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李麗質病了

秦楓離開臨湖居來到太液池畔，太液池裡的冰面已經在逐漸融化，整個湖面靜悄悄的，秦楓盯著湖面繼續難免又回憶起那個女孩，低聲哼起了女孩跟自已喜歡的一首歌：

後來我們一起會怎樣

是不是會在想去的地方

那時風景 才能欣賞

人來人往

後來我們一起會怎樣

有沒有握住同一個遠方

曾經說的 那些傻話

送給我的 我就留下可以嗎

秦楓坐在太液池旁的小亭裡，望著湖面不斷的哼唱著這段歌詞，腦海裡後悔著自已當初為什麼就一意孤行的跑去海島戍守呢？為什麼要拋下那個美麗溫柔的女孩不顧呢？現在的自已來到了大唐，更是再無相見之日了。

臨湖居里的眾人看到秦楓離開了，上首的教習是個喜好詩詞的人，迫不及待的寫完那首詞就讓眾人散學了，拿著那首詞去找人分享了。待到教習離開後，整個臨湖居里的人就炸鍋了，都圍到一起探討起秦楓的那首詞裡懷念的女子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物。他們很多人都聽聞過秦楓可能是仙人子弟的傳言，紛紛猜想如果秦楓是仙人子弟，那麼那個女子怕也是個仙人子弟、仙女之類的吧，一個個都對著跟秦楓熟悉的程處默幾個人詢問了起來。就連那些大小美女們也都是一臉八卦的想知道那位女子是誰，湊到跟前等著程處默幾人爆料。

李麗質沒有湊過去，牽掛秦楓的她起身也從後門離開了臨湖居，看到秦楓獨自坐在湖邊小亭，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的往小亭過去了。來到小亭前時，就聽到了秦楓在唱：“後來我們一起會怎樣，是不是會在想去的地方，那時風景，才能欣賞，人來人往...”李麗質從這幾句裡就聽出了秦楓還在思念那個女子，不願打擾，就安靜的待在外面沒進去，只是在亭門口站著聽秦楓不斷的哼唱著一首她從沒聽過的歌曲。

秦楓在哼唱了幾遍歌詞後，才從回憶裡退了出來，頭都不用轉就發現了亭門處的李麗質，站了起來給李麗質行了一禮。李麗質回了秦楓一禮就進到亭裡坐下，示意秦楓也坐後，糾結了小一會兒還是說道：“楓哥兒，聽你剛剛的長短句跟哼唱的歌，你有喜歡的人了？哪位女子呢？怎麼沒聽人說過？”

李麗質始終還是想知道秦楓到底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所以違背了自已一直的行事原則，還是問了出來。

秦楓清楚今天這事肯定不止一個人會問，但是就是沒想到李麗質會來問自已，嘆了口氣抬頭望天，傷感說道：“是有喜歡的人，不過...不過也許再也沒有相見之日了。”

李麗質一聽到秦楓真有喜歡的人了，心裡一疼，又聽到再也沒有相見之日的時候，似是能體會出秦楓的傷感。忍不住又問到：“為什麼見不到了？她去哪兒了？難不成...！”

“不是，她活得好好的，但是我回不去找她了，有一種離別不是死別，但是比死別更讓人痛徹心扉，你體會不到這種思念跟痛苦的。”秦楓一想到自已與那個女孩相隔千年，就又心痛了起來，心痛的秦楓又陷入回憶的跟李麗質講述起了一些自已跟女孩的相識相知相戀到分離的一些事。

李麗質聽到秦楓的話語，知道那個女孩還活著，而且從述說中更是聽到一些神奇的事物，比如手機的“千里傳音”，一日之間跨越千里距離的“車馬”等。但是少女心性讓她更加註重秦楓與女子的那些情感，所以越聽秦楓的述說心裡越是不由的痠疼起來。

秦楓說著說著就反應過來了，就不想再跟李麗質述說那個女孩的事了，之前課堂上他就感覺出李麗質可能喜歡上自已了，自已又是個不想娶公主的，還是莫要過多接觸的好。嘆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了，不再搭理呆坐在亭中的李麗質，想著得儘快斷絕掉李麗質的情愫，免得惹來李老二賜婚。臨出亭子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思索了下，似是下了決定，念起了女孩在自已陪她看大話西遊時，談論到的一段網路上給大話西遊寫的話：

清風舞明月，幽夢落花間。一夢醒來，恍如隔世，兩眉間，相思盡染。相隔天涯，獨醉貪歡，揪心的思念無邊無沿。獨依窗前，任風吹，看花落；黃花樹下，你是否又在輕拂玉笛，醉拔琴絃？遙望千年，繁華散盡，我卻痴心未改。可惜幾度徘徊，走不出的，仍是那夢裡花間的蜜語甜言。

這段話何其符合現在秦楓與那女子的情況，不禁讓秦楓想起電影裡大聖最後放開紫霞的那個鏡頭。

李麗質聽到這段話語，羨慕起那個秦楓思念的女子，靜靜的看著秦楓離開。秦楓離開後，李麗質又念起了這段話，然後又輕唱了幾句之前的那首“後來我們會怎樣”，反覆幾遍後，李麗質帶著一股酸楚的心情回到了自已的寢宮。

李麗質回到寢宮的第一時間，就把秦楓臨走時念的詞眷寫到了紙張上，寫著寫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了，堅持著又把聽到的歌跟弘文館裡秦楓唸的詞也都眷寫下來。待到寫完，心中酸楚的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是趴在一旁榻上痛哭了起來，貼身的宮女不清楚自已的主子到底怎麼了，也都慌張了起來，一個個都在旁安慰起自家的公主殿下。

李麗質痛哭了一會兒才慢慢的緩了過來，擦了擦眼淚，叮囑了自已的貼身宮女們不準傳出去她哭泣的事，就讓她們去安排沐浴更衣了，自已等下還得去跟父皇母后請安呢。

李麗質跟李老二長孫皇后請安完回來後，習慣性的來到書房想看看書，但是進屋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了桌上自已眷寫下來的那幾首詞跟歌，不免又難受了起來，也沒了看書的心。轉身正欲往自已的閨房走，走出兩步後又停住了，糾結了一會兒後，轉身回到書房，拿起那幾張紙張後才又轉身回了自已的閨房。在自已的閨房的胡床上，手捏著那幾張紙，越看越羨慕那個女子，羨慕她能讓秦楓如此思念，又悔恨自已不是那個女子，心中酸楚的她最後嘆了嘆氣，身心受了打擊的她也不願意再想下去了，直接讓侍女熄燈安寢了。

夢裡的李麗質發現自已站在一片冰天雪地，目光所及的地方秦楓跟個仙氣繚繞的女子在滿地鮮花的花海互相依偎著，能明顯的看到秦楓的臉上充滿著她從未見過的幸福笑容。李麗質感覺自已的心跟身體在這冰天雪地裡正在逐漸的冰涼下來，雙眸裡的淚水也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啪嗒啪嗒的結成冰粒掉在雪地上。

隔天清晨，貼身的宮女奇怪公主殿下怎麼還沒起來，平常這個時候公主應該已經起來準備去給陛下跟娘娘請安了的。侍女也不敢再等，急忙往李麗質所處的內間過去，到了床邊就看到李麗質那蒼白麵容上還帶著點青色，而且眼角掛著淚，那榻上還有著一小灘的清晰的淚跡。宮女急忙伸手摸了下公主的額頭，發現公主額頭滾燙，又急忙伸手摸向皮裘下李麗質的手腳，觸手一片冰涼。猜測公主這是染了風邪後，急急忙忙往外面走，一邊走還一邊輕呼著其他的宮女快去請御醫，自已則急忙的跑去給皇上跟皇后報信了。

秦楓從弘文館回來後，並沒有在家人面前表現什麼，待到吃完晚飯，給孫思邈跟兩個太醫再灌輸些急救知識就回房休息了。

今天沒有早朝，李老二就待在長孫皇后這邊逗自已的幼子李治，等到自已的兒女們請安完後，才察覺了李麗質還沒來請安。李老二還沒問出來呢，就看到李麗質的貼身宮女進來了，向皇上跟皇后行了禮後說道：“陛下、娘娘，公主染了風邪病倒了，無法來請安，奴婢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

“咦，麗質居然病了，走，過去看看，麗質平時都挺會照顧自已的，怎麼會染了風邪呢。”李老二聽到自已的女兒病了，把李治抱給奶孃，招呼著長孫皇后就往李麗質的寢宮過去了。

御醫比皇帝早一步到，幫李麗質號了脈後頓時驚慌起來，公主脈象十分兇險，自已根本沒把握救治，還在想著怎麼救治跟請其他御醫來當外援的時候，就聽到了殿外傳來皇帝皇后到來的聲音。

皇帝皇后來到榻前，看著李麗質蒼白的臉龐上還帶著些青紫色，立馬知道肯定病得不輕，轉頭看向御醫。御醫感覺到帝后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已的身上，急忙拱手說道：“陛下，公主殿下脈象十分兇險，臣...臣醫術有限，怕是無法醫治好公主殿下。”

“什麼，麗質怎麼就病得那麼重了？汝可知何人能診治，快快去找來。”長孫皇后聽到自已的女兒病危，急壞了，急忙詢問了起來，而她則直接就坐到了李麗質的榻上，伸手抓著自已的女兒的手。

李老二也擔心了起來，突然想起來了孫思邈就在秦府，急忙喊道：“快，快叫人去秦府請孫思邈道長。”

御醫聽到陛下安排人去請孫思邈了，也是暗鬆了口氣，交代了一下自已診治的結果後，就待在一旁候命了。

長孫皇后在榻邊心疼的看著自已的女兒，突然發現了女兒蓋的毛皮毯子下有張紙張，就輕輕的拿了出來，上面寫的正是那段清風舞明月，幽夢落花間的話。待到看完，長孫皇后大致就猜出了這段話出處便是秦楓了，再看到下面還有兩張紙，拿起來一看也是歌詞，更加肯定了，也清楚了自已的女兒生病可能是因秦楓而起的。昨天弘文館的事情皇帝可能沒收到通報，但是自已作為後宮之主，每天都有人跟自已通報弘文館的事。在昨天知道秦楓有心儀之人後，長孫皇后就想跟自已的丈夫說這事了，但是今天還沒說，就出了麗質生病這事。

李老二看到長孫手裡拿著幾張紙張，上面有段類似長短句的話語，就伸手拿過去看了起來。待到看完第一段的文字，就知道這是一段懷念愛人的長短句，雖是李麗質的筆跡，但是看長短句的內容就知道不會是她作的。轉頭看向長孫，長孫此刻的表情就能看出她是知曉自已的女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問道：“觀音婢，這首長短句是誰做的，麗質因何而病你已知曉？”

長孫揮退了其他人，嘆了口氣說道：“哎，這事臣妾本來今天就想跟你說說的，昨日在弘文館，秦楓可能因為一些原因，激起了他在課堂上回憶起了自已的過往，後面還當眾作了一首長短句，但是不是這首，那首長短句是最後面那張紙上的那首：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李老二的文學素養也是很強的，聽完這首長短句就立馬知道這是一首懷念戀人的長短句，比他第一眼看到的那首要更好上數倍，眼神依然望向長孫皇后，等待後續。

長孫皇后唸完詞，嘆了一口氣說道：“陛下你還看不出來嗎，您的女兒已經心屬秦楓了，驟然知道秦楓已經心有所屬，且之前那句不娶公主的話，估計青雀兒也告訴了她，這麼一鬧，估計一時揪心就給病著了。”

李老二先聽到自已的女兒心屬秦楓，立刻有了點自已種的菜被豬拱了的吃味感覺，再又聽到秦楓已經心有所屬，自已的女兒還是因為這事生病的後，頓時炸毛了。本來這兩日就因不娶公主的話語而憋著氣，今天又鬧李麗質病了這事，越想越氣。在屋裡轉著走了幾圈，實在氣不過了，哼了一下，就往外走，吩咐道：“來人啊，給我去秦府，把秦楓那傢伙給我抓過來，另外讓叔寶也跟著過來，氣死朕了，朕非得揍這小子一頓不可。”

外面的禁衛聽到李老二的命令，立馬安排了人過去秦府通報這事。

秦楓早上起來後，在秦瓊的指導下演練了下步戰跟箭術，就陪著孫思邈和秦瓊吃起了早餐。早餐還沒吃完，門外就來了個小黃門稟報說陛下請孫思邈進宮給麗質公主治病，孫思邈還沒回話，外面又有禁軍進來稟報說陛下召翼國公秦瓊進宮，還有秦楓世子也要過去。

秦家三人愣了愣，孫思邈就去屋裡拿自已的藥箱了，秦瓊跟秦楓則需要回房去換正式的衣裳，盞茶的時間，三人就隨著黃門跟禁軍返回了皇宮，黃門直接把三人帶到了李麗質的寢宮。

李老二在派人去叫秦瓊父子後，就在那裡氣著，長孫皇后怕等下鬧得太僵，就安慰起了自已的丈夫，反正還沒有賜婚。心想真沒辦法撮合李麗質跟秦楓，就讓麗質下嫁給自已的侄子長孫衝就是了，感情的事讓時間慢慢沖淡就好。李老二雖說氣憤，但是也是知道得顧及自已的顏面，就答應了等下好好跟叔寶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