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錫尚真摯的看著田恬欣,眼神裡都是對她的留戀。

田恬欣從沒見過姜錫尚這麼懇求的眼神,但是她知道他們將來還是會重蹈覆轍。

“你不虧欠我什麼,所以沒必要彌補。”低著頭,田恬欣顫抖的聲音顯示出內心的煎熬。

“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我只是想以後平淡的活著,不想有那麼多的挫折,就是簡單一點。”田恬欣真摯的看著姜錫尚,也讓姜錫尚看到她眼中的堅定。“但是...當我們真的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姜爸和奶奶,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麼當時要以那麼激烈的方式去解決問題。”說到最後田恬欣泣不成聲。

姜錫尚把田恬欣摟在懷裡,緊緊的抱住她,安撫著她,田恬欣把頭埋在姜錫尚胸口,忍不住的抽泣著。

“那不是你的錯。”姜錫尚拍拍田恬欣的後背,對他來說那何嘗不是一段難受的時間,之前他也恨過田恬欣,但是時隔多年,那不是她的錯,誰也沒辦法預料到那樣的結局。

“還有我哥,你知道嗎?我哥截肢了之後,在家裡整整消沉了一年,我媽每天都哭,我都不敢告訴他們,我跟你結過婚。”田恬欣痛苦的閉上雙眼。

“我們以後如果真的又走到了一起,你要怎麼面對我哥和我爸媽?我們本來生活的好好的,是你跟談蕊搞砸了一切。”田恬欣再睜開眼時,眼裡滿是仇恨。

“姜錫尚,你老實說,你跟我結婚就是為了報復我哥對吧?”

姜錫尚扶著田恬欣的肩膀,兩人暫時分開了一些距離,看到田恬欣眼神裡滿滿的恨意,姜錫尚眼神裡有過一絲閃躲,但很快還是承認了。

“我承認,當時見到你的時候是知道你跟田赫的關係,那時候我也知道談蕊懷了你哥的孩子,娶你是有報復他的心理。但是後來,我們結婚後我真的決定好好對你......”

不等姜錫尚說完,田恬欣就打斷了他的話,“好好對我,你好好對我的方式就是跟談蕊抱在一起,在她懷裡痛哭流涕嗎?姜錫尚,別讓我噁心你。看著對姜爸和奶奶虧欠的份上,我不會怪你。”

田恬欣越說越激動,“但是我希望你以後離我越遠越好,我只要看到你,就會想到你們這對狗男女.....”

“啪”的一聲,空氣一下子凝結了,田恬欣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姜錫尚,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

田恬欣越說越過分,姜錫尚一時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剛剛這一巴掌他沒敢用力,但是他真的氣炸了。“你說夠了沒有?”

田恬欣譏諷的上抬嘴角,“說到你痛處了?是不是隻要說到談蕊你就開始炸啊?”

“跟她沒有關係,從來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姜錫尚解釋道。

田恬欣看他直到現在還在保護著談蕊,真的是心寒,自已果然只是他因為談蕊離開而找的消遣,一旦談蕊回頭,那麼她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姜錫尚,我突然很好奇一件事情,我們離婚之後,你為什麼沒跟談蕊結婚啊?是因為她懷過我哥的孩子嗎?還是她後來又看上別的男人了,所以你才又來找我。”田恬欣是懂姜錫尚的,他哪裡痛她就往哪裡踩。

田恬欣一臉同情的看著姜錫尚。

姜錫尚扶著額頭,他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跟田恬欣溝通,他們之間的誤解太深。

“你就一定要這麼說話嗎?”

“怎麼?姜總裁現在是覺得我冒犯了嗎?那你封殺我啊,這樣我這輩子都不能出現在你視線裡不就好了嗎?”田恬欣越來越偏激。

“你別逼我。”姜錫尚嘆了口氣。

田恬欣以為他真的要對她下手了,一副大無畏的樣子,抬起下巴,“我等著姜總裁懲治我!”

說完頭也不回,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管家早就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但是沒敢進去,現在田恬欣出來,管家也嚇了一跳。

田恬欣越過管家,下了樓梯。管家不知道要怎麼辦,“姜先生?”他本想問要不要開車送送田小姐,現在是凌晨3點,外面天都黑了,田小姐一個小姑娘出去真的很危險,又離得那麼遠。

姜錫尚氣到呼吸都覺得費力,“讓她走,誰也不準管她。”說完,姜錫尚猛地關上房門,發出巨大的一聲響。

田恬欣也聽到了他的話,很好,這一次他們徹底的撇清了。

田恬欣出了悅景山莊,外面的燈全部熄滅了,四周黑漆漆的,天上連個星星都沒有。

前路一片黑暗,只有身後的悅景山莊燈火通明。

一陣風吹過,田恬欣渾身一哆嗦,凌晨的晚上天氣有點冷,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了,雙手抱著自已,搓搓自已的手臂,獲取暫時的溫暖。

拿起手機,想著開啟手電筒,給自已照明,再一看,手機電量不足20%,已經顯示紅色電源警示了。

如果現在用了,待會兒走到山腳下估計就完全沒電了,那她要怎麼打車呢?

田恬欣有點後悔剛才的衝動,為什麼自已要在凌晨3點去激怒他,現在好了,也沒臉回頭了。

看了一眼身後的豪宅,田恬欣硬著頭皮往前走,現在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姜錫尚剛才的話那麼決絕。

黑夜裡不時有幾聲悽伶的鳥叫聲傳來,田恬欣給自已壯膽,不會有事的。同時,也在心裡不斷的咒罵姜錫尚,算什麼男人?她還記得以前他接她下班的時候,早早的等在路口,有時候還會故意繞路,帶她去很遠的地方買鯽魚餅。

人就是這麼善變,這才幾年時間,她現在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夜裡,而他就那麼心安理得的躺在溫暖的臥室裡。田恬欣想過給梅姐打電話求救,可是這個點,而且是這樣的場景下,她實在開不了口。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她已經走了10分鐘了,還是沒有看到門口的大鐵門,不知道還要走多久,田恬欣已經冷到不斷打噴嚏。

相比於身體的寒冷,田恬欣內心的恐懼更深,越往山下走越黑,她幾次差點撞到樹上,也很害怕突然有東西從樹叢裡鑽出來。從小就膽小,她也從來沒有走過夜路。

現在再怎麼給自已打氣也沒用了,田恬欣哭出了聲音,她真的好想現在就回到父母身邊,再也不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