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的吹哨人目光落在了我手腕上的邪瞳處,那眼神似乎要將我的手腕看穿。

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慢慢的把手腕背到了身後。

“你到底是什麼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邪瞳的印記?”

我卻並不打算向他解釋,撿起掉在地上的工兵鏟就做好了防禦姿態。

而曉龍也是因為被吹哨人無視,蒼白的臉皮湧現出絲絲憤怒 。

我手裡攥著那串銅錢,手伸向哪裡,那裡的蛇群就會四散開來。

“把王凱放開。”

我目光陰冷的盯著眼前之人,似乎是有了銅錢串的庇護,膽子大了起來。

而那吹哨人卻一動不動,似乎並沒有聽到我的警告,目光依舊落在我的手腕處。

“老不死的你聾了啊?”

隨著曉龍的一聲破口大罵,那吹哨人終於是回過了神。

“想不到邪神的力量竟然還沒消散,柳家人,出馬仙和身負邪瞳之人竟然會走到一起……”

“哈哈哈哈哈……”

那吹哨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狂笑不止。

等他笑夠了,便像拎小雞一般的拎著王凱,隨手一扔,淡淡開口。

“看在邪神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了你們一馬。”

“但他的魂魄已經被我扔進封妖廟了,權當是給我侄兒報仇了,想要救他的話就去封妖廟找他吧。”

那吹哨人轉身就走,也沒有給我們反駁的時間。

圍繞在洞中的毒蛇也悉數退去,洞中的緊迫感也隨之一鬨而散。

我們趕緊過去檢視王凱的情況,可他此時已經嘴唇發白,臉色青紫,鼻孔流著鮮血。

但最可怕的就是他的眼睛,翻開他的眼皮之後,卻發現一雙眼睛已經變得漆黑無比,如同深淵的惡鬼死死地注視著我們。

可沒等我擔心王凱多久,我的眼皮也越發沉重,才想起自已剛剛也中了蛇毒。

此時銅錢串的庇護已經退去,身體內的蛇毒再一次侵襲我的全身。

只在我快失去意識之前,看見了曉龍那焦急的眼神……

而此時我老家後山墳墓之中的柳新,一雙眼睛忽的睜開,爆發出絲絲恐怖的氣息。

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 ,用鋒利的指甲切割著。

很快白紙變成了一個小紙人,但仔細看這紙人就會發現,這個紙人和曉龍近乎一模一樣。

隨後輕輕一拋,紙人便飛了出去。

就在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場奇怪的大夢。

夢中的我回到了1932年,也就是我爺爺那輩兒,我化身成了一個旁觀者,看著日本入侵東北,民不聊生。

看見了我爺爺他們趁著夜晚爬上了後山,挖開了那座大墓。

也看見了僅剩我爺爺一個人逃出時驚恐的表情,以及手上出現的邪瞳印記……

我像是一個旁觀者,想要飛到那座大墓中去。

穿過了那座熟悉的門,又一次的看見了那口棺材,我二爺爺他們躺在角落,死狀悽慘。

我發出一聲悲嘆,隨後感覺手腕處發熱 ,抬手一看邪瞳正發著猩紅的光暈。

那口棺材如接到了指令,轟然開啟。裡面爬出一條條如同藤蔓的血管,包裹起地上的屍體,拖回棺中……

隨著我眼前一花,便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

“真奇怪了,我師傅是這麼跟我說的啊,怎麼還不醒啊?”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立刻分辨出聲音主人就是曉龍。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在旁邊坐著撓頭的曉龍。

“曉龍……”

曉龍見我醒了過來,連忙把我扶起,靠在了角落坐了起來 。

“你的身體……怎麼回事……”

我有些驚訝的問著曉龍,他明明就只剩下一張臉皮了,是怎麼恢復肉身的。

曉龍看著我疑惑的表情猥瑣一笑,開口說道:

“這是我師傅給我做的紙人假身,雖然看著像正常人一樣,但遇到了水火一下子就會損壞。”

“是柳新麼……他怎麼會知道我們這邊的事情,難道是因為邪瞳?”我心裡暗暗思索。

隨後我鬆了口氣,至少曉龍沒事。

“那王凱怎麼辦......我們得去封妖廟救他。”我掙扎著站起來。

曉龍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不過那封妖廟我聽我師傅提起過,裡面都是些封印了的妖魔,我們得準備充分再去。

還有,你中的蛇毒剛解,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我心中焦急,但也知道曉龍說得有道理。我深吸幾口氣,讓自已冷靜下來。

曉龍翻找了王凱身上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一些吃的,扔給了我。

隨後自顧自的在一旁拿起王凱的地圖,研究封妖廟的位置。

休息了能有半天左右,我終於有力氣起身趕路,雖說還是一瘸一拐,但王凱有曉龍攙扶著,倒也沒太大壓力。

我手裡拿著地圖,上面標註的確很詳細,我們沿著山路一直走,竟然找到了一個小木屋。

我輕輕推開門,一股子腐爛發黴的味道鑽入了我的鼻子。

微微皺了下眉,一眼看見裡面有一座堂口,中間掛著一幅男人的畫像。

我心裡立刻想起王凱當初給我講的關於金花娘孃的故事,冷汗流遍我的全身。

就當我準備奪門而出時,嘭的一聲。

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