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這話對夫夫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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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這話對夫夫無效
皓月當頭時,已定好的鬧鐘陡然響起,淺眠狀態下的鈴鐺渾身一個激靈。
道者,吸收日月精華者也,凝聚月華之氣,聚於筋骨之中。
終於等到月圓之時。
獨棟小洋房只屬於鈴鐺,這是她的一人所有物。
拉開窗栓,“吱呀”聲響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入耳可聞。
窗前的毛毯早已備好,標準的打坐姿態不難看出少女的熟練。
“得虧之前報過瑜伽課,不然怕是沒多久就會懈怠。”
昂首,挺胸,交叉膝蓋呈180°,必須以此姿態堅持上一個時辰。
對於鈴鐺而言,這暫且算是小case。
今夜的月亮格外亮。
隱約的月華之光自月亮傾瀉,全都朝著一個方向湧去。
絲絲縷縷的銀白色縹緲煙霧無人可見,亦是無人能見。
法租界的治安還算喜人,街上很少有醉酒鬧事的酒鬼,晚上更是安靜許多。
一呼一吸,盡在掌握之中。
夜間風微涼,似乎還夾雜著淡淡血腥味道。
“不關我事,打坐不能斷。”
雖然很反感血液的鐵腥味,可鈴鐺實在不願錯過吸收月華之氣的機會。
即使平日夜裡也能打坐吸收月華之氣,只要有月亮在,那就可以。
可月圓之夜總歸是不同的。
規律的呼吸終究還是被打斷,閉息打坐相當於做無用功,簡直麻煩。
“誰他麼大半夜殺人?有沒有點公德心?”
她並不是很在乎是誰在殺人,亦或者是誰被殺了。
這座獨棟小洋房自有玄機,她完全不擔心有人闖進來,更不擔心自已是否會在小洋房內受傷。
只要闖入者能走到她面前,她高低直呼一聲“牛逼”,然後直接一刀了結對方。
窗戶被重新關上,屋內的鐵腥味道還有些許殘留。
“這瓶香水一般般,就用這個當香薰......”
左右不過是上門求人者送的禮。
......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響聲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本就有失眠症的喬楚生眉頭緊鎖,額前似乎在凝結絲絲怨氣。
還未睜眼,胳膊已經從被窩裡伸出,直接將床頭櫃上的鬧鐘砸了個稀爛。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你他媽的!誰特麼大半夜打電話啊!別逼我扇死你!”
一臉怒容的喬楚生幾乎已被怨念包圍,頭髮也被揉成了一團亂麻模樣。
帶著以化作實質的殺意,在接通電話的那一刻,他深呼吸一口氣:
“喂?請問哪位?”
鈴鐺正在不停地掐算著手指,一處處關節依次列算,左手握著電話把手,明顯可見顫抖。
“喂?哪位?!請問有事嗎?!”
瑪德!
喬楚生直接將電話拿遠些,不爽到恨不得將電話那頭的人踹上幾腳。
手已經做出了拳擊電話的動作。
“是我,鈴鐺,死人了。”
......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這原本與喬楚生無關緊要。
可他還是在結束通話電話那一刻,拿上槍,披著大衣就來了。
僅僅是出於男人的直覺,他總感覺和自已有點關係,
兩人斷斷續續見過幾面,也不過是白啟禮為了賠罪,專門派喬楚生來請人。
一來二去,彼此也算熟悉了幾分。
至於是否接受賠罪?
她的規矩就是規矩。
瑪德!
明明今天這事與她無關,手賤去算個雞毛啊!
這下好了,一算算出問題來了。
要是路垚真出了啥事,那她真就覺得穿這一趟沒意思了。
見喬楚生風塵僕僕模樣,鈴鐺壓根來不及細說,直接一呲溜鑽進了副駕駛座。
喬楚生甚至沒來得及解開安全帶。
“去楓夏路6號街17號!有人有危險!”
“等等,你帶槍了吧?”
“沒事,沒帶也行,我能出手,你當個車伕就行。”
駕駛座上的男人甚至只是微微張嘴,一句話都沒有說,鈴鐺就已經噼裡啪啦說完了。
聽得人云裡霧裡。
“四爺,快開車啊!”
你未來有沒有老婆就看你今晚的速度了!
法租界的夜景一般般,鈴鐺亦是沒有心情欣賞。
路垚若是受傷,命的確是保住了,他的家人怕是直接從北平趕到上海,直接將他打包回北平;
若是小命嗚呼,那無異於世界坍塌!
見鈴鐺一臉焦急模樣,喬楚生此刻並未多話,開車穩當,速度飛快。
好在晚上街上沒什麼人。
......
路垚的住處其實並沒有多遠。
但若是靠雙腿奔走,怕是得花費較長一段時間。
至少,從鈴鐺打完電話,到喬楚生開車到鈴鐺家,再到路垚租住的地方,比走路用時短上許多。
雖然這與剛剛開飛車有關。
車並未停在小洋房門口,隔老遠,鈴鐺就讓喬楚生慢下了速度停車。
楓夏路6號街17號,門牌號是準的,房間是沒有光亮的。
兩人的行為頗有些鬼鬼祟祟,像極了偷雞摸狗之輩。
鈴鐺瞧著15號瞅了眼,心中隱隱泛起不安,雙拳緊握。
“15號的住戶死了,16號住戶即將死去,但這些與你我二人無關,懂?”
按照她所知曉的喬楚生的性子,對方是個正義感超強的人,她只希望這傢伙不要太正義。
冤有頭債有主,少管閒事保平安。
路垚是例外,這不救不行。
“我知道,你要救住在17號的人?”
喬楚生盯著那張門牌號,壓根沒往旁邊兩戶看去,關他屁事。
雖然17號也關他屁事。
鈴鐺微微點頭,絲毫沒有猶豫,這一發現不禁令喬楚生感到意外。
鈴鐺並非心地善良之輩,也沒有多管閒事的“前科”。
按照她的話說: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不介入他人因果。”
雖然調查不到她的背景,可也的確不像是在上海有朋友的人。
他們倆人,應該勉強可以算是朋友。
“別這樣看著我,也不看看我是為了誰!”
鈴鐺盯著花盆角落的那塊石頭,備用鑰匙就在下面壓著。
“小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