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順藤摸瓜

趙振中已出院，住進了旅館，以後他天天來店四周暗訪。他發現這裡是鬧市區，店面小，不能設燒煮間，店裡的滷菜雖然熱氣騰騰，可都是送來的成品，湯汁也隨車送來，一天送三次，因而保持新鮮保持熱量。他的燒煮間在哪兒？他決定跟蹤，返回去的送貨車在前面開，他僱了計程車在後面跟。工廠在三十多公里外的美麗的山村，一到就香氣撲鼻，令人唾液欲滴。門口豎著“燒煮間重地，閒人莫入”的警示牌。他想，要透過門衛進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就裝作上班的工人，跟著上班的人大搖大擺往裡走，想矇混過關，可剛踏進自動欄，只聽看門老頭吆喝：喂，那個小夥子為什麼往裡走？

他佯作沒聽見繼續往裡走。刷！看門老頭衝上去一把抓住了他惡狠狠說：你眼睛瞎了，沒看到警示牌嗎？

趙振中連連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懂規矩，我去找個熟人。邊說邊往傳達室退。

看門老頭吼：天王老子也不能進。

兩人已來到門衛室。趙振中看看室內無人，就把一沓錢塞進看門老頭袋中。意料之外看門老頭怒氣沖天吼：你想用錢收買我，辦不到。

說罷忙把錢還。趙振中有些尷尬，老頭心平氣和解釋說：我不是與錢過不去，我實在是責任重大，萬一要是混進了心懷鬼胎之人，投了毒，那就是千萬人的身家性命，對不起，最多的錢我也不會放你進。

話說到這份上，趙振中也就知難而退。

趙振中還是不死心，他就在旁邊租了間屋，伺機進入工場。可是守了二天也沒機會進入工場。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就在路旁攔截了一位在那工場下班的五十多歲的高個師傅。趙振中笑臉相迎，遞上中華煙，高個師傅一看他慈眉善目也就放下心，接了煙，倆人點上了煙。有人說煙是介紹信，高個師傅吸著煙慈祥多了。趙振中說：師傅，我是給你送錢來的。

那師傅睜大了眼睛不明其意。趙振中單刀直入：只要你告訴我燒滷菜的配方及那神秘的調料“秘方”，我就會給你一萬元錢。

高個師傅嘿嘿笑了，說：我們老闆姓蔡，他從不外傳，從不洩密，可惜我也不知道配方及調料“秘方”。

趙振中進一步試探：你是嫌錢太少了？好，我加，給你二萬。

高個師傅默不作聲。趙振中進貨帶足了錢，於是再加。高個師傅笑著袒露心胸：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也貪錢，可你加到一百萬也沒用，我真的不知道。試想這種賺錢的訣竅，蔡老闆怎會傳授給下人呢。

趙振中給了師傅一包中華煙，然後又問：是蔡老闆天天親自來下料嗎？

高個師傅透露：以前是蔡老闆親自下料，如今是託一個啞巴師傅下。啞巴師傅對蔡老闆很忠誠，從不透露，也無法透露。

趙振中刨根問底：啞巴師傅回家嗎？

高個師傅答：他是一個外地人，對老闆忠心耿耿從不回家，也不出去玩，以燒煮間為家。

除了蔡老闆之外，啞巴師傅是關鍵人物，趙振中心中有了底，可是啞巴不外出也難於碰見他，就是遇見了也難於交流。於是就與高個師傅告辭。

回到租住屋，趙振中往床上一倒，思緒起伏，心想要得到那配方及調料“秘方”，只有從蔡老闆那兒開啟缺口。可他不認識蔡老闆，第二天他一直在廠旁轉來轉去，也沒碰見小轎車及大腹便便老闆模樣的人進出，好不容易待到下班，他見到一位美女下班，他想美女總是與老闆走得近，美女辦事十發九中，忙跟了上去，走出一段路來到人稀少的地方，他走到她旁邊和藹可親說：美姐，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事。

那位大姐歪扭過頭，見是一位稚嫩雅緻的小帥弟，並無惡意忙站定笑臉相迎問：什麼事？

趙振中開門見山問：蔡老闆天天來上班嗎？

美姐答：蔡老闆不常來。接著疑惑問：你找他有什麼事？

趙振中直說：我見他開的店生意興隆，想與他交個朋友，討教燒煮滷菜及下面的秘方及生意經。

美姐嫣然一笑說：與他套近乎，想得秘方的人很多，可他絕不外傳，你就休了這份心吧。

趙振中央求：美姐，我給你一千塊錢，你給引薦一下。

美姐笑出了聲說：帥弟，實話跟你說罷，我哥哥也想學藝後到外地去開店，我費盡心機，忍辱負重求蔡老闆網開一面，可反被老闆罵得狗血噴頭，他還在職工面前殺一儆百出我的醜，我恨死他了。如今誰也不敢引見。

蔡老闆為保秘方連美女也攻不進，趙振中說了聲謝謝後知趣告辭。的確要蔡老闆透露秘方這比登天還難。他沒了主意。

趙振中只得繼續守候，尋找突破口。守候中他發現了線索，除了一輛送貨車外，每天還有一輛小麵包車進出，心想，這一定是進貨的車，他靈機一動有了主意。路上，趙振中見那輛小麵包車卸完貨後出來了，他就在車前攔截，駕駛員不斷按喇叭，趙振中就是不讓，吱！麵包車在他身旁停下，多險啊！趙振中自己也嚇出了一身

冷汗。駕駛員撳下車窗，探出頭來罵，你找死呀。

趙振中乘機用頭探進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出一百元車錢，請帶我到前面汽車站。

路不遠，司機見錢眼開，忙接了錢答應：好，上車。

趙振中坐到副駕駛位置上，路上不能交頭接耳，到了目的地，司機停了車。

趙振中說：師傅，我想請你喝酒。

駕駛員仔細打量了一下趙振中，年紀輕輕，嘴上沒毛，慈眉善目，和藹可親，長三角發達地區人，千里之外，並無惡意，再說他單槍匹馬來到外地，人生地不熟，沒幫兇也掀不起大浪，於是也就放寬心，嬉笑著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無功不受祿，你有什麼事相求？

趙振中嫣然一笑答：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一人在外就是想交個朋友。

這合乎情理，於是駕駛員說：你也知道開汽車是不能喝酒的，我早戒了酒，喝酒就免了。

趙振中挖出五百元錢及二包中華煙塞給他，說：那這就算酒錢。

駕駛員見錢眼開，接過錢和煙，拍胸脯：兄弟，有什麼事求大哥儘管說，只要大哥能辦到一定幫助。

趙振中見火候已到，廊洞裡拔木，直撥直說：我見到你們蔡老闆的麵店及滷菜店的生意特別好，也想回家鄉開這店，可不知道他的燒煮秘方，要想用正常渠道讓他傳授肯定不能撬開他的嘴……你長期與他打交道，他生活上有什麼弱點，嗜好，生意上有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你只要說出來，我就給你五千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