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身形一擰,就飄到了這個人的面前。他輕輕的用手將這個人的頭扶了起來。

瞬間,大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這是一張在道道血痕掩蓋下的英俊威武的臉龐。雖然經歷了慘無人道的酷刑,但卻依然擁有著骨子裡泯滅不掉的英雄氣概。

雨天用腹語傳書的方式,輕輕的對這人說道:“大哥,你一定是任天一任大俠吧,我們不是壞人,是你的朋友,是來救你出去的。你被水老鼠咬了,以防得了鼠疫,所以先把這幾粒藥丸吞下。”接著他用手輕輕地一捏這個人的下頜,就利索地將藥丸送到了他的嘴裡,然後暗自運功,逼著藥丸從他的咽喉處吞了下去。

不錯,也許這就是天意,讓司馬雨天在重歸故里之後的第一次出手,就如此順利。這個人正是他們此次營救任務的主角任天一。

此時的任天一已經被折磨的體無完膚,氣若游絲了。為了自已摯愛的妻女,為了不辱沒老岳父的一世英名,為了保全自已的一門兄弟,他寧願讓自已身陷囹圄,受盡非人的折磨,甚至就算是讓韓賊將他的性命拿去又何妨?原本自已已經恍恍惚惚到了斷魂橋,正要去飲那碗孟婆湯時,他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那麼溫柔的聲音,接著一股溫熱,傳遍了全身。這兩天來各種酷刑帶來的痛苦,似乎得到了巨大的緩解。難道自已已經死去,昇天了嗎?

他憑著超出常人的極大的毅力,使勁將耷拉的眼皮慢慢地睜開。隨著眼前的一片茫然漸漸散去,他看到了一個人的輪廓就站在自已面前。雖然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對方身材偉岸,想來他一定也是一個不凡之人。唉,是自已產生的錯覺嗎?這裡,除了來給他用刑之人,就只有數不清的水老鼠和他做伴了,誰能進到這連蚊子都飛不進來的地下水牢呢?

“你是任天一大俠吧?”耳邊又傳來了剛才那個溫柔的聲音。他再次努力的睜開眼睛,除了剛才看到的站在自已面前的那個人影,陸陸續續地又走上來了四個身穿緊身衣,頭上戴著一個什麼東西,身後還揹著一個什麼東西的人,正在打量著他。

“你們是誰?”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吐出來幾個字。

“噓——你是任大俠嗎?”

第三次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任天一似乎在這樣溫暖的聲音中放下了很多戒備。他不自覺地微微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姐夫。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是司馬雨天,我父王乃是寧遠王司馬昭雄。我姐是三品左將軍劉蘊祥之女劉紅梅……”

“紅梅?紅梅?……”他的嘴角囁嚅著,臉上露出了異常痛苦的表情。似乎他只聽到了劉紅梅這三個字,其他的都恍如夢境,聽不真切。

“大俠,你不要出聲,我和我的兄弟們這就救你出去,你放心,馬上就安全了。”

“出去?”他乾澀裂了口子的嘴角抽動著,臉上露出了些許的自嘲。“這堅如磐石的銅牆鐵壁怎麼可能出的去?外邊都是個頂個的高手,怎麼可能出的去?”

“誒,姐夫,不能長敵人的志氣,滅自已的威風。你放心,既然我們進的來,就一定出的去。”

與此同時,雨天偷偷地從龍戒中取出來一把萬能鑰匙。在古代,限於當時的物質條件,做很多事情都是異常困難的,而在現代社會里,尤其還是受過專門訓練的特戰隊的一級特訓官,那還不就是雕蟲小技,小事一樁嘛?就如同此時,那鐵索再堅固,還不就是靠著一把大鎖鎖住了而已,只不過此世界中的人不知道其中的奧秘罷了。而當它面對著一把小小的萬能鑰匙時,呵呵,只能低下那沉重的頭顱,俯首稱臣了。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在其他幾雙再次驚呆了的眼睛的注視下,只聽一聲低不可聞的“啪嗒”聲,任天一的手隨即便從鐵鎖銬中伸了出來,整個人失去了上吊的力量,一下子就癱軟了下去。黃埔星辰哥四個眼疾手快,急上前攙扶住了他。

司馬雨天又往他的嘴裡放了幾顆西藥,給他迅速換上了潛水服,面鏡和水肺,幾個人攙扶著他,又從原路返回了。這可是真真正正的人不知鬼不覺啊!就連水牢中的水老鼠們,一個個目光似乎都驚呆了,似乎都忘了再發出肆無忌憚的鬼魅般的吱吱聲。它們應該是在懷疑它們的老鼠人生吧,這世界上竟然還有讓它們為之臣服的高大生物啊?

牆外堅守的春風四人,早就急得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雖然大少爺他們進去的時間並不長,但對於焦急等待中的人來說,這樣的等待簡直就如同度日如年一般難熬。哥四個心裡一邊祈禱著一切順利,一邊不時的四下觀望,以備萬一出現的情況。

忽然牆根下的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漣漪,接著露出了幾個腦袋,“太好了,出來了,出來了”,他們急忙從各自的隱身處跳了出來,留下冬雪放哨,春風小哥仨忙趟入水中,接過任天一,協助著他們上了岸。

大家並沒有說話,只是利索地迅速換下了潛水裝置,沒有片刻停留,司馬雨天將任天一背到自已的後背之上,向著黃埔星辰一指,他立刻就明白了大少爺的意思。在情況如此緊急之下,他也不能再顧忌彼此懸殊的身份了,於是縱身一躍,奔到頭前兒領路,大家一個個跟上,每一個男兒身形都如同那輕巧的飛燕,眨眼之間就隱沒在了漆黑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