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動搖

天萬里無雲，陽光燦爛，可耍徒頭上無藍天，只有陰雲密佈；風，送來陣陣芳香，沁人心脾，可耍徒身旁只有刺骨的寒風；社會上處處都有情都有義，處處有溫暖，可耍徒身旁只有爾虞我詐，刀光劍影。俗話說：耍錢場中無好人，一耍就魔鬼附身，是人也會變魔鬼。耍頭王老闆及其幫兇看中了她袋中的僅剩的九萬多元錢，張牙舞爪，實施收網，她越耍越慌，越慌越敗。俗話說，蚊子叮尿泡，越叮越火冒，她豁出去了，孤注一擲。

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耍錢是窮途絕路！贖房的期限明天到，水仙花卻被連鍋端！慘啊，她昏倒在耍場上。

耍頭慘無人道，幫兇們把她抬到外面，丟在荒野。轟隆隆，突然閃電交加雷聲隆隆，傾盆大雨而下，老天也在哭，大雨把水仙花瓢潑醒，她腦子清醒了，她想去舉報。可冒雨走了一段，突然一個踉蹌，她跌倒而全身疼痛。她轉而又想，這不是遭搶劫，遇詐騙，遭強姦，受害者可以理直氣壯去舉報，敗了你去舉報誰？借“水錢”也是兩廂情願，去的都是嗜耍者，一群蒼蠅嗡嗡叫，你想他的，他想你的，已分不清好壞，大家都失去了理智，為了自己彩虹似的夢想蠅營狗苟，爭著往裡送錢，一進耍場就是一丘之貉，盡心竭力為耍頭效忠，為放水者增財，耍錢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輸是飛蛾撲火咎由自取，借“水錢”是想翻本，心甘情願受斬。耍錢，大款們為了尋求刺激、快活，自覺自願一擲千金，揮霍無度，上耍場是時尚、是趕時髦、是擺闊、是娛樂，各取所需，敗光了也只怨自己的手氣不好，聽天由命毫不反抗，被詐光了剝了皮虧鉅債也心甘情願，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民不報，官不究。耍場一散就如散去的霧，追不回。用房產去典當錢也是為了想翻本，動機不盡，成“死當”也是活該！去舉報黃花菜已涼了，別的遭殃能投訴申冤翻案，耍錢及當鋪遭殃已是板上釘釘定終身。再說敗了錢去舉報，在老百姓眼中是狗急亂咬人，是狗急跳牆，反會群起而攻之，沒有人會同情你理睬你，借了水錢去舉報是過河拆橋，小人作亂，沒錢續當是無理取鬧……嗜耍者在毀了自己的同時，也為身旁的魔鬼，隱形殺手，作了天然的屏障，人為的保護傘……

她大哭了一場，又想，人人都有家，狗有狗窩，雞有雞罩，豬有豬圈，老鼠及蛇也有洞，賊與強盜也有自己的家；吸毒者乞丐也有家，耍徒可憐啊，有錢作了貢獻，無私奉獻，自己卻逆來順受，卻要無家可歸，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不能原諒自己，更無臉見給錢贖當的哥哥。她想跳河自盡。轉而一想不能便宜了放“水錢”，開黑當店的鷹臉老闆，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房中，我人不能守住屋，讓我的鬼守住這屋吧。反正要明天到期，今天這房還是我的。

於是她急忙站了出來，冒著大雨衝進家。她仔細地打量這屋，多熟悉啊。他十歲時死了爹，在這屋中與母親相依為命，房屋雖不大卻五臟六腑樣樣齊全，倒也實用。前面是一條小河，空間巨大；河旁垂柳依依，香椿碧綠；屋內光照充足，空氣新鮮；站在陽臺上既能看到日出還能看到晚霞……母親在這裡風風雨雨過了幾十年；我也是在這裡慢慢長大；也是在這裡為母親送終。可這屋明天就不是我的。她淚如雨下。她換了家中最好的一身衣服。在牆壁上寫下了：耍徒身旁有魔鬼！嗜耍錢是窮途絕路！然後上吊自盡。

講完故事，方蘭總結：總而言之，鷹臉老闆是用“水錢”牽住耍徒，凡是借“水錢”的耍徒還不出錢，只得忍痛去典當，而典當後十有八九成了死當而家破人亡，黑當店鷹臉老闆的發跡是建築在耍徒的血淚史上。可是惡有惡報，他賺了黑心錢，一起轎車墜江案就把他送上了西天，蘋萍也瘋瘋癲癲。

尤金良驚歎：暗耍場、“水錢”、黑當店，耍徒頭上的三把刀，萬萬不能占上，一旦占上就是窮途絕路。耍徒是把自己下地獄，為黑惡者築天堂，有錢做了貢獻，無私奉獻，自己卻逆來順受，多麼可怕啊！暗耍場王老闆與“放水者”及黑當店鷹臉老闆罪惡昭著！

方蘭風趣說：耍場是窯門洞，錢成捆成捆扔進去也不會吐出來；尤金良，耍徒身旁有魔鬼，你要是學你狐朋執迷不悟，死不悔改，那也將被魔鬼剝得體無完膚。

尤金良啪地立正敬禮說：嫂子，你放心吧，前車之覆，後車之鑑，耍兄的覆滅我會從中吸取教訓，我絕不會步耍兄的後塵再去參耍！

方蘭瞅了瞅郝志芬，又瞅了瞅尤金良，疑慮重重直截了當問：美女，你這樣漂亮為什麼會與一個叛徒為伍啊？難道你也喜歡耍錢，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嗎？

郝志芬嫣然一笑解釋：我疾耍如仇。

方蘭好奇地問：美女，你究竟是尤金良的何許人也？

郝志芬直言不諱：我是他的女朋友。

方蘭被震得目瞪口呆，憐憫之心油然而生，說：你瘋了，像你這樣才貌雙全的姑娘，定能找到一個十全十美的好郎君，為什麼會看中一個耍徒呢？賭徒最富有也是沒有好結局的，億萬富翁也敗得傾家蕩產這是活生生的事實。

郝志芬把來龍去脈和盤托出，最後說：他奶奶及母親待我實在太好了，勝過親閨（孫）女，我是看他奶奶及母親後繼無人可憐，而想矯治他。

方蘭說：我也想矯治金士民，可反而被他矇騙，當了他的幫兇。耍徒一般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們為了耍可以編造多種謊言，當心你沒管住他，反而毀在你手中。

郝志芬心情馬上沉重起來，她感到改造一個叛徒的責任重大，她動搖而打起了退堂鼓。於是說：耍錢，幾千年的妖魔、毒瘤，一個讓人痛恨，永遠不滅的社會公害。改革開放後世事變了人也跟著變，經濟條件好了，空閒時間多了，人們用錢尋刺激，用錢買開心，小來來則是休閒娛樂，隊伍龐大，更有大款揮金如土，耍錢已成了一奇，一絕，遭殃的已司空見慣，可前面倒下，後面繼續上，吸取教訓者也是寥寥無幾，我無力阻擋，無力禁耍，只能睜隻眼閉隻眼。尤金良，你耍兄的面目實在太猙獰了，竟騙得妻子團團轉，你們耍徒都是一丘之貉，一個德性，況且耍徒身旁有魔鬼在暗算，我也有些怕，我確實不想再與你交朋友，不想矯治管束你，你還是放任自流吧。

從內心講尤金良已迫切戒耍，卻要找一個能駕馭自己的人，郝志芬是最佳人選，這下可急壞了尤金良，他能留住郝志芬嗎？請讀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