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追蹤

攤主嫣然一笑說：收這死貨是暗的，一般都不要送貨上門，也不肯留電話號碼，因此你只能常來走走。

趙振中心想，我哪有時間天天來收死魚啊，於是也就不辭而別。

趙振中還買了二斤死蝦，回去後他馬上把這死魚死蝦交給了啞巴師傅，啞巴師傅加工成燻魚塊及油爆蝦後拿到門面賣，很快就賣光了。趙振中嚐到了甜頭，心想，以前沒有氧氣泵時都是賣死的，也沒傷人，況且這死魚只要剖腹後可以在店裡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加工也不會被識破。半夜他進了水產批發市場，死魚死蝦在批發市場是允許賣的，因而大的死魚及死蝦都已被人收走了，只剩下小的，可這小的買回去也沒有用。他只得放棄。他想，這老母豬肉及死畜死禽肉是禁止賣的，加工還必須得在暗處，要的人一定很少吧。他打起了老母豬肉及死畜死禽肉的主意。

兔子不吃窩邊草，一天趙振中到遠地大市場去踏看，一連走了幾個市場都沒發現死畜死禽肉賣。他想，一車一車活豬運來，難免有死豬，晚上他進了屠宰場，屠宰場都是私人老闆，有專人送活豬，僱人殺豬，個體戶小刀手們選擇好豬後按質論價，然後有專人為你殺好，稱肉後付錢，可他轉來轉去沒有發現死豬及老母豬。

天亮了，批發豬肉的小刀手們漸漸少了，趙振中也想打道回府，剛走到門口，突然他發現裝來一車活豬，活豬都被趕下了車，趕進豬圈，他卻意外發現了新大陸，車中竟有兩頭死豬及一頭老母豬。他一喜，心想今天非要跟蹤追擊，順藤摸瓜，看清究竟怎麼處理。可是時時沒有動靜，前來批發豬肉的人全走光了，活動門欄也關了起來，趙振中沒有出去，他暗暗偷看，發現送獵人就把老母豬出血，然後剝皮剖膛，死豬也剝皮剖膛，然後用水把肉沖洗乾淨，把豬下水也翻腸攪肚洗淨，把豬肝用水浸泡。趙振中心想連死豬的下腳也要變錢，齷齪啊！他心潮澎湃。送豬來的駕駛員在外面溜達，趙振中上前傳上中華煙與送獵人搭訕。俗話說，高階煙是介紹信，送豬駕駛員客氣多了，剛吸完一支，趙振中就把一包大中華煙塞進駕駛員袋中。駕駛員有點受寵若驚，問：無功不受祿，你要我帶什麼貨？

趙振中說：我不要帶貨，我只想問你件事。

駕駛員說：只要我知道就有問必答。

趙振中大膽問：二隻死豬肉及一隻老母豬肉他們怎麼處理啊？

駕駛員莞爾一笑滔滔不絕：我送豬已經六年了，前幾年死豬及母豬肉都是個體戶批發回去以次充好賣的，可近幾年上面抓得緊，在本市已不能再賣了，可活豬產地那兒還很窮，死豬肉還有人吃，他們是帶回去便宜買，老母豬肉則是賣到動物園喂肉食動物。

趙振中已明白，這死豬肉是絕不會帶回去的，這老母豬肉也絕不會送動物園，一定是帶出去送到秘密地加工。他想請求駕駛員帶著他去看個究竟，可仔細一想駕駛員也不會肯，同時也不必去難為駕駛員。他靈機一動走出屠宰場，在外面吃了碗麵，然後僱了一輛計程車停在暗處守候。

送獵人吃了飯與老闆結了賬送豬車也就開出來了，趙振中僱的計程車緊緊盯住在後面跟蹤。到了一條馬路上很少有行人，送豬車就在那兒停下，計程車也就遠遠地停下來觀望。一忽兒一輛白色小麵包駛來，在送豬車旁停下，送豬人也就把袋中的肉送到了小麵包車上，大概是轉賬，交易很簡單，貨主與接貨人握了握手就分道而駛。趙振中忙指點計程車緊緊盯住白色小麵包車，兩車距離越來越短，在一處荒涼地帶，趙振中指揮計程車超到了白色小麵包車前面，然後當路攔住。白色小麵包車馬上停下，趙振中走出車上前央求：對不起，計程車拋錨，麻煩你帶我到春江花苑，我付你一百元車費。

司機一想是順路，開出的價也不低，欣然同意。趙振中給計程車司機付了一百元車錢，就上了白色小麵包車前座。約開出了十分鐘，趙振中喊：停！

司機說：還沒到呢？

趙振中說：反正我不少你的錢。

司機也就停了車。趙振中胸有成竹先發制人：你車中裝的是死豬肉及老母豬肉？

駕駛員警惕地問：你怎麼知道？趙振中把一路盯梢而來的事和盤托出。駕駛員好奇地問：難道你也對這死豬肉及老母豬肉發生了興趣？

趙振中廊洞裡拔木，直撥直說：我也想收，但都被你們收走了，是否能分我一杯羹。

駕駛員只得直截了當說：我也是為老闆收的，決不能腳踏兩隻船，再說這不是現金結賬，是轉賬，決不能分。

趙振中想了想說：要不我去找你們老闆談。

駕駛員皮笑肉不笑說：這是老闆的生財之道，絕不會讓人插足的。

趙振中靈機一動又來了靈感：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答得上來我就給你五百塊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駕駛員隨口應，好啊！

趙振中說，你告訴我老闆的地址。

駕駛員無奈說：老闆的住址是保密的，我確實不知道。

趙振中繼續問，老闆有什麼愛好？

駕駛員想了想答：她喜歡跳舞，每天晚上必定要去跳一場舞，風雨無阻。

趙振中追問：他常出入哪家舞廳呢？

駕駛員答，她進的都是大舞廳，還常要更換。

趙振中心想可以到東南西北門大舞廳去找，可是不認識她又怎麼去找呢？

趙振中問：你們老闆的相貌有何特徵？

駕駛員答：老闆是一個叫賈靜霞的美少婦，濃厚的披肩發，猶如黑色的瀑布懸垂於半空，一對小酒窩均勻分佈在鵝蛋臉兩側，她特別會笑見人就笑，一笑酒窩在臉上若隱若現美極了。

趙振中繼續問：還有什麼特別的記號嗎？

駕駛員想了想說：她右嘴角有一顆小美人痣。

趙振中好奇地問：為什麼美婦會幹這齷齪的勾當呢？

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