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空漸漸染上了一層橙紅色。

一道哀嚎聲經久不衰,此起彼伏。

喻中閔從那個房間出來時,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被打得體無完膚,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要不說還以為給誰當沙包呢。

en……雖然本就是被趙毅當沙袋來練,還一點也不留情。

結束訓練的時候,猛然間,他身體上的重壓瞬間消失,那股沉甸甸壓在身上的大山也隨之消失,身體變得輕盈起來。

他正好被最後一顆射來的球打到牆上,疼痛傳遍全身動都動不了。

喻中閔的雙腿無力地彎曲著,身體沿著牆壁滑落下去,他試圖站起來,但身體卻彷彿失去了控制,重得像鉛一樣倒在地上。

他稍微想動彈一下,但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自已的身體已經完全被疼痛和疲憊所侵蝕,變得異常僵硬和沉重。

他感覺自已就像個玩具被拆散架了一樣。

“不錯啊,能撐完全場,像你這樣的新人不多了。”趙毅走到他面前拍拍手,給他送來下午的第一壺水。

喻中閔要不是全身不能動彈,高低都得和他理論幾句,現在他根本無心也沒那麼多精力和他貧嘴。

他接過水壺一口飲盡,這一下午的第一口水順著他的喉嚨流下滋潤著他乾涸的口腔。

“差點就冒煙了,這訓練真不是人能堅持的。”

內心深處,那種憤怒和不滿的情緒依然存在,某人已經不知道被咒罵過多少遍了。

他的眼神中從原先的滿懷期待到現在透露著一種無奈和疲憊。

趙毅還算有點良心開車把喻中閔送回家,不然在他心裡又得把他罵上個上百遍,儘管道路兩旁的風景美如畫,燈火闌珊,後者卻無心欣賞。

上次好不容易才在老姐那矇混過關,這次又該找哪些理由?

“進步飛速,今天表現得不錯,替我長回了臉。”趙毅一下重重的拍在他的大腿處。

啊~

痛,太痛了。

一股貫徹全身的痛席捲他,人就像昇華了一般飄飄欲仙。

下次別讓我抓到你受傷的時候,不然讓你也感受一遍。

趙毅感受到他幽怨的眼神,那十足的怨氣不由有幾分抱歉,尷尬的收回手。

喻中閔:……

天天不是負重跑就是捱打,每天晚上,他都會筋疲力盡地回到自已的房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進步能不快嘛。

“這訓練還有人能撐完全程?”喻中閔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有啊但不多,包括我在內大概也只有二三十個,正好你就是最後一個。”趙毅開著車繼續說:“倒是有個例外,他完全就是變態妖孽。”

“誰?”

“你想知道?”

喻中閔點著頭,一副吃瓜的心態。

“行,那就和你說說,就咱們南部戰區的第一戰力,他在第一次接受重力躲避訓練的時候,不僅撐到了最後,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

後來發現,他頂著重力場把所有的球全部又打了回去,而且用時最短,打破了各項記錄。

他文武全能,文能替司令做抉擇,武能把全戰區的負責人都被他打服了,你說說怎麼會誕生出這樣的妖孽呢?”

趙毅越傳越神,喻中閔覺得那個傳說中的南部戰區負責人實在有些逆天得過分。

但仔細想來也合情合理,難怪他能是戰區負責人呢,太牛了。

一下午的時間,他已經非常盡力躲避超過百分之十射的球,但還是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竟然還有人能反擊。

聽趙毅說,每個戰區的負責人都是軍中個頂個的強將,能把每個戰區的負責人都揍一遍,不光是揍人還把他們打服了這才是關鍵。

“訓練不能那下,明天開始上午負重跑,下午重力躲避訓練,相信我下一個南部軍區總司令就是你。”

“天天這樣?”喻中閔瞪大著眼睛。

一天它就受不了了,天天這樣他不得瘋了,要不是有玄鹿的兩個能力能撐完全程都已經是很逆天的了。

按照他的方法自已遲早得廢,這般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喻中閔望向窗外快速後退夜景,最近都這麼安靜麼,修仙者什麼的還不如來點騷亂讓他忙起來,這樣自已也能輕鬆點。

更何況他又不用上戰場和他們拼命,什麼時候退出都不知道,練這些幹嘛。

喻中閔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家門,屋內一片漆黑,他摸索著開啟燈光。

看向時鐘,已經晚上八點多了,老姐還沒有回來,一股不安的情緒蔓延上心頭。

結合最近幾天的情形,她總是回來得很晚,有時甚至夜深人靜了才回家,他不由有些擔憂。

喻中閔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不知老姐最近忙啥,總是早出晚歸的,除了早上在家待上一會兒,其餘時間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拿起手機,給老姐打了個電話,嘟了好幾下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你稍後再撥。”

老姐到底在忙些什麼呢?

打了好幾個,對面才接通,從電話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怎麼了,小閔?”

“沒,沒事,老姐,工作還沒忙完呢?”

“沒呢,別提了,最近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這麼多材料需要整理,公司上上下下都忙開了,你在家早點睡,別耽誤了兼職。”

“知道了,姐……”

他稍作停頓了會,好多話堵在嘴邊說不出來,最終還是沒憋出來。

“還有事嗎?”

“沒了,注意好身體,別太累了。”

“好,就這樣,早點睡,晚安。”

喻中閔躺在沙發上擦著跌打損傷的藥,回想著這些天老姐一直沒說太多,只是抱怨著公司的工作太多。

近來自已的精力全被這趙毅折騰得死去活來,回來那更是倒頭就睡,倒是有些疏忽了老姐。

他輕嘆了口氣,手機日曆上面一個日期上畫著圈,清楚地標註著幾個字——老姐的生日。

看著日曆上的日期,喻中閔心中泛起了猶豫,她這個工作狂可能又忘記了這一天的存在。

以前這個時候自已都還在學校,都是簡訊裡的掛記,現在回來了得給老姐好好補辦個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