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羅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拍拍哈利說:“你還記得那個叫佩珀的女孩子嗎?我說她長得很像斯萊特林那邊的來著。”

哈利當然是記得的,他一直都在關注這個奇怪的同學,非要說為什麼的話,佩珀的眼睛似乎和他的很像。

換句話來說,和媽媽的很像。

“我記得她之前在飛行課上的表現很好呀,今天怎麼會突然摔下來?難不成是生病了?”羅恩還在碎碎念,赫敏已經跳下掃帚開始活動身體了,一直待在掃帚保持高度緊張,讓她胳膊都僵硬了不少。

“我們可以去校醫院看看她,佩珀不是我們格蘭芬多學院的嗎?”赫敏提出這位的建議,立即獲得羅恩和哈利的支援。

他們對這個同為一年級的新生非常好奇,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和她認識,現在有了這個契機,他們也許可以做朋友也說不定呢。

“這孩子身體怎麼虛弱成這樣?她沒有好好吃飯?”醫院的格蕾絲夫人小心地給病床上的佩珀檢查身體,發現她比同齡的孩子都要瘦小,手腕細的嚇人。

霍琦女士滿臉不解,“她在課上的表現一直都很好,難道是以為餓過了頭才不小心從掃帚摔下來了?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胳膊肯定是斷了,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她實在太虛弱了,治療手臂之後如果還是這樣的身體狀況,那恐怕她就是這醫院的常客了。”格蕾絲夫人搖搖頭,在櫃子裡翻找藥瓶。

“找到了,就是這個!”格蕾絲夫人從一堆藥瓶裡拿出其中顏色最鮮豔的,她晃了晃瓶子裡澄澈的紅色液體,“她用這個效果是最好的。”

“營養劑?”

“是呀,先給她喂一點營養劑,這孩子都餓暈過去了。”格蕾絲夫人倒出一湯匙藥水,扶著佩珀的後腦將藥水緩緩喂進嘴裡。

下一秒病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孩居然恢復了一點血色,然後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佩珀捂著胸口咳得驚天動地,格蕾絲夫人覺得再不做點什麼的話,這小傢伙肯定會把自已的骨頭震裂。

她端來一杯水遞給佩珀,後者一口悶掉半杯,這才稍稍平復下來。

自已剛剛被餵了什麼東西?那麼辣!喂進去的全嗆在了氣管裡,佩珀難受地又咳了兩聲,只覺得鼻子和喉嚨都在經受酷刑。

“孩子,感覺怎麼樣?”霍琦女士開口,佩珀才意識到這裡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她望向聲音的方向,看見那雙鷹一樣的黃色眼睛。

原來是霍琦夫人,真是太抱歉了,算上自已,飛行課開學後已經出過兩次事故了吧。

佩珀搖搖頭,示意自已沒事,只是唇色依舊蒼白,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格蕾絲夫人見她沒出聲也不奇怪,學院裡的人早就聽說一年級新生裡有一個神秘到了極點的女孩,似乎還沒有人聽過她的聲音。

所以佩珀的聲音是一個很多人都關注的東西,不過更多的人堅信是因為聲音太難聽她才不願意在人前說話。

“這個收好,”格蕾絲夫人到了一半藥瓶的藥水給她,看著還一臉懵的佩珀,好心解釋道:“這是營養劑,你似乎不怎麼喜歡吃東西,這是不好的。你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如果還像之前那樣做,你會比同齡的孩子矮上一大截,也會更容易生病。”

“早晚吃一勺就行,這個味道很多孩子都不喜歡。”格蕾絲夫人笑眯眯地說,孩子們都喜歡甜甜的味道,但只有那一種刺激的藥草才能讓身體更好地吸收營養,所以......沒辦法,只能讓孩子們忍忍了。

孩子不喜歡的味道?佩珀想起剛才被灌的那一口辣辣的東西,她下意識舔了一口嘴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一點辣味。

這該不會是辣椒吧?

就算不是辣椒,這也是一種可以吃的、辣味的、可以用作調料的東西啊!

佩珀眼睛亮晶晶的,她接過藥瓶收好,非常乖巧地示意自已一定會聽得。

“你好好休息吧,之前的飛行課上你表現地很好,希望你可以儘快恢復。”霍琦女士起身準備離開,她唇角似乎帶了一點笑意,“晚安,孩子。”

兩人關上了燈,病房裡恢復寂靜,佩珀坐起來,往後靠了靠,左臂被牢牢固定在胸前,動彈不得,這個姿勢讓她有點難受。

她只暈了一會兒,但跟睡了一覺一樣,現在根本不困。

窗戶透了點月光進來,朦朦朧朧,看不清晰。

屋裡忽然傳來一聲很輕很淺的嘆氣,佩珀原本以為這裡只有自已一個,聽到的時候直接嚇了一跳。

她很快在掃了一圈周圍,最後在最靠近窗邊的床位上看見同樣靠坐在床頭的人影。

具體模樣看不清楚,只稍微能確定那人的頭髮是淺色的。

佩珀沒打算跟那人搭話,一是紙筆沒帶在身邊,二是她覺得現在的氛圍有點尷尬,她總不能比劃一通手語吧。

兩人都醒著,只是房間裡依舊安安靜靜。

地上映的月光慢慢移到房間更裡面的地方,在佩珀的床位上也落了一點。

佩珀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著睡著了,窗邊的那人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

這是佩珀,他是知道的,格蕾絲夫人和霍琦女士都叫了她的名字。

雖然他對這個女孩的印象還停留在入學儀式的時候,小小一隻,臉隱藏在毛躁的捲毛後面,只看到一點下巴。

這會兒倒是能看清楚了,他選了張佩珀旁邊的床坐下,衣領鬆散,銀白色頭髮散在身後,也許是月光照在上面,髮絲居然看著有了如同絲綢般的光澤。

如果佩珀現在還醒著,一定能認出來這就是分在鷹院的那個漂亮孩子,蘭德·所羅門。

蘭德伸出手,看著佩珀散落的幾縷捲髮,很想觸碰一下,指尖在髮絲上轉悠幾圈,還是收回去了。

突然,佩珀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皺了皺眉,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蘭德嚇一跳,往後退了兩步,腿撞到床沿,一下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半晌,他忽地笑了一聲,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