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運氣如此!並不能怪我。”

楊玉環冷冷語氣中夾著熊熊的無名火。

她推開黑色雨傘的傘柄,自已暴露在風雨中……

她就像是雨夜幽冥,飄忽忽走到唐家門前。

此時,楊玉環冷臉因雨而更蒼白,反而襯出那猩紅的朱唇格外絕情。

她幽幽地說:“風吹雨打心飄零,我心已死,憑什麼只有我一人心死?”

“唐家必需陪葬!”

聲音落地,她飄然轉身離去……

無數只遮天蔽日的黑色雨傘瞬間整齊劃一地兩側分開,為楊玉環讓出寬敞的一條大道。

那些撐著黑傘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發自內心的敬畏,如送神祗!

唐家人聽到了最不願聽到的殘酷結果,情不自禁地癱成一團,抱在一起哀嚎不止……

這個令人痛不欲生的雨夜,因為楊家魔女的一句心情不爽,京城百年豪門唐家,就此消失……

白帝城陽光村拆遷地。

危樓中,朱重九神情陰憂地看著被結束通話的影片,嘰嘰咕咕……

“小姨好像吃藥了,看起來不怎麼開心。”

“莫不是怪我領證後沒有馬上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朱重九喃喃自語,收回自已的右臂。

“她討厭我。”

突然間,左雪妮輕輕說。

“誰討厭你?”

朱重九愣了愣,反問。

“還有誰?小姨。”

左雪妮抬眼看著朱重九,一臉少有的自信。

好不容易能在這傢伙面前揚眉吐氣一回。

“呵!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朱重九不禁真的對她另眼相看,一臉認真地問。

“直覺,憑女人的第六感。”

左雪妮朱唇輕啟說道。

“你小姨不僅不喜歡我,而且那眼神很……毒,她對我抱有敵意。”

“……你……也有迫害症?”

朱重九脫口而出。

“莫非你很在意?還希望我小姨能夠像你親媽一樣掏心掏肺地呵護你,視為已出?”

左雪妮被氣得直吸冷氣,差一點噎死。

我為什麼這麼賤?要在這傢伙眼前說真話?這特麼嘴臭專賣店不知道嗎?

“不是我擠兌你,你不應該像我一樣,看清自已的幾斤幾兩嗎?”

朱重九臉帶失望,開始嘰嘰歪歪……

“你左家老太太看我那看親大孫子的慈愛,就已經讓我大感痛心了,莫非你想讓我小姨愛上你?”

“你是不是鬼迷心竅?”

“我鄭重警告你,以後再見我小姨,像對啟明那些不上心的高管一樣,狠狠惡心她!”

“你說你裝又裝不像,幹嘛裝家有賢妻討好我小姨?你要不改弦易張,演太好了她會反鎖房門逼我倆造福朱家族譜了!”

朱重九一番炮轟,臉如張飛一樣,抱著他的專用鐵瓷盆進了不衛生的衛生間。

左雪妮被他的高論氣得全身顫抖,卻又無法反駁,她站起身,卻腦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聽到隔壁衛生間水流聲聲,夾雜著朱重九高昂的歌聲……

這傢伙,此刻是多麼的自得其樂?

左雪妮心中難受,原本想一走了之,讓他自樂樂。

但心底一股不服輸的好強湧動,憑什麼他這般自在逍遙?

我就不能治治他麼?

這麼一想,她忍氣吞聲開始為自已的地鋪換床單和被面……

朱重九簡直不是人,居然找一些粗糙土布鋪床,根本不能睡。

整理地鋪,左雪妮自然要雙腿半跪,小手左右拉折被面。

只能自已愛自已了,因此她還特地帶了一床軟綿墊。

即便是這樣,但危樓的環境實在太惡劣,她擔心自已還會失眠。

如果一直睡眠不好,猝死估計就是她的歸宿。

左雪妮正雙膝跪地,雙手前傾整理被單的時候……

左雪妮僅憑第六感,便直覺有道既不嚴肅又沒有尊重意味的猥瑣眼光從背後射過來。

即使是她不回頭看,都能從心頭湧現出那種不可原諒的被褻瀆感覺……

她不由得瞬間便怒氣沖天,猛然回頭看去……

只見剛剛洗澡完的朱重九靠在那不衛生的衛生間門框上,穿著妖嬈的花短褲,那充滿了顏色的小眯眼中,透露出炙烈閃電的異常之光。

“你幹嘛呢?狗眼朝那裡看?”

左雪妮氣急敗壞地朝他吼道,這傢伙嚴重犯規!

居然趁自已一心一意整理地鋪的時候,偷偷看自已不得不翹起來的臀部?

朱重九“格登”一下收回色狼般的眼光,那張風吹雨打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偷窺被當場抓包的窘狀……

那一瞬間,他無縫切換,臉色變得冠冕堂皇的神情,振振有詞:“左雪妮,你故意的?你鐵定是有意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