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伴君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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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葉鳳梧著後頸醒來，看著眼前奢華又空蕩的宮殿，一時間愣住。
這裡是……皇宮？
那老登把我打暈帶到這來幹什麼？
還未等她想明用意，一名宮女就從外頭出現。
“葉姑娘，君上有旨，你醒來後隨奴婢去一趟寶華殿。”
她沒有吭聲，那名宮女就一直保持行禮的姿勢。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看那狗暴君打什麼主意吧。
葉鳳梧點了點頭，起身跟隨。
寶華殿內金碧輝煌，象徵著權利與地位的九重階上，墨九淵一身黑金的華服，氣勢逼人，冕旒垂落下的玉珠中，一雙細長的鳳眼睥睨著下方，冷漠又疏離，微微勾起的嘴角，透著三分不羈。
這就是古代至高無上的君王，墨九淵的真實面目。
葉鳳梧立身在殿內中央，望著九重階上的男人，不得不承認自已有那麼一刻被墨九淵的氣勢給震懾到了。
一旁的迅風見狀，心道這從玲瓏閣裡來的女人好生大膽，居然敢這般直視君上。
他偷偷瞥看向墨九淵，發現君上竟無怪罪之意，心中不由得咂舌。
這個男人很危險，我還是儘早拿了賣身契走人才好。
葉鳳梧回想著剛剛那名宮女行禮的動作，粗略的模仿了一下。
“葉鳳梧見過君上。既然君上已經平安回宮，那就照之前我們所說的，還請君上替鳳梧贖回賣身契。”
清亮的聲音迴盪在空闊的殿中，葉鳳梧等了一會兒，上頭的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最後忍不住抬眼。
墨九淵這才開口道：“那是自然。迅風。”
迅風點頭，立刻拿出賣身契，“請姑娘過目。”
葉鳳梧眼睛一亮，心道終於恢復自由之身了！
可等她細看賣身契時，臉上的笑意一僵。
“墨九淵！你什麼意思！”她拿著賣身契指道，“為什麼這上面的歸屬者居然是你！”
這賣身契在現代相當於身份證，日後她行走江湖打尖住店都是必不可少的。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喊君上的名諱！”
迅風劍鞘微出，就被墨九淵一個眼神制止。
他面上露出幾分回憶的神情道：“葉鳳梧，如果孤沒記錯的話，當初孤答應你的是贖回賣身契，可沒有說要讓你恢復自由之身。”
“你……”
葉鳳梧一噎，明知道墨九淵是在鑽空子，可偏偏又無法反駁。
她咬牙隱忍道：“鳳梧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君上留著我作甚？”
墨九淵負手而立，眸底劃過一道暗光，幽幽道：“孤瞧你有趣，想將你留下伴、君、側。”
最後加重的三個字，聽得葉鳳梧心中一陣火大。
沒想到費力費血救回墨九淵，結果給自已惹得一身腥臊。
早知道就把他丟出去，讓他的仇人給他殺得片甲不留得了！
她深呼一口氣，一雙漂亮的杏眼寫滿了懊悔，沉聲道：“若我非要離開呢？”
迅風有些心驚膽戰，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大殿上忤逆君上。
“你沒有資格對孤說不。”
墨九淵冷硬道，看著那纖瘦的身姿在空闊的大殿上顯得微不足道，可偏偏一身骨頭過分的剛硬。
“你留不住我。”
葉鳳梧揚手扔了賣身契，心道難道沒這操蛋的玩意兒，她還能活不下來？
她轉身就要走，迅風正要出手時，沒想到墨九淵施展輕功一躍而下。
葉鳳梧覺察到身後的動靜，目光一沉，連忙閃身，躲過了墨九淵的掌風。
“墨九淵，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堪堪退後半步，穩住了身形，瞪著墨九淵的目光恨不得將人啃了。
墨九淵收掌，冷笑道：“給你個機會，若是能在孤手下撐過三招，孤便放你出宮。”
三招？
葉鳳梧心道這是瞧不起誰呢，但又想到先前和墨九淵交手，覺得自已機會還是蠻大的。
“好，君上一言駟馬難追！”
話音剛落，她眼中劃過一道厲光，率先出手。
要想在墨九淵手中撐過三招，最好就是以攻為守。
葉鳳梧身姿輕盈如燕，攻擊時卻有破竹之勢，招式狠厲果斷，虎虎生威。
墨九淵知道這人出招向來怪異，一面提防一面尋找機會。
二人在殿內打鬥，衣袂飄起，一旁觀戰的迅風這下真是開了眼。
不敢想象這青樓來的女子居然有這般魄力敢和君上交手。
葉鳳梧更擅長近身戰，一旦讓她逮到機會，就會變得很難纏。
墨九淵發現之後，卻依舊選擇一掌向她推去。
葉鳳梧接住，趁機在其上臂摁住了幾道穴位，卻不料最後墨九淵震出內力，竟將她彈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顧不上五臟六腑的疼痛，強撐著身子半跪，眼中皆是不甘。
她輸了，輸在和墨九淵交手的第三回合，輸在了她在這個世界沒有內力。
“如何？”
墨九淵走到她跟前，負手而立，玄衣上的金色紋案襯得他冷俊得宛若天神。
葉鳳梧自詡有一身的本事，何曾在一個男人身上吃過兩次虧。
不就是內力嘛，有什麼了不起？
她輕哼一聲扭過頭，不肯說話。
“哦？這是還不服？”
墨九淵眼底劃過冷厲，猛然掐住她的下頜。
“你……”
葉鳳梧瞳孔一縮，卻掙脫不開，感覺骨頭都要捏碎在這個男人手裡，只能被迫仰起頭。
看著葉鳳梧怒瞪的杏眼，還有那一臉不屈服的模樣，墨九淵的內心竟是得到了一絲趣味。
他勾了勾唇，不屑道：“就你這樣，一旦出宮，還能在敵人手中保住小命嗎？”
葉鳳梧一怔，這才想到這個問題。
能滅了百草谷的勢力肯定不小，如今外頭怕是還在追殺她。
敵人在暗，她在明，她一現身，不就成了刀板上的魚肉。
縱使這樣，葉鳳梧還要嘴硬道：“我在宮外，是生是死與君上何干？”
墨九淵不悅，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讓葉鳳梧疼得齜牙咧嘴，最後破罐子破摔的問道：“你準備把我留在宮中什麼時候？”
時間不等人，她身上還有詛咒要解呢。
墨九淵甩開手，“那就得等孤什麼時候玩膩了，才能準你出去。”
玩？
葉鳳梧握緊了拳頭，墨九淵看出她那幅難訓的模樣，挑眉道：“看來你還沒學乖。”
他一揮手，下旨道：“來人，把葉鳳梧帶去宮正司，從今日起好好學習規矩。若有不聽……”
墨九淵彎腰逼近了葉鳳梧，直視著她那雙杏眸，一字一頓道：“可隨意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