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歷練開始

終日的重複訓練讓陳峰感到枯燥乏味，沒有了剛開始的熱血和衝動，無精打采的看著子莫，半帶苦笑的問：“年月蹉跎，可有方取捷大成於少時？‘’“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再不曾有復時的吃苦氣勁。”幾聲大笑，凌子莫開啟說教模式，又轉念一想，“這句話好是熟悉，思緒瞬時被拽回自已少年時的場景，繼而說道，像這樣鍛鍊了有兩個多月了吧，我看雪已消了許多。”陳峰眺望遠方，回道：“算來，大概有兩月有餘。”子莫沉思片刻，逐漸露出詭異的笑容，讓陳峰很是不安。初雪消融，大地復甦，萬物俱顯出生機盎然的樣子，各類生物都餓了整個寒冬開始出來覓食了，大型動物都蠢蠢欲動，隨處可見一些狼性動物的痕跡。凌子莫一臉壞笑，指著一片剛剛消融的水源道：“這就是你這個月要生活的地方，你還能活著的情況下，我就來接你了。”面露驚詫的陳峰看著師傅一臉輕鬆的樣子，要知道陳峰雖然剛來思過崖前有過一段自已生活的經歷，但那時萬物寂寥，自已也是藏在山洞裡度日，現在這種水源，獵物聚集的地方，不小心就可能成為刀俎下的魚肉。還沒來得及說自已還需要鍛鍊鍛鍊，師傅就幾聲大笑間輕步回了山洞。

呆坐一會，陳峰喝了點山澗流淌的清水，還好今天出門前已經吃飽喝足，暫時不用擔心吃飯問題，不時聽到一些獵物的吼叫讓陳峰有些發怵，只得在天黑之前找一個避難之所了。漫無目的的沿著水流向上起初看到幾頭麋鹿伸直脖子喝水見到有人立馬四散逃竄，陳峰心裡有些竊喜，看來自已在一定層次也可以算作獵人，天色漸晚，終於走到一處水流傾瀉向下的地方，陡峭嶙峋的山石錯亂交致，一處狹窄之地顯現出來，陳峰小心翼翼的踱到澗口，先是向裡面扔幾塊石頭，隨即繞到山澗後面，跑到一處草木從生的地方，匍匐著聽著動靜，半晌後小心翼翼得往洞口方向走去，快到洞口時猛然間在草叢裡看到一條睜著大眼，渾身赤紅的赤睛虎躺在灌木中，著實驚了陳峰一身冷汗，想要逃跑，雙腳卻絲毫不聽使喚，片刻間彷彿過了好長時間，許久之後，赤睛虎還是攤在那裡，一動不動，鼓足勇氣湊近察看，發現早沒了生氣，環繞一圈細細打量一番，這赤睛虎渾身覆蓋火紅色毛髮，半倒在灌木從中，兩眼怒蹬向前，彷彿還在狩獵狀態，又似乎是在守護著什麼東西，這大蟲沒有一絲傷痕卻暴斃在此令人咋舌，陳峰沒時間多想這些，便要將這赤睛虎拖回山澗中，作為這幾日的飽腹之物，兩個多月的鍛鍊憑添了好大氣力，幾百斤重的大虎硬是被拖回了山澗裡，確認山洞裡沒有動靜之後，在洞口堵滿山石，以防不測，一切完成之後，便躺在鋪好的草地裡休息起來，熟睡中傳來若有若無的嘶鳴聲，輾轉反側睡不安寧，索性起身尋找，黑暗的洞穴裡颳著呼呼的冷風，雖是初春，夜半的溫度仍讓人不寒而慄，不自覺抱緊雙臂點燃火把聽著聲音尋去，在門口石塊處發現一隻粉赤相間的幼虎，只見這幼虎雙眼微閉，毛髮尚不能完全覆蓋面板，飢寒交加的幼虎有些站立不穩，身體向內蜷縮著像是在呼喊著什麼，心軟的陳峰將小虎抱進洞內，旋即把石塊砌好，這小東西剛一進洞，尋著味道就跑到了死去的赤睛虎身邊，拱著赤睛虎偌大的身軀，發出一聲聲哀怨的聲音。觸景生情，陳峰沒想到第一次感知到母子親情竟是在動物身上，不禁有些感嘆，或許是物慾橫流的世界讓現在的人大多沒了感情，利益成了追求的唯一，這個時代的人是沒有價值觀的。轉念間，陳峰放棄烹食大虎的想法，計劃安葬好它，也算世間尚存一絲溫情，在洞裡找到一處鋪滿雜草的地方，還有一些破碎的骨殼，大概是平日裡大虎睡覺的地方，把這兩母子安頓好。

出了山洞，由於山高地遠，白天還暖陽高照的天氣，晚上就寒風直入骨髓，林蔭兩旁只傳來沙沙的聲音，不知是因為長時間的野外生活還是精神力的鍛鍊，讓陳峰對外物有更加敏銳的察覺力，屏住呼吸趴在地上，果然不一會樹枝上現出兩個白色的光亮，陳峰知道，這是夜鷹出來覓食了，這東西晚上的眼睛是最亮的，只見它圍繞幾圈測探情況，突然一聲長啼，飛身下來衝向陳峰，就在即將抓住陳峰時，陳峰一個趔趄，猛地跳起來，斗大的拳頭隨聲下來，一拳正好打在夜鷹的翅膀上，這畜生重力不穩摔在地上，陳峰趕緊一腳踩在它的背上，緊跟著又是幾拳頭，片刻間便沒了生氣，轉身提起夜鷹的屍體就回了洞穴，看到還趴在母虎身體旁的小虎已經進入夢鄉，陳峰也不願打擾，索性生火烤起了鷹肉，香味瀰漫著整個洞穴，小虎也餓醒過來，舌頭舔著嘴唇，吃的正酣的陳峰把兩片大翅膀扔給小虎，這小東西也通靈性，絲毫不擔心危險，蹦跳著狼吞虎嚥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陳峰感覺到了久違的快樂，終究是有了陪伴，有了一個不再無聊的生活，接下來的歷練看來不再孤單了，想到這裡，陳峰的嘴角掛起許久不曾出現的笑容。

就這樣過了幾天，大虎的屍體開始有腐爛的跡象，自已漸漸跟小虎熟識起來，嘗試著用木棍挖出一個深坑，想要埋下母虎，小虎咬著赤睛虎的皮毛還是不願分離，雖說這小東西不通人語，陳峰還是對著它說：“我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深埋才能更好地留下，不被其它動物分食，不過這畜生死的確是蹊蹺，看不出傷痕，也沒有中毒的痕跡，好像是直接被傷了內臟一樣。”似乎聽懂了的小虎看著坑裡的赤睛虎，也開始往裡面拱土了，陳峰有些意外，頓時這小畜生有些不一般，卻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埋葬好屍體之後，又走出山洞開始新一天的歷練，不同的是這天開始有了一個新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