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自首

錢小興老氣橫秋說：爸，人總會犯錯，如今你已經撞到了南牆，應該回頭了，再說你還很年輕，改過自新了好日子還在等著你，再說你只要改邪歸正了，人們對你對我都會另眼相看，你如果不回去那我永遠是耍錢之徒的兒子，被人看不起，你如果回去了，改過自新了，那人們就會忘掉你曾是個耍錢之徒，成了出色的勞動者，我也就是一個出色勞動者的兒子，人們也會對我另眼相看，我也會振奮精神學習，上高中上大學做一個有用的人光宗耀祖，給你臉上增光，再說金士民推你下車留你一條命，目的就是要你改邪歸正作新人，要你到處宣傳惡習的危害，揭露惡習後面的黑手，你不能執迷不悟應立即行動。

錢士民還是畏畏縮縮，錢小興直擊：歸根結底你如果能痛改前非就跟我回去，如果不思悔改就別跟我回去。

擊中要害，錢士民膽小如鼠說：我是“劃直”賜予我一條命，我已嚇破了膽，你就是借我十個膽，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去惡習了，我一定能痛改前非。好，我跟你回去。可是家已被我敗光，家在哪兒？

錢小興耐人尋味說：有人就有家，你洗心革面了，媽也會與你復婚的，你只要把永不服輸的那股耍錢勁轉到工作上，辛勤工作，慢慢地積了錢再買房，再說外公及舅舅已同意咱們可以暫時寄住在他家。

錢士民深受感動一往情深擁抱兒子顫顫巍巍，急急巴巴說：我負了你們，想不到你與母親及外公卻豁達大度，容人之量，宰相肚裡能撐船接我回家。

錢小興說：我們是這樣考慮的，假使你大病了，我們當然得賣房，傾家蕩產甚至借債為你治病，權作是你大病一場吧，如今病治好（驚醒）了，還你健康身體，我們當然不會計較已用掉的錢，就像接大病治癒出院的患者，反而會皆大歡喜。

兒子話說到這份上，加上自己確已走投無路，只能改過自新，錢士民也就放下包袱跟隨妻兒回家。

來到前岳父家門前，前岳父及舅子一家已在家門口迎接他，還放了爆竹以解除晦氣，迎接新生。錢士民熱淚盈眶，一步三顫進了家。前妻已為他準備好了洗浴水、香皂、剃鬚刀、替換衣服。錢士民洗好浴後出來已煥然一新。前妻端出了晚飯。

待錢士民狼吞虎嚥吃飽晚飯後，大家圍坐一起，錢小興饒有興趣說：爸，你是唯一的知情人，你講講這次墜江案的前後經過吧。

錢士民和盤托出。

聽後全家人心情沉重起來。錢小興說：爸，這次轎車墜江案死了三個人，你犯了三大罪——

錢士民咯噔一震急問：那三大罪？

錢小興煞有介事說：你惡習屢教不改，敗家，已經成了慣犯……

錢士民厚顏無恥說：我罪有應得，那第二罪呢？

錢小興鄭重其事說：你出餿主意引誘、慫恿他人偷天換日集資去惡習，把他從一個改過自新者拉入泥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而墜江……你罪責難逃。

錢士民理由十足說：法律上還沒有引誘、慫恿他人惡習罪，再說“劃直”在傳單上也沒有供出我，況且已死了，外面無人知曉，死無對證，已失去證據……

錢小興卻老道說：勸人耍錢，拖人下水，出餿主意偷天換日集資，你這是不地道，是喪盡天良，如果你不拉他死灰復燃，他如今還是一個靠勞動致富的優秀公民，你這是間接犯罪。

錢士明也充分認識到金士明的自盡確與自己有關，他心慌意亂問：哪第三大罪呢？

錢小興鏗鏘有力說：同時你合夥綁架，已構成了犯罪事實……

錢士民爭辯：這是金士民出的主意，我只是脅從，況且他們的不義之財已經上繳給了國庫，我也沒有得到一分，脅從不問，被綁架的是惡人，地下耍場王老闆及黑典當兼“放水”的鷹臉老闆飛揚跋扈，騎在耍錢者身上，吸耍錢者的血，剝耍錢者的皮，凶神惡煞榨取耍錢之徒的錢而發財，把自己紙醉金迷，奢侈的生活建築在耍錢者的痛苦上，是躲在陰暗角落的魔鬼，人們恨之入骨，可以說我的大部分錢也是流進了他們的腰包，綁架他也是出怨氣，發民憤……

錢小興卻老道說：作惡多端的惡人群眾只能去舉報，讓法律制裁，你們私自去綁架也是犯法的。鑑於這三大罪你必須立即去自首。

錢士民爭辯：他們人已死了，外面無人知曉我引誘人惡習，無人知曉我出餿主意集耍資，無人知曉我參與綁架，我何必要去自首，自投羅網？

錢小興還是力勸：這是一個人格問題，誠實是金，胸懷坦蕩，容不得有半點僥倖心理；再說幹了虧心事，心中將永遠不得安寧，自首才能解脫，應趕快去自首。

錢士民怒火沖天說：原來你們合夥騙我回來是要整我，把我送進監牢。

錢小興說：爸，你誤為了，你去自首了處罰也是輕的，如果不去自首，警方順藤摸瓜摸來，那問題就大了；因此你得趕緊去自首，聽候處理。

錢士民已經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說：那明天去吧？

其他人不約而同說：不，自首不過夜，馬上就去。

錢士民在兒子、前妻、前岳父母的陪同下連夜走向派出所去自首。

錢士民自首後得到緩刑的寬大處理，原單位念他是一個技術工人，況且悔過堅決，也就收留了他，他不負眾望，乾得很出色。

總覺著故事中還缺少什麼。尤金良心血來潮提議：嫂子，你是否能給我們

介紹那兩個陪葬人的罪惡史。

郝志芬也想聽，央求：對，嫂子，也許能對矯治尤金良起到作用，你就講講吧。

墜江案後，關於耍場王老闆及黑當鋪鷹臉老闆，飛揚跋扈，騎在嗜賭者身上，吸食賭者的血，剝嗜賭者的皮，凶神惡煞榨取耍徒，大發耍財，過著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的生活，令人痛恨的罪惡越傳越廣。

下面就講陪葬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