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兩個正在行魚水之歡的人,全然沒發現周圍的異樣。

嬤嬤慌張的從柴房退出來,面對皇后詢問柴房內的人是誰時,變得支支吾吾。

最後竟直接跪在地上哐哐磕頭。

皇后見嬤嬤如此不中用,直接推開攔在門口的宮人闖了進去。

就看到那白花花的人影,赫然就是她的寶貝兒子蕭衍和準兒媳葉嬌嬌。

皇后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還好被嬤嬤扶住。

皇后氣的全身顫抖,指著還在忘情纏繞的兩人,命令嬤嬤提一桶冷水來,把兩人澆醒。

嬤嬤得令立馬拎了一桶剛從井裡打上來的冷水,還取了冰庫裡的冰塊泡在水裡,就這麼從頭潑下。

被冷水一激,兩人瞬間清醒,蕭衍卻張口就罵,“是哪個混蛋壞本宮的好事!”

話音剛落,臉上就落下一個巴掌,蕭衍這才徹底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自已的母后,以及皇后身後烏泱泱的人群。

蕭衍驚慌的下跪解釋,“是將軍府大小姐傳信給我,讓兒臣在此處相見,說有要事相商,兒臣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但兒臣會對葉大小姐負責的。”

“六殿下說的哪裡話,臣女好好的,不必六殿下負責。”

蕭衍聽到聲音猛地抬頭,說話的正是葉之菡。

怎麼會,葉之菡好好的站在這裡,那剛剛與自已行魚水之歡的人是誰?

蕭衍回頭看向角落裡,那用殘破的衣裳緊緊護著身體的人,竟然是他的未婚妻葉嬌嬌。

蕭衍只覺得頭暈目眩,他不明白他的計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本不想將事情做的如此決絕,但葉之菡像是一夜之間變了個人,油鹽不進,為了確保得到將軍府的兵權,他只能出此下策。

卻不想不僅功虧一簣,還折損了自已的名聲。

皇后恨鐵不成鋼,好不容易解了蕭衍的禁足,現在竟然在春獵的第一天就做出這等出格的事。

“這次本宮也保不住你了,等你收拾好,親自來你父皇面前請罪吧。”

然後皇后便下令遣散了眾人,最後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兩人,便拂袖離開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帝后營帳內,得知事情原委的皇帝,憤怒的將手中的茶盞砸向跪在地上的蕭衍,蕭衍沒有躲閃,額角被砸破,流出絲絲鮮血。

與蕭衍跪在一起的葉嬌嬌見此情形,更是被嚇的瑟瑟發抖,像只鵪鶉一樣跪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皇帝最重臉面,即使蕭衍再得皇帝寵愛,做出如此有辱皇家臉面的事,還被眾多貴女看到,此事定是無法瞞住了。

可看著蕭衍蒼白的臉色和額角的殷殷血跡,皇帝還是心軟了,轉而將怒氣撒到一旁的葉嬌嬌身上。

“身為將軍府的嫡次女,又已經與六皇子定下婚期,竟還做出此等蕩婦行徑,婚前失貞並不適合做衍兒的正妃,即日起,改為側妃吧。”

葉嬌嬌不可置信的抬頭,祈求似的看向蕭衍,希望蕭衍能向皇帝求求情,收回成命。

可蕭衍自已都自身難保,如何還能開口求情。

葉嬌嬌絕望的跌坐在地上,一招棋差,竟從正室變成妾。

他努力回想當時發生的一切,她明明將葉之菡關進柴房,可剛鎖上門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然後就沒了意識,再醒來就發現自已赤身裸體的躺在柴房裡。

等一切理智回籠,葉嬌嬌突然抬頭,死死地盯著站在一旁的葉之菡,她明白,葉之菡一定是知道自已的計劃,所以才將計就計,還將自已拖下水。

葉之菡唇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眼神卻十分坦然。

這時皇帝才出聲喚葉之菡的名字,葉之菡款款上前,端莊的跪地叩拜。

皇帝表情舒展了幾分,“不愧是將軍府精心培養的嫡長女,此次事件險些連累了你的名聲,待回京,朕會賜下封賞,以安將軍府的心。”

“至於。。。”皇帝目光掃過葉嬌嬌。

“你們兩個,在大婚之前都不可踏出府門半步。”

葉之菡三人齊齊叩首謝皇帝恩典,只不過高興謝恩的只有葉之菡一人而已。

經過此事一鬧,原本要進行半月的春獵,竟只辦了三天便草草收場。

直到準備返程回京,葉之菡也沒見到蕭景的身影,可那天桌上的紙條,分明是蕭景的字跡。

返程時,葉之菡依舊與葉嬌嬌同乘一輛馬車,一路上葉嬌嬌都緊咬著唇不肯與葉之菡說一句話,也不再演繹姐妹情深。

直到行程快結束時,葉嬌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姐姐為什麼要陷害我?”

葉之菡只覺得可笑,“妹妹不也想陷害姐姐嗎?姐姐只是自保。”

葉嬌嬌惡狠狠的盯著葉之菡,似是要將葉之菡生吞活剝,但也沒再說一句話。

現下臉皮既已撕破,那日後便不再噁心自已去維護表面上的姐妹情了,葉之菡想想就覺得痛快。

因為葉明朗要將皇帝護送回宮,覆命後才能卸任回府,因此姐妹二人只能先行回府。

一到將軍府,葉之菡便神清氣爽的跳下馬車,開心的衝進府內,葉嬌嬌卻像見不得人似的,擋著臉跑進府中。

在葉之菡兩人回府之前,將軍府便已收到兩封聖旨,一封是安慰葉之菡在春獵時受到的屈辱,同時獎勵葉之菡大事面前的鎮定自若,流水般的賞賜幾乎鋪滿了院子。

而另一封,則是將葉嬌嬌由正妃改為側妃的旨意,一併送來的,還有修改好的婚書。

此時葉正與蘇語,正在正廳內等著葉之菡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