待到酒宴過半,秦楓端起酒碗對著柳元道:“柳伯伯,侄兒敬您一杯。”柳元端起碗回了下,就一口喝下了那淺淺一層酒漿,在看到秦楓每次都是給自已倒了淺淺只有一口的酒漿後,他們也學乖了,都是照著秦楓的樣子倒酒。秦楓看到柳元喝完酒,放下酒碗對著柳元拱手道:“小侄這裡有一事相求,還願柳伯伯能同意。”

“噢,侄兒有事相求,說來聽聽,若可以辦到,伯伯必然答應。”柳元只當秦楓在做菜的時候,看上了府中的什麼東西。

“伯伯肯定能辦到,且聽小侄細說。伯伯應該也從我爹那邊知曉了我義弟薛禮的情況了,其勇武比我爹當年也不差分毫,這桌上的熊肉便是他獨自獵的熊。待到來日隨我父子回到長安後,博得一個功名輕而易舉,更別說其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了。今日來到貴府後,小侄發現貴府跟我義弟的緣分可是不淺,而且這裡有人與我這義弟已然有了那月老牽下的姻緣線,所以小侄斗膽,想在這給仁貴定個親。”

柳元下午的時候就聽秦瓊說過秦楓跟薛禮兩人的情況了,而且從秦瓊無意中透露出來的話語上知曉,他的這個長子頗為神秘,師從異人。在聽到秦楓說要給其義弟薛禮定親時,就轉頭望向秦瓊,想看看秦瓊怎麼說,秦瓊也是沒想到秦楓會做這種事,也是望向了秦楓,問道:“楓兒你這是?”

秦楓嘿嘿笑了下說道:“爹,我想給仁貴牽條紅線,仁貴在這裡有一樁天賜良緣,此樁良緣就算沒有我等的插手,這份良緣也是拆散不了的,我如此做也只是減少了兩人日後的苦難罷了。”

秦瓊跟柳元聽完秦楓的話,都好奇起了這良緣是柳府何人。“侄兒說的是我府中何人?”

“嘿嘿,不是其他人,正是這柳家妹妹,此樁姻緣已是天定,柳伯伯覺得如何?”

薛禮在聽到秦楓給自已牽紅線的時候就已經有點懵了,另一旁女桌上的柳銀環在聽到秦楓要給薛禮牽紅線的時候也是懵了,他們兩人可沒在人前交流過,秦楓怎麼可能知曉他們倆人已經私定終身。待到秦楓說道柳家妹妹的時候,眾人視線都集中到了薛禮跟柳銀環身上,秦楓拍了拍薛禮,讓其清醒過來,嘿嘿的笑著看著女桌那邊的柳銀環問道:“仁貴、柳家妹妹,哥哥說的這樁親事你倆可願否?!”。

秦瓊知曉自已的兒子不做不靠譜的事,既然反覆說到是天定的姻緣,那麼就毋庸置疑了,畢竟在長安連袁守誠等幾個道長都佩服自已的兒子。對著柳元說道:“柳老哥,既然我兒說這是天定的姻緣,那麼我秦瓊就厚顏了,在這替我這義子向您求親了,您覺得如何?”

“老弟啊,這...銀環這年歲還小,若現在就談及婚嫁是否過早?”柳元並非看不起薛禮,只是真覺得自已女兒還小,畢竟才剛十三,還得差不多兩年多才及笄,談婚論嫁起碼也是一兩年後了,現在談論婚嫁之事在他心裡覺得確實過早了點。

秦楓以為柳元嫌棄薛禮現在的情況,笑著說道:“柳伯伯,我又不是想讓您現在就嫁女兒,只是先給我這義弟定下這樁親事,免得好好的一對璧人就這麼被拆散了。相信我,我這義弟當您女婿,將來絕對會讓您慶幸將柳家妹妹許給他的,不是我妄下定言,我這義弟就算沒有我父子相助,將來的軍功亦可位列我大唐公候之位。”秦瓊及柳元等人沒想到秦楓給薛禮的評價如此之高,公侯之位啊,一個個又把目光集中到了薛禮身上。

大唐初創,現在雖說是開國公候滿地走,但是自從李老二繼位後,就削了一波公候,相信日後的公候會被削得更多,更不要說現在想獲得公候之位的難度可不像開國的時候那麼輕鬆了。所以秦楓現在就說出了薛禮在沒有秦瓊等人的舉薦跟幫助下,其將來的軍功都可讓他可位列公侯,這就有點超乎想象了。

柳元斟酌了下,再次問道:“賢侄說的可屬實,小女真跟仁貴賢侄屬於天生良緣?”“放心吧伯伯,小侄不會亂牽紅線的,若不是真屬於天生良緣,我也不會操這心。真想給我這義弟找個高門貴女,回到長安以我父親及我的能力,也是輕而易舉。伯伯若不信,你問問柳家妹妹就知曉了?”

柳元轉頭看向自已的女兒,看到自已的女兒羞得低著頭搓著衣角的模樣,說道:“環兒,你?”

“爹,環兒...環兒...環兒聽您的。”柳銀環聽到自已的爹爹問自已,把頭埋得更低了,片刻後,才有那細若蚊吟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吧,既然如此,叔寶,這樁親事我應下了,待到兩年後環兒及笄後,就許配給仁貴賢侄了。”柳元聽到女兒那回答,就知道自已的女兒真的是滿意這門婚事。

“哈哈,好,這樣一來,柳元老哥,咱們也算是親家了。來,喝酒。”秦瓊看到柳元答應這樁婚事,笑著端起葡萄釀的杯子就跟柳元喝了起來。

薛禮跟柳銀環此時算是反應過來了,沒想到自已兩人就這麼訂了親,紛紛抬起頭看向秦楓,秦楓對著兩人眨眨眼,嘿嘿笑了聲就去和柳家大郎喝起酒來。薛禮跟柳銀環從秦楓的眨眼中就感覺出秦楓好像知道他倆已經私下定過終身一樣,互望了一眼就齊齊躲避開視線,柳銀環更是嬌羞的低下了頭。一旁的薛小妹看著這個將來會是自已嫂子的女子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起了話,秦張氏也是又從自已的頭上拔下了一隻玉簪送給了柳銀環。

酒宴一直持續到月上中天才散去,而待到朝陽再次升起的時候,秦家的車隊已經緩緩的從柳家駛出,繼續往齊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