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邊一直坐著品茗的林婉清眉頭輕揚,望了孟姨娘一眼,隨後看向江瑜溫婉出聲:“是啊,阿瑜,幸好上次有你在,不然我跟你兩個姐妹怕是都沒機會坐在這了。”

“哼!”孟姨娘看著江夫人接過自已的話茬,眼中不屑,還想再說什麼,結果對上了對面女兒給自已使的小眼色,想到上次女兒也是被江瑜所救,只能不甘的不再作聲。

江瑜沒有聽到孟姨娘的輕哼,只是覺得現在有點後悔剛才不出聲了,她真地特別不習慣聽這種硬誇她的話,會感覺有點尷尬,而且這種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話,只能低聲道:“母親言重了,都是阿瑜應該做的。”

“阿瑜過於謙虛了。”林婉清沒理孟姨娘,只是看著江瑜眼神躲閃的樣子有點訝異,隨後眉眼含笑地道:“阿瑜,來!你上前來!”

江瑜緩解了一下剛才尷尬的情緒,起身走到林婉清面前。

林婉清看著走到面前來的江瑜,腦海中閃過第一次抱著她的時候,恍然才感覺到時間流逝之快,當初那個軟綿無力的嬰孩,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回過神,唇角微勾,伸手拉起江瑜的左手,轉頭對候在一旁的伍嬤嬤道:“將東西拿來吧。”

江瑜疑惑的看著伍嬤嬤走到屏風後,隨後捧回來一隻木盒子。

伍嬤嬤將木盒子開啟,將盒子遞給林婉清,裡邊是一隻玉鐲子。

林婉清伸手拿起那隻玉鐲子欲戴在江瑜的左手腕上。

江瑜趕緊伸手阻止,道:“母親!這不行!太貴重了!阿瑜受之有愧!”

“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玉鐲子,有什麼受之有愧的?叫你戴著你就戴著!”說著,林婉清不容拒絕地一把拉過江瑜的手,將玉鐲子戴了進去。

她抬起江瑜的手端詳了一會,愉悅的放下她的手,笑道:“看!多好看啊!這種玉鐲子就適合你們這些小姑娘戴!”

江瑜右手摸了摸鐲子,知道不可能再退回去了,只能感激的一福身:“多謝母親。”

“好了,好了,回去坐著吧。”林婉清背靠著雕花椅子,擺了擺手。

江瑜微一欠身回到了剛才的椅子上坐下。

“五妹,快給我看看!”江瓊一臉激動的道。

江瑜無奈一笑,將左手遞過去:“給。”

江瓊摸了摸,驚歎道:“哇!這種鐲子我還真沒見過哎,好像有點像暖玉,感覺手感特別好!”

“應該是吧,我也沒見過,不太清楚。”江瑜收回手道。說起來這個玉鐲子戴起來還真地感覺挺舒服的,也有可能真是江瓊說的那樣是暖玉,不過也不確定。

只是江夫人為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首飾給她?江瑜若有所思,真的只是為了剛才所說的什麼救命之恩嗎?她不太相信,畢竟從上次江夫人有人能查到那些盜匪的來處開始,她就知道上次那些強盜看著將她們這一行人逼近絕路,實際上不足為懼,因為江夫人還有後手!

就算沒有江將軍留下的那些人,作為左相府的嫡次女,她可不相信左相府不會給她一些人以防萬一。

在江瑜心思百轉間,林婉清坐在上首右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隨後對伍嬤嬤道:“叫丫鬟們擺膳吧。”

“是!夫人。”伍嬤嬤微一福身,然後轉身走出門去叫丫鬟們上早膳。

“我們到偏廳去用膳吧。”林婉清道,然後起身朝偏廳走去。

“是。”

在坐的一眾人皆起身緊隨其後朝偏廳走去,到偏廳等林婉清在圓桌旁入座後才一一入座。

丫鬟們魚貫而入,將膳食擺上桌。

江瑜看著桌上的菜品,眼睛發亮,果真還是江夫人這裡吃的最好!各個院子雖然有小廚房,但是畢竟不是江府大廚房這種,各個院子的小廚房除了江夫人的能隨便做吃的外,其他的要是想吃更好的還是得先請示江夫人的。

用完了早膳,江夫人將江瑜留下,讓其他人都先回去。

江瑜不知道江夫人留她下來是要做什麼,只能疑惑地帶著書雲跟隨她走回剛才的正廳裡,在下首座位上坐下。

林婉清沒去上首坐,也坐在了與江瑜相隔一個茶几的位置上,沒有說話,只是讓伍嬤嬤去沏壺茶過來,然後就看著江瑜出神。

“不知母親讓阿瑜留下來所為何事?”江瑜見林婉清遲遲不說話,而且還一直在看著自已發呆,讓她有點不自在,便疑惑詢問。

“啊,也沒什麼事。”林婉清回過神,低下眼,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然後再次看向江瑜,輕柔的問:“剛剛送你的鐲子你喜歡嗎?”

“阿瑜很喜歡,而且戴著也很舒服。”江瑜右手摸了摸鐲子,輕聲回道。

“那就好。”林婉清收回視線,有點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換了個話題,道:“之前你醒了之後也一直沒有再來看你,現在你身體好些了,我也算有點安慰。”

“有勞母親惦念,阿瑜感激不盡。”江瑜站起福身道。

“好了好了,都是些虛禮,我們母女兩個不用整這些。”林婉清眉開眼笑地抬手讓江瑜坐下,然後問:“對了,我還想問問你之前殺那些強盜的時候真的一點都不怕嗎?我記得你好像只是在府中校場練過武,應該也沒有真正的殺過人吧?”

江瑜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右手握拳,眼中浮起一絲暗沉,江夫人這是懷疑她了嗎?還是什麼意思?確實她從原主這個身體醒過來之後就沒有怎麼刻意偽裝,因為很神奇,原主很多的習慣跟她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除了原主沒真正殺過人,而她在末世殺過喪屍。

她沉思了一會,想著就算有破綻她們也不可能會猜到自已竟然是換了顆芯子!然後淡定下來,輕笑著回道:“母親有所不知,剛開始阿瑜也很害怕,第一次砍下那個盜匪頭顱的時候阿瑜的手都是顫抖的,您還記不記得當時阿瑜直接都是面無表情的在殺那些強盜的,那是因為阿瑜當時太害怕已經麻木了。”

江瑜心中暗道,當時在她身邊的只有書雲,而書雲當時因為太過害怕根本沒注意她殺人時的狀態,而後邊等書雲去找地方躲避後,除了那些被她斬殺的強盜,就更沒有誰能夠認真去觀察她殺人的情況了,而且那一刻她因為才剛醒過來,再加上腦袋還隱隱作痛,然後又碰上有人要殺她,所以她當時確實是像在末世砍喪屍一樣面無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