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之前兩個人吵架,打架都沒有說過離婚兩個字,但是這一次田恬欣下定決心,要給他們自由,也放過自已,她要回去照應哥哥。父母已經老了,哥哥已經這樣了,她是家裡唯一的希望。

至少在家裡,父母和哥哥還會把她當個寶,她在韓國這邊算什麼啊?

但是姜錫尚搖搖頭,抱著她要給她洗漱,然後帶她出去吃早飯。

但是田恬欣絕食了兩天,一口水都不願意喝,拒絕所有姜錫尚的接近,一句話不說,整個人毫無生氣,就跟一個將死之人一樣。

姜錫尚每次求和,田恬欣就要死要活的,甚至出現了求死的決心。只要一看到姜錫尚靠近她,她就出現過激行為,有幾次她就站在陽臺上,開啟窗戶,風中她不斷顫抖的身體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

姜錫尚不忍心她這麼痛苦,最終還是點頭同意離婚,田恬欣才開始願意進食。

他們離婚當天,姜爸聽說了之後,趕忙給他們打電話,電話裡大聲的斥責姜錫尚,懇求田恬欣回家。

但是田恬欣態度堅決,還是簽了離婚協議。

姜錫尚送田恬欣回家,田恬欣收拾東西,姜錫尚就那麼站在門口看著她,幾次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都被田恬欣狠狠甩開了。當田恬欣推著行李箱準備離開時,工友往家裡打來了電話,姜爸急性心臟病突發,倒在了工廠裡,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姜爸因為身體有病,長期口袋裡都會備著藥。

當田恬欣和姜錫尚趕到時,醫生已經給姜爸蓋上了白布,醫生說姜爸因為情緒太激動,又沒有及時服用救護藥品,被發現的也晚了,已經走了。

世界一下子轟塌了,奶奶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暈死過去。

一週之後奶奶也隨著姜爸離開了。

姜錫尚一週之內,沒了姜爸和奶奶,田恬欣也跟他離婚了。這種打擊遠比當時談蕊的背叛更痛。

姜錫尚甚至對田恬欣由愛生恨,因為田恬欣執意離婚,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田恬欣也開始後悔了,她沒想到因為他們倆的感情不和,卻讓姜爸和奶奶相繼離世。她沒有立馬回國,還是回到了姜錫尚的身邊,只是想陪著他,但是當時的姜錫尚每天都用酒精麻痺自已,他看不得田恬欣,那個時候他真的很恨她,為什麼她要離開他?

有幾次田恬欣靠近他,只是想扶著醉酒的他,卻被姜錫尚狠狠推開,哪怕她頭撞到了桌角,鮮血直流,他也絲毫不心疼。

田恬欣想勸他少喝酒,姜錫尚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地砸向了田恬欣身旁的鏡子,一瞬間玻璃碎片亂飛,也劃傷了田恬欣的面龐。他再也不想聽她說一句話。

田恬欣幾次想著離開,但是又捨不得他,生怕他做傻事。

直到有一天田恬欣看到喝醉酒的姜錫尚躺在談蕊的懷裡痛哭流涕,他那段時間一直憋著,跟田恬欣僵持著,但是最終還是在談蕊那邊抒發出了自已的情緒。

田恬欣看到談蕊在他身邊也就放心了,偷偷給談蕊發了條資訊,“他就拜託你了!”

拿著自已的行李回了國,扔掉了在韓國的手機,回到重慶,開始新生活。

——

當田恬欣問姜錫尚,想到姜爸他們還配得到幸福嗎?

一下子爆發出了姜錫尚內心的暴怒的一面,這麼多年姜爸和奶奶就是他心裡的禁區,沒有人可以隨便談及。當年葉華就是提了一嘴姜爸,姜錫尚奪門而出,再也沒有回過葉華那個家。

田恬欣永遠不知道姜錫尚經歷了什麼才走出那段陰影。

當年她離開之後,他就再也聯絡不上她,一瞬間他真的失去了一切,他瘋狂的找她,那個時候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已經沒有姜爸和奶奶了,田恬欣是這個世上自已唯一的愛人,她的離開真的讓他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家裡剛剛步入正軌的機械加工廠停滯了,姜錫尚轉給了別人,談蕊也被他攆走了。

姜錫尚回國之後想盡一切辦法想找到田恬欣,但是她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他發瘋一樣的尋找她,他能想出的能讓她看到自已的最好方式就是成為一個公眾人物,於是他憑著自已優秀的自身條件,簽了經紀公司,從平面開始逐漸成為了一名演員,同在一片天空下,他想田恬欣一定可以看見他,關於他的新聞不斷上熱搜,又是拿了什麼大獎了,主演的電影打破紀錄,甚至第一步導的戲也拿到了國際最佳導演獎。

他知道田恬欣以前就是戲劇學院畢業的,而且她熱愛表演,只是因為跟姜錫尚結婚後所有的計劃都被擱淺了,沒辦法找到她,他就讓她能看到他,等她主動來找他,可是幾年了,她從來沒有主動聯絡過他,他的聯絡方式從來都沒有變過。

只要想起她當時的決絕,他都不禁感慨她的狠心,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了他,當世上只有她是他唯一的牽絆的時候,她主動隔斷了他們所有的聯絡。

他想過等他找到田恬欣的時候,他一定會狠狠地報復她,可是當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他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抱住她,狠狠地吻住她。他再也不想放手,所有過往的恩怨糾葛都讓他隨風去吧,珍惜眼前人才是他現在最想做的。

可是她還是一再拒絕他,他本就對她當年的離開不能釋懷,現在她依然跟他來這一套。

姜錫尚把手裡的東西扔回箱子,發出巨大的聲響。站起來,抽了一張溼巾擦擦手。

田恬欣一時間有點慌,姜錫尚身上的氣場變了,就像他當年喝醉酒了一樣,整個人身上溢位的那種冷漠又含著嗜血的殺氣,她很害怕這樣的他。

姜錫尚緩慢的轉過頭,一雙細長眼斜眼瞄了她一眼,後低頭看著自已用溼巾擦拭的手指,“幸福?你離開我就過得很幸福嗎?”

就這一句讓田恬欣頭皮發麻,她不敢抬頭面對他,但是也不想向他屈服,小聲的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