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圍環境的變化,棲時立馬就驚醒了,只能在腦子裡大叫喊:“系統!這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兒?你怎麼不叫醒我?”

“啊?宿主你說什麼——我嘞個豆!宿主你怎麼飛起來了?”系統聽見棲時的聲音,迷迷瞪瞪睜開眼就看見宿主睡著的大床飄在了空中,正在朝什麼地方飛去。

“……”得,聽見系統這話,棲時就知道指望不上系統了。從來沒聽說系統還要睡覺的,真就離譜。

“對不起啊宿主,育兒統需要正常休息才能保證有一口甜美的嗓子給寶寶哄睡…嗚嗚,宿主我好害怕…”系統也沒想到睡個覺還能睡上天,大晚上的飛在天上怪嚇人的。

“不知道是哪位好漢,你是不是綁錯人了?我還只是個孩子…”棲時睜著眼就開始說瞎話,可不是嘛,帶育兒統的十八歲寶寶。

“是嗎?”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道男聲。音色清冽純淨,還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話音剛落,棲時旁邊隱出一道身影來。光線太暗,棲時看不清楚面容,只隱約看到大致輪廓。這人腳踩一把劍,一身勁裝,看不清楚顏色,只覺身姿頎長,迎風而立,頗有道骨仙風之感。棲時坐在床上都覺得這風颳得有點冷,偏偏這人穩站如鍾,絲毫不受影響。

“這位好漢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好漢的飛劍停頓了一下,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安靜,好在他很快又結了個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坐穩了。”

飛床瞬間加速,棲時內心狂吼,果然耍劍的沒一個好東西,這怕不是遇到哪兒來的變態了吧?

“宿主,怎麼辦啊?資料庫裡面沒有收錄這人的資訊,不會是哪裡來的鯊人狂魔吧?系統不想死啊嗚嗚嗚…”好漢頭頂屬性欄只有三個問號,天機人物,可能影響世界走向。

“系統別慌,大不了一起死。”話雖這麼說,棲時內心還是很恐懼死亡。這個世界治安可真差,人在屋中睡,變態天上來。

“宿主你說什麼呢,系統更怕了嗚嗚嗚…”

整張床周圍已經開始凝結水汽,再這樣下去這身板怕是扛不住。這個世界雖然走的是仙俠路線,但也依舊是那個風寒都能要人命的古代。

不知道飛了多久,天邊漸漸有亮光透出,朝陽把雲層渲染得如同織金一般。飛床經過這樣的一大片雲層,恍惚間棲時還以為自已到了仙界。藉著日光,棲時這才看清楚了旁邊的人。

他站在一把通體銀白的長劍之上,一雙狹長的鳳目平視前方,眸底深處透著一絲漫不經心。薄唇微抿,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感。一身黑色勁裝,頭髮高束,寬肩窄腰,雙手抱臂在胸前。明明是少年的打扮卻一股老成之氣。

察覺到棲時打量的目光,他轉過頭對著棲時微微一笑,整個人迎著晨陽,金光氤氳周身。棲時覺得自已好像看見男菩薩下凡了。好在她昨晚睡覺前突然想到出門在外應該和衣而睡,否則就要在男菩薩面前丟人了。

“口水流下來了。”男菩薩開口了,依舊是清冽的嗓音,給人一種流水淙淙的清透感。

棲時:......男菩薩有毒

眼前突然出現大片山峰,依稀能看見山上樹木鬱鬱蔥蔥,偶爾還能看到穿梭其中的飛鳥,山腰間還有成片的白色建築群。

棲時看著大床飛過一座又一座這樣的山峰,然後飛進了一片,嗯,很野蠻峰群中。山上的林木似乎有自已的想法,時不時有樹比其他樹高出很多,就連竄出來的飛鳥都跟成了精似的比普通鳥大了一圈。實在是生機勃勃,野蠻生長!

就在棲時腹誹之際,大床落到了野蠻峰群最高的一座山上。

“到了。”男菩薩收起飛劍,動作乾脆利落。一個閃身,人就不見了。

棲時連忙從床上起身,發現早已有一個眉眼帶笑的灰衣中年帥哥等候在此。頭頂的屬性欄,閃著兩個巨大的問號。很好,又是一個天機人物?

“在下沈寄,小友剛剛看到的人是我大徒弟陸寒山,不知小友如何稱呼?”中年帥哥溫柔開口。

嗯,頭頂的兩個問號變成沈寄了。難道這所謂的天機人物資訊不會主動解鎖嗎?

“沈道君有禮,我叫棲時——什麼?!你說他是陸寒山?”棲時吃了個大驚,暗道系統果真是廢物,認識那麼多npc有什麼用,目標人物都到眼前了都不認識。

“道友何故如此驚訝?”沈寄對棲時如此大的反應也很吃驚。雖然寒山模樣尚可,但性子過於冷淡,不善交際,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這位小道友沒理由認識才對。

“不知道沈仙君和愛徒連夜將我連人帶床擄到此處是為何?”棲時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能轉移話題。

“是這樣,我二徒弟外出歷練失蹤了,我與寒山久尋無果。為尋他蹤跡,我起了很多卦都沒有窺得天機。但就在兩天前,卦象突然顯示尋找大徒弟關鍵之人在此地向北一萬五千裡,此人乃是我命中的三徒弟。”沈寄講話溫和,彬彬有禮,難以想象居然能教出陸寒山那麼冷的徒弟。

“兩天前?那不就是我剛到不渡城的那天嗎?這卦象怎麼還帶精準尋航?”棲時滿腦子疑問,從來都只聽說卜卦只給關鍵詞,誰家卦象會跟高d地圖一樣。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命中註定的小徒弟,你懂嗎?”

“可是不渡城那麼多人,你怎麼就能確定你要找的一定是我呢?”雖然這位沈寄道君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但是並不妨礙棲時覺得自已碰上了修真界傳銷。

“卦象的另一個提示是長。於是我便讓寒山出發,他所見第一眼和長有關的,就是我的徒兒。昨日他傳音回山,他已經找到了小師妹。”

“那他說我什麼長?”

“寒山說你小攤前排隊的隊伍長,於是就帶回了你。”這不扯呢嗎?怎麼不把排隊的人帶走。

“有沒有可能,卦象給你的提示是zhang不是chang呢?”棲.槓精.時上線。

“……”

這天聊死了,沒得聊了。

“我們師門地大物博,人口簡單,除了寒山以外,我還有一個大弟子和一個三弟子。你加入師門後不必像其他大宗門一樣上早晚課,非常自由。”沈寄自動忽略了上一個話題,開始推銷起自已的師門。

“可我什麼都不會,我字都認不全。”棲.槓精.時再槓。

“這不重要,我們提倡因材施教,善施教化,尊重學生個性。”潛臺詞:自學成才。

“除非陸寒山給我做男婢,否則我必不可能答應。”棲時直接槓一波大的,就不信都這樣了還要堅持收她為徒。

“可以。”沈寄說完,施法捏了一隻紙鶴:“寒山,你小師妹說要你做她男婢,你收拾一下準備上崗吧。”

“別,師尊,我答應了。”棲時秒慫,立馬打斷施法,要是這紙鶴真送去了陸寒山那裡,第一個涼的就是她。

據沈寄所言,他們宗門名叫太初宗,和修真界第一大宗太衍宗同屬一脈。不過太初宗歷任掌門都比較佛系,無意於壯大師門,這才導致多年以後太衍宗已經成為了修真宗門領袖,而太初宗依舊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