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馬雨天撩衣襟進入廳堂時,他身上那股浩然正氣,直直射向了老賊韓遠行。韓賊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有芒刺在背,讓他倍感扎心地疼。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小子乳臭未乾,哪來的一股逼人的英氣,讓老夫心中如此不安?”韓遠行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陽光俊朗的青年。只見他,身體矯健,身材高大健美,身穿一件白色錦袍,臉部如同雕刻般有稜有角,雙眸深不見底,似有萬箭在伺機等候著主人一聲令下,就要噴射而出,眉宇之間透著一股駭人的英氣……

他不禁衝著司馬昭雄嘖嘖讚道:“大將軍,真是虎父無犬子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大少爺真是人中龍鳳啊!”

司馬昭雄微微欠身,“右相,過獎了,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公子哥而已。雨天,還不快來拜見當朝的右相?”他衝著兒子輕輕喚道。

“哦,孩兒遵命。右相在上,請受小侄一禮。”司馬雨天不卑不亢地走上前來,躬身行禮。

韓遠行的內心無比感慨啊!這司馬家的人個個長的都是英俊瀟灑,滿懷著文韜武略之才,唉,只是可惜了,不能為我所用,甚至還是我的死對頭,多年前的那場殺戮幸虧就那樣不了了之了,否則這司馬昭雄還不率領他的手下還有他守護的龍族,把我韓家滅了門嗎?唉。還有今天這個司馬雨天,可不能讓他將來成了氣候,成為我韓家的路障。哼,小子,休怪我心狠,誰讓你生在了司馬家呢。

於是他面露假笑道:“賢侄,真乃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賢侄離家多年,竟練得一身好本事,將我這不成器的東西打的人仰馬翻啊!”

“哦,右相,我和虎賁中郎將也是不打不相識啊,何況這韓大少爺還給我上了一節社會學的課呢,是吧,韓少爺,呵呵。”

雨天無不嘲諷的看了一眼早已經坐立不住的韓奎。

“哼,你別得意,要不是我家老爺子非要拉著我來,我才不稀罕來這寧遠王府呢!”

“住口,你這個逆子。”還沒等韓奎說完,韓遠行氣急敗壞地喝止了他的狂妄。

“大將軍,您是將軍海量,千萬別跟個孩子一般見識。呵呵!”

“呵呵呵!右相,您謙虛了。韓奎大少爺乃是南楚的國家之棟樑。他可是帶兵的虎賁中郎將,是將才,一言九鼎,怎麼能說是小孩子?更何況,您剛才還說,虎父豈能有犬子?您乃國家之大丞相,萬人敬仰,兒子定是人中龍鳳,將中豪傑。韓少爺看不上咱們寧遠王府,那還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司馬昭雄對著韓遠行一笑。

大家彼此心中各懷心事,表面上卻都談笑風生,一笑而過。

寒暄過後,司馬昭雄端茶送客了。韓遠行也是個熟知官場世事之人,於是起身告辭。而此時,深知主人之心思的濟生安排家人佯裝稟告主子,說是老太太身子不爽,讓大將軍趕緊去後宅瞧瞧去。世人皆知司馬昭雄是一個大孝子,於是,他跟韓遠行就此別過,讓兒子司馬雨天替他送右相出門。

出了寧遠王府大門,韓遠行看著隨即跟出來的雨天,以一種長輩的語氣說道:“賢侄,你離家十六載不知去哪裡屈就了。小孩子剛剛回家,初入世事,凡事都需要學一學,問一問,哪些事情你可以做,哪些不能做,得考慮清楚。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樣會得罪人的。說不定還會丟了性命也說不定呢!”他斜睨著司馬雨天,一臉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顧。

“右相說的極是。我一定向前輩學習。何況,韓大少爺也告誡過我了”,說到這裡,他邪笑地看向韓奎,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哼笑,“哼哼,韓大少說,在這裡,右相您就是天,就是地,就連我那寧遠王,鎮國第一大將軍的父王見了您,都得乖乖地俯首呢!”

韓遠行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談吐淡然的年輕人,又看了看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惡狠狠地瞪了韓奎幾眼,然後對著雨天說道:“賢侄,別聽他胡說八道,當今皇帝才是咱們的天呢,我只是朝廷的一個丞相而已。你父王那可是國家一級朝臣,是戰功顯赫的大將軍,是世襲的寧遠王。我對你父王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有我在他面前俯首,怎可能反著來呢!”他稍微頓了頓,眼光突然間變得冷厲,“大家都是效忠於朝廷,效忠於皇帝的臣子,應該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用,俗話說,人心齊,泰山移,你說是吧。好了,賢侄,不必再送了,回去吧。”說罷,他一撩衣袍,轉身上了轎子,揚長而去。而那個不可一世的韓奎,則翻身上馬,他拉著馬韁繩,用馬鞭指著雨天,陰惻惻地說道:“司馬雨天,你要好自為之,否則,不一定哪一天,你得罪了誰,小命休矣,本少爺還得來這寧遠王府為你送喪呢!哈哈哈。”說罷,他打馬揚鞭,飛馳而去。

司馬雨天緊握著拳頭,清秀俊朗的面龐上寒光乍起,殺氣騰騰。

“哼,給臉不要臉,那就看看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