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想不到

第十天下班後，凌妙玉第一個到家，她臉上又光彩照人，笑逐顏開。母親見了忙問；凌妙玉，吉人自有天相，你又遇到大喜事啦？

凌妙玉頭一揚，俏皮地答：是啊！

母親催促：什麼喜事？快說給我聽。

凌妙玉嫣然一笑挑逗：媽，你猜。

母親被感染，喜在心中猜測：虛驚一場，張金輝一定又回來啦！

凌妙玉嗔怪：媽，這是不可能的，是另有喜事。

母親又催促：快說。

凌妙玉笑而不答。這時凌妙良闖了進來，喜氣洋洋說：媽，姐，報告你們一

個喜訊。

凌妙玉及母親不約而同驚訝問：你也有喜訊？

這時凌海生也回來了，他眉開眼笑湊上：我也有喜訊。

錢桂珍笑容滿面，脫口而問：咱家中喜盈門，今天是什麼日子？

大家排來排去，也就是一個平常的日子，沒有什麼特殊。錢桂珍心急火燎催

促：都有喜訊，誰先說。

凌妙玉提議：從大輪起，還是爸先說吧。

凌海生說：失去了靠山，我不但沒被辭退，反而提升了職務。

錢桂珍已笑得熱淚滾滾，她踢了老伴一腳說：這天大的喜事，你為什麼不笑呢？

凌海生答：聽了這喜事，在單位我不敢笑在臉上，只能笑在心中，整整一天，

我已把笑憋在心中啦，臉上再也笑不出來。

接著凌妙玉講：今天單位已通知我，提拔我當了銷售經理，工資漲級，銷

售獎金也提高，我還可以自由安排時間，不必按時上班按時下班……

凌妙良提高嗓門講：今天單位正式宣佈，我已提拔為主辦會計，工資也水漲船高。

確是大喜事，一家人歡天喜地拍手祝賀。

凌海生再也忍不住了，大聲提議：三喜臨門，晚飯時添菜，喝酒祝賀。

齊助陣：三喜臨門，喝酒祝賀！

酒後話多，大家暢所欲言，講著講著，不知為什麼凌海生的眉頭越皺越緊了。錢桂珍忙在臺下對他的腳上踏了一腳，信口開河：老頭子，這樣大的喜事你為什麼皺眉頭啊？

哎！凌海生嘆了口氣說：俗話說，天上不會掉餡餅，無功不受祿，我想這樣大的喜事背後一定有淵源。

一語提醒，大家都陷入沉思，大家的心情從熱點降到冰點。錢桂珍猜測：妙玉人見人愛，也許有比張金輝更優勢的青年橫插一槓。

越描越清，越說越明朗，凌妙良提醒：能勸張金輝主動放棄姐，並能提升咱家既得利益的小夥一定不同凡響。

父親忍不住問：凌妙玉，是否有縣太子看中你啊？

不知觸到了凌妙玉的哪根神經，突然她跳了起來，語無倫次說：難道是他？

說罷她竟淚如雨下。三人齊問：他是誰啊？有縣太子看中你，這是喜事為什麼哭啊？

凌妙玉只得把與學兄倪學民之間的微妙關係和盤托出——

凌妙玉上初三時已出落得楚楚動人，超群出眾，身材高挑，體態輕盈，鵝蛋臉兒上嵌著二個深深的酒窩，美目流盼，言行舉止端莊嫻雅，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見了她，人人都會眼睛跟著她的人轉，尤其是認識的男同學及本校高中年級的同學，見了她都會讚美，甚至當著她的面蹺起大拇指逗趣。愛美是人的天性，她也不足為奇，她總是嫣然一笑，道謝。時間久了她發現，放晚學後她踏腳踏車回家時，有一個小夥子也踏著腳踏車一直尾隨著她，直至把她送到村前他才消失。她不足為奇以為是同路。可日子久了她心生疑竇，一定是來者不善，可她不敢冒昧問，也不敢去打量。幾天醞釀後她想出了一個辦法，一天，腳踏車行至半路，她假裝跌倒，尾隨者急忙衝上前來攙扶，可對方伸出的卻是一隻小手，凌妙玉嚇了一大跳，沒有讓小夥子攙扶，自己快速爬了起來。兩人站定四目相對，凌妙玉才細細打量對方，她認出來了，小夥子比她高二級，叫倪學民已就讀高二，是學校的團支部副書記，品學兼優，她不敢怠慢，忙笑臉相迎，禮貌地說，倪學長，你與我是同路？

小手學長靦腆一笑說：不是同路，因為你長得太漂亮了，我怕有人欺負你，我是特意為你保駕護航。

凌妙玉心中暗暗罵道：你明明是想與我套近乎，卻美其名曰。她毫不留情頂撞：倪學長，太陽還沒下山，有誰敢欺負我啊？你還是少擔這份心吧，我會過意不去。

倪學長厚顏無恥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讓你一個人趕偏僻路我不放心。

凌妙玉氣憤地說：路雖偏僻，可你看農民正分散在四面八方種田呢，他們要到日落西山，天黑了才會回家，萬一有人圖謀不軌，只要我一呼農民就會從四面八方湧來，因此你不必鹹吃蘿蔔淡操心。倒是我後面跟了一個尾巴，農民們會誤解，會把你當狼一樣趕。因此下次你萬萬不能來護送我了。

倪學民不想退出，說：只有兩個月你就要初中畢業了，想不想考高中啊？

凌妙玉悽然一笑說：考取高中談何容易？聽說是十五分之一，我不是尖子生只是個普通生，根本沒門，看來我是隻能回家種田了。

倪學民繼續獻殷勤：我是中考過來之人有經驗，我每天放晚學後幫你複習功課，確保你能順利考取高中。

凌妙玉哈哈笑說：男女授受不親，那還不成了全校頭號新聞，反會不利於我複習。

日落西山紅霞飛，凌妙玉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太陽下山後天片刻就會暗，你快回家吧，我也要急著回家了。

倪學民自討沒趣，也只好灰溜溜回家。過後凌妙玉沒有考上高中。可倪學民還是不死心，暑假中竟痴痴呆呆地躲藏在凌妙玉村口，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天後終於守到了她去鎮上趕集，他一個箭步躥到她前面，欣喜無限說：凌妙玉，我已守了你十天，謝天謝地總算守到你了。

凌妙玉被突然竄出來的他嚇了一大跳，正想發作，可只聽得倪學民繼續說：我有喜訊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