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晨

嶺秋長年沒多思考腦海中的那些疑惑，在互道晚安之後就沉沉睡去。

月明星稀，蟲兒蟬鳴，院落與街道燈火漸漸熄滅，哪怕是命理覺醒了的聖城學子們，也不會自命清高得不需要普通人的睡眠。

“咕-咕-咕！”

在鳥叫下，嶺秋揉著眼皮從床上起來，向門外走去，打算去外面曬曬太陽呼吸下空氣。

期間他還看了眼在小木屋裡熟睡中的長年，感到有些有趣，小木屋掛在牆上，裡面有隻鳥，和他讀過的童話書裡描述的鬧鐘的差別只剩不會準時叫了。

門外曦光初升，嶺秋在腦中算了算，此時差不多上午七點。

滿意得點了點頭，早睡早起這一項他做得很好，不免有些驕傲。

來到門外，在這個有一個一個大院子組成的村落，每個大院子門前以及周圍都有很大的一片空間。

三個最大圈差不多需要登五分鐘，按長年教他的單位計算的話，也就是一圈三百到四百米。

只能說，在數學這一塊，長年把他教得太好了。

誰叫來聖城這一路都是聖城學子送的呢，不方便進內界修煉，只好讓長年教教他一些基礎知識了。

那些基礎知識都是長年從書上學得，印象中長年對那些書的作者讚不絕口，可惜均沒標註作者，不然它一定得去拜訪拜訪。

照著太陽、吹著風，嶺秋懶腰一伸，瞅見他斜前方散落了跟與他刀形狀相像的樹枝。

一邊警惕周圍，一邊向樹枝走去，嘴上還唸叨著：“說起來我還沒試試我現在什麼實力呢。”

彎腰一撿，立馬起身把樹枝藏於身後，發現四周無人後安心把樹枝放在身前觀察起來，雙手捧著，如獲至寶。

向四處看了眼，沒有合適的草堆，恐怕就算有他也不會真拿樹枝去揮，怪不好意思的。

收回心神，想象自已手中握著的樹枝是把刀，一剎那間，關於刀如何揮動、腳步如何走動、如何發力的許多記憶憑空出現在腦海。

可惜在有些嶺秋覺得很值得發掘的地方又覺得很模糊，應該是登階帶來的好處，嶺秋心想，畢竟他從未有過習刀的經歷。

握緊、站穩、揮！

樹枝向前揮，破空聲響起，幾片樹葉順著樹枝揮的軌跡如同被吊起的魚般飛上上空。

落葉飄動，重歸寂靜。

“呼。”嶺秋吐出一口氣，笑了笑，太帥了也。

評估了下自已的戰力，目前看來技術這塊不用擔心，可以透過登階不斷學。

而殺傷力與防禦力兩方面因為沒有個好的參照物件而難以有個準確的認識，只得找陳乎想想辦法了。

相反，機動性這方面嶺秋倒是有著明確的認知，要讓他在戰鬥中靈活換位勉強可以做到，但若要讓他長時間高速度趕路，他的評價是，不如蹬腳踏車。

在外面玩了會兒就回家找長年一起上街覓食了，此時長年也醒了，對於上街覓食的建議自然是欣然應允。

他們是走上街的，免得到時腳踏車騎過去後因為人多而被順走了，要是這樣，真得會哭。

路上長年問了嶺秋的修煉進度，大概多少命數了。

嶺秋想了想，嘴上說道估摸著一命入門吧。

長年點了點頭，記入心裡，早晚會遇到戰鬥，事前瞭解清楚利於及時做出決策，誰叫它一點戰鬥力沒有呢，只在偵察上有些作用，所以不得不謹慎一些。

來到街上一人一鳥直奔早餐店，兩人錢幣還算充足，想必是因為測驗表現令人印象深刻的緣故，嶺秋排行榜還沒打也有不少錢幣。

早餐也是花樣百出，麵條、饅頭、咖啡和麵包等啥都有，最終嶺秋炫了碗熱乾麵，長年因為早上炸雞店不開門吃不到薯條選擇吃了兩面窩。

在又喝了兩杯豆漿後，一人一鳥選擇來到小隊剛建立時他們放風的地方——望生樹下歇著。

早起擺攤、開店的商家，出門過早的人們，街道上湧動的人流，與新的一天剛開始時人們互相見面時臉上的笑顏，一起繪成一幅煙火氣息濃厚的畫卷，展現在眼前。

甚至有垂髫小孩、耄耋老人，嶺秋有些疑惑，問抓在樹枝上的長年，“為什麼會有小孩和老人？是外人可以進來嗎？”

長年讀過書，告訴嶺秋“聖城是外人可以進入的，甚至在有些時候，聖城還會邀請世間有名的人進來居住。”

“同時本就加入聖城的人也可邀請身邊的人進來，雖然限制人數，但在兩個原因共同作用下，聖城也匯聚了不少外人。”

“這些外人在聖城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就眼前看到的，餐館啥的服務型設施就主要是這類人在經營，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眼前的活力。”

“除此之外，有了這些外人，也方便資訊溝通，還有利於聖城學子的命理發展。”

“命理源於命運嘛，讓學子們的命運與百姓們多交織，對於他們自已，對於這片天地都是極為有好處的。”

其中門道不少，但被長年一一道盡，嶺秋很快就能領會。

“真好啊。”嶺秋感嘆道。

“對啊。”長年也不禁為人類的智慧感嘆。

“能一直吃到熱乾麵了。”這一路上熱乾麵一口沒吃到，讓他時常懷念起他原先在溪河鎮吃的熱乾麵。

“咔咔！”長年撲稜著翅膀，飛上嶺秋肩上，“也能吃上薯條這種美食。”

嶺秋低下頭，看向舉在胸前攤開的右手，稍握，似要抓住飛來的風。

世上哪有什麼東西能永久不變，頭頂上烈日與滿月對應迴圈也在提醒他這一點。

這世上早已在某些不為人們時常經過角落發生了某些變化。

人們可以不知道，他不可以。

從他不知什麼原因毫無記憶地醒來開始，從這些異變逐個出現在他眼前開始。

他就註定是來解決這些謎團的人。

要問為什麼，只是因為，他恰好在，眼前恰好有。

嶺秋突出口氣，把手鬆開，看向風吹來的方向，歡迎著風的到來，感受清風拂過眼底般似流水清洗的感覺，珍惜每一個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雙手自然垂下，胸腔也毫不刻意地伴隨著呼吸起落，唯有目光堅定似乎凝為實質。

他，只在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