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租的酒店離拍攝地不是特別遠,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眼看著車已經到了,可是沈辭還是沒想好怎麼開口,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他跳崖的恐懼,落水得窒息,劇組的排擠和奚落,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遊亭也不一定想聽,說不定這都是遊亭想看到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對誰訴說,可能是遊亭今天的維護,讓他久違的有一種有人保護有人撐腰的感覺。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看著已經停穩的車子,最後只能故作陽光地說:“謝謝小遊總,我沒事了,我先上去了。”說完就拉開車門下車了。

遊亭看著沈辭急匆匆的開門下車一副迫不及待想逃離的樣子。

“等等,這麼著急幹什麼,我還有事情要說。”

“要上去說嗎?”

遊亭聽見沈辭這麼說,也覺得站在大門口說不太好,就答應了。

“這就是你的房間。”沈辭一開啟酒店的門就有一股酒味夾雜著腳臭味襲來,讓遊亭差點吐了。

沈辭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拾,“我和道具師住在一起,我昨天沒回來,可能是他們又來喝酒了。”

遊亭看著沈辭蹲下收拾酒瓶子,站起來時還有些頭暈站不穩,一把扶住他。

“別收拾了,跟我出去。”就這見鬼環境能養什麼病,兩張單人床上都堆滿了髒衣服,地上酒瓶子,臭襪子扔一地,桌上還有吃完的泡麵和隨處可見的菸灰。

沈辭就這樣隨著遊亭的力道走出了房間的門,看著遊亭打電話再重新安排了一個房間,他拼命想改變比不上這一通電話。

“走吧,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你收拾收拾看看什麼要帶走。”

“好,我去收拾。”

“就這麼多行李嗎?”

遊亭看著沈辭拎了一個雙肩包出來還有些驚訝。

沈辭有些緊張的“嗯”了一聲。

“這就是你的新房間,你看看有什麼缺的讓酒店給你補齊。”

沈辭看著這個新房間,是一個套房,有兩間房還有一個小客廳。

“我不用這麼大的房間。”

“待會兒我給你安排一個助理過來,住在隔壁,你有什麼事就找他,這是劇本你先看看。”

沈辭有些懵懵地接過劇本,他故意邀請遊亭上來,是有想要遊亭幫他換房間的意思,但是沒想到會給他換一個套房,而且現在他還有助理了。但是以沈辭這二十來年的經驗來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得到這些必然會讓他在將來的某一天付出代價。

遊亭看著沈辭有點懵懵的也沒有多想,畢竟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需要時間緩緩。

“這兩天好好在酒店看看劇本,這個角色好好揣摩一下,好好演,進。”

一個拿著行李的年輕人進來,看起來也就剛大學畢業的樣子。

“小遊總好,我是新來的助理何清,您叫我叫何就行了。”

“這是沈辭,你以後就跟著他了,他最近身體有點不好,你多注意一點。”

沈辭連忙站起來和何清打招呼,遊亭看著兩個互相鞠躬的人有點無奈。

“行了,你們倆,小何你好好照顧沈辭,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平時給沈辭穿厚點,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現在目前的解決辦法就是這樣。”系統趴在床上無力的說。

這個世界的不良光環靠著天道平衡器矇蔽了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它是靠著奪取沈辭的氣運和生機作為養料運轉的,所以在昨天明明已經探查到了不良光環的的蹤跡,在回收的時候卻能躲過規則之力的回收。

“沈辭?”遊亭看著系統低聲呢喃,菸灰色的眸子夾雜著一絲翠綠,閃著奇異的光芒。

系統看著遊亭的臉也有些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一個還沒拿到畢業證的學生,有的時候系統卻能在遊亭身上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激得系統都有些管不住體內亂竄的能量了。

“宿主,只要您能讓沈辭的氣運好轉,生機未決,系統就沒辦法抽取能量,自然就能輕而易舉地被回收了。”系統有些討好的看著沉默的遊亭。

沈辭的氣運和生機就像一個沙漏裡的沙子一樣被源源不斷的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裡了。

“劇情崩壞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沈辭是怎麼死的。”

“上一次,沈辭被遊亭就是您附身的原主折磨的精神崩潰,最後自絕生機的。”系統有些怕怕的說。

“這一次的沈辭好好活著,這個世界應該就不會崩壞了。”遊亭倒了一杯紅酒,走到落地窗前,從窗前往下看,只能看到車水馬龍的夜生活和閃爍著各種顏色的廣告牌。

“但是有一些重大的節點沈辭必須要經歷的。”系統補充道。

“而且宿主,我昨天觀察到昨天您和沈辭在一起的時候,沈辭的氣運沒有被吸走。”

遊亭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一言不發就回到房間準備睡覺了。把遇事不決睡大覺的觀念貫徹到底。系統這次和院長交談之後就變得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在進入快穿學院之前的記憶,院長說是因為之前小世界動盪留下的後遺症,可是那個時候他作為一個學生,又怎麼可能會被波及到呢。那次大世界動盪的原因到現在依然是不可為外人所知的,而他在快穿學院打聽了幾年,也只從幾個口風不嚴的教研員口中得知一些語焉不詳的東西,還不知真假,又會和他的過去有什麼關係。

五月的清晨,天氣還很涼爽,遊亭走到陽臺,兩臂一展把厚重的窗簾拉開,清晨的陽光灑在遊亭的臉上已經有一些燥意。

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遊亭家中的情況有些複雜,遊氏是遊亭的爺爺一手創辦。但是近些年遊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現在已經住進了療養院了。遊氏大部分的產業交到了遊亭的父親遊岑手上,遊岑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敢闖敢做的人,把遊氏集團一個從事房地產和重工的集團轉型成為新型的科技集團。但是遊岑卻不是一個好丈夫,在年輕的時候身邊就不缺情人,和遊亭的媽媽沈溫宜也只是商業聯姻。所以沈溫宜後面覺得找到了愛情就和沈遠山私奔了。但是沈溫宜的手上還有結婚時遊老爺子贈送的遊氏集團的股份,雖然當時贈送時已經宣告這些股份一旦離婚就要轉贈給他們的孩子也就是遊亭姐弟,但是沈溫宜當初和遊岑離婚後就杳無音訊了,誰都聯絡不上,近幾日才有露面。加上游老爺子的遺囑所以遊氏召開大會重新分配股權。遊亭雖然無意和姐姐爭,但是遊岑還有兩個弟弟而遊亭這兩個叔叔又有各兩個個兒子,遊亭的這些哥哥們又都看好發展最,來錢最快,還可以和帥哥美女工作的遊氏互娛。

為了沈辭以後在娛樂圈的發展,為了遊亭的任務,遊亭必須要參加這次的股東大會,而且遊氏互娛一開始就是遊慕笙負責的,輪得到他們來摘桃子嗎?

這次股東大會在遊氏京市的總部召開,遊亭進到會議室的時候,大部分的股東都已經到齊了,以二叔家的遊興和三叔家的遊齊最積極,早早就來了。遊亭沒在意股東們投來的眼神,坐在了遊慕笙的旁邊,遊氏做的再大,說到底也是家族企業,遊老爺子思想守舊,這份家業傳到大兒子手裡,接下來就想傳到遊亭的手裡。而遊岑對於這些沒什麼想法,或許他對於兩個子女都不太在意,所以在遊慕笙一畢業就進了公司做的也挺好,他就更加放權給遊慕笙。而遊興和遊齊是兩個哥哥是典型的酒囊飯袋,葷素不忌,從上大學那會兒就給家裡惹了不少事。

遊亭覺得原主和他們差不多,但是原主看不上他們,圍繞在原主身邊的也大多數是各個公司的嫡系子弟,所以和這兩兄弟也說不上熟。

等遊亭差不多都要把那一壺君山銀針給續完了,遊老爺子和遊岑才坐定,開始會議。

股權的變更總是不那麼順利,這大公司的股東開會和菜市場的阿姨吵架也沒什麼兩樣,各個股東和律師輪番爭取,一會兒打感情牌,一會兒又是股市動盪。

遊亭現在內心就是後悔,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茶了,遊亭臉上毫無異樣,但是手裡的會議紀要已經快要被扣爛了。

“遊亭,你怎麼看?”遊老爺子發話了。

全場目光都聚集在遊亭身上。

“我覺得遊興和遊齊兩位哥哥既然這麼想去遊氏互娛,那就去試試吧,我相信姐姐能教好他們。”這兩位也是麻煩人物,而且劇情中這兩位在給遊慕笙添了不少亂之後還是進去了,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人控制在眼皮子底下。遊興一聽就急了,他是想去遊氏當負責人的,可不是去給遊慕笙那個女人打雜的。

遊齊比較有腦子知道今天遊亭已經退了一步,再鬧也不可能把遊慕笙擠走,就拉著遊興坐下了。

“謝謝亭弟幫我說話,以後也請笙姐多多包涵了。”遊齊朝著遊亭笑了笑。

遊老爺子人到暮年也樂意看到孫子們和和睦睦的場景,遊岑對於遊氏互娛一個小公子也沒什麼意見,全權交給遊慕笙和遊亭負責了。

隨後就是沈溫宜手上的股權了,在離開了沈辭之後,沈溫宜的神情變得正常了許多,今天穿著一身旗袍的沈溫宜看著非常溫婉,什麼話也沒有說就簽下了股權變更協議。

遊亭看著沈溫宜一言不發的簽下協議,有些疑惑,既然不圖錢,為什麼讓大學沒畢業的沈辭進入娛樂圈,並且要求沈辭成為大明星,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遊慕笙注意到旁邊的弟弟會不注意的的看著沈溫宜,輕輕的拍了拍弟弟的手,無聲的安慰。遊亭意識到姐姐誤會了,也沒有解釋只是朝遊慕笙笑了笑示意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