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來襲,百花齊放,虞瀾城中倍顯生機,皇宮內處處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山茶花香,讓人陶醉其中。欣賞的過程中,不少村民也忙手忙腳地準備著迎春宴。

“公主該出來準備迎春宴了。”宮女在門外小聲的催促道。

君殘月:“嗯,門外無人,你進來吧。”

“公主聽說這一次的迎春宴鄰國國主也要來,十分隆重,每位公主都必須準備一項才華,您知道了嗎。”

“自然,我不才找人挑選橫笛過去嗎。”君殘月一邊擇著衣服一邊回答道。

“那就好,公主您快點吧,好提前過去也好,事先準備準備。”

君殘月:“我不是什麼公主,只是一個嫡女罷了,你不用這麼叫我。”

“公主自謙了。”

君殘月:“好啦,時候不早啦,我們快點準備出發吧。”

君殘月取出一隻木簪子,別在頭上,木簪配上白髮,倒顯得有絲淒涼之意。

“公主,你不該用這個簪子的,殿下也真是的,給你的衣服和給長公主的完全不同,哪有這樣的……”

君殘月由著她把頭上的木簪取下,只是靜靜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已,只是靜靜的看著。

“這就是虞瀾城街了,好生漂亮。”

君殘月掀起了車簾的一角“倒也沒什麼兩樣嘛,怎麼,在皇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連虞瀾城是什麼樣都忘了。”

“不是的公主,我生母的家鄉是這,只是可惜,她在我出生沒多久就過世了,我來到這裡也只不過是為了進宮罷了。”她盯著遠方,眼神恍惚不定,在陽光下反射著七彩的光芒。

“哎……”君殘月欲言又止,輕輕把車簾放下。

君殘月她們在大堂中等了近半個時辰,才等到了一句長長的細聲。

“長公主到。”

君殘月不由的把頭別到了門口那邊,雖然她今已經不小了,卻從未見過她的大姐。

“倒是傾國傾城。”君殘月小聲的喃喃,餘光不由的瞟到了自已散落臉龐的白色碎髮,“我就那麼像妖怪嗎。”

“是椿兒來遲了,母后恕罪。”聲音傳來,君椿月一邊安撫著自已的裙襬,一邊小聲道。

“不遲不遲,人都還沒齊呢,椿月給你介紹一下,她是你妹妹殘月。”

一瞬間,君椿月的目光對上了君殘月,反倒有一些許的閃躲。

“這名字不耳生,”君椿月上下打量著她,“早就聽過你了,可惜今天才看見。”

君殘月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向她鞠了一躬:“長姐好。”

“免禮免禮,妹妹看上去溫柔嬌巧,倒像這園中盛開的玲瓏花呢,只是妹妹這頭髮。”

“這是天生的,我母后也這樣。”君殘月用手將頭髮向後撩了撩。

“沒想到她媽也是。”“嘖嘖嘖。”“有其母必有其女。”……此話一出,殿內議論聲四起。

君殘月盯著地板看了許久才開口:“抱歉,失陪,我想去街邊走走。”

不得不承認,細看,虞瀾街確實漂亮且繁華了不少,與她上次出宮確實大不相同了。

“掌櫃這個怎麼賣。”君殘月拿著一個玉鐲子在陽光下比畫著看了許久,這鐲子白黑交匯,透亮迷人是她母親喜歡的那種。

“哎哎,姑娘好眼光,這個鐲子只剩最後一個了,便宜點給你,這個也是好料子,有點小貴,收你一貫銅錢吧。”

“好,給我包起來,拿這個,不,拿這個吧,這個刻比翼鳥的。”

店家大喜,恭敬地把鐲子拿了起來:“好勒姑娘,你這一看就是要送給配偶的吧,祝你們百年好合,天賜良緣。”

“多謝,但願吧。”君殘月拿起鐲子,忽然餘光瞟到了一邊牆上貼著的通緝令,“通緝令?這是。”

“哦哦,姑娘有所不知,我們之前這裡有一個大官被殺了,聽說還是個貪官,可是人家在朝廷有背景,硬要找出兇手,這不就貼通緝令了。”一旁的小民說道。

“也不知這是何方神聖,居然有這番本事。”君殘月不由的感嘆道。這通緝令上一點殺手的訊息都沒有,別人從何找起呢,可笑。

忽然背後傳來一種強烈的聚焦感,引得君殘月倍感不適,回過頭,除了牆邊的暗角,空無一物。

君殘月又站在原地許久深呼吸幾口,拿上玉鐲與剛才的小明和掌櫃道別後,便離開了。

“殘月你來的真是時候,快點就差你了,真是的,非禮。”秦皇后的聲音傳來,“還不快些許坐下。”

“是,皇后小女知錯了。”說著,君殘月坐到了宴席的最左邊,冷清地與這熱鬧的宴席格格不入。

君殘月本不喜社交,又在最旁邊坐著,整個宴席中存在感就更低了。

吃完飯,鄰國公主們,千金閨秀,郡主聚在一起,一同欣賞著醉花陰中的鮮花。

醉花陰中的花可謂是全永安國最漂亮的了,玫瑰嬌紅似血,山茶柔弱似玉,整個醉花陰都被花香籠著。

各國閨秀們笑著交談著這裡的花,君殘月環顧四周,找到了一朵小小的雛菊,彎腰蹲下,把鼻子湊近它,嗅了嗅它的花香。

很香,說不上來是哪種香,不像玫瑰那樣,也不像月季那樣,更不像牡丹那樣,總之就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清香。

君殘月很喜歡這花,右手輕輕撫了撫花瓣,很輕很柔,好似在撫摸一件藝術品,害怕它忽然碎掉。

“小姐你好。”一旁一位穿著好似千金的女孩諾諾開口,“你是殘月公主?認識一下嗎。”

“當然,君殘月,字柔桑,永安國嫡公主,很高興與你達成共識。”

“你好,林詩雨,字晚凝,諸侯國人,林業年的長女兒,很高興認識你呀。”

“嗯。”

林詩雨:“好啦,你也別在那裡站著了,過來吧,一起去那邊看看。”

君殘月:“好啊,沒想到林千金居然喜歡茶花,真好。”

林詩雨:“‘真好’為什麼這麼說?君小姐也喜歡茶花?”

“不是,只是覺得這花很有意境罷了。”君殘月又一次壓低了身子,茶花確實很香,但不知是不是剛剛太過驚豔的緣故,倒覺得這花沒什麼特別的。

林詩雨:“殘月我給你看一個東西。”說著林詩雨左手蓄力,一股強大卻又柔順的力量襲來,左手輕拋,一朵茶花被細光籠罩。

忽然茶花開始放大無限生長“1,2,3停。”瞬間茶花停止了生長香味也更加濃郁。

君殘月大驚,嘴角壓抑不住的張開:“這是你的永靈力?真有趣。”

林詩雨將手背到了身後,驕傲的笑了笑“是呀,‘花兒生長’我父母都說挺好的,你的永靈力是什麼呀。”

君殘月伸出自已的左手看了看,又慢慢合上,輕輕的笑道:“我這個呢,根本沒什麼用場。”

林詩雨湊得更近了些:“哎呀,沒事兒的,到底是什麼。”

君殘月停滯了幾秒“玲瓏花.金琉璃。”

“啊,這個……無妨,女子不就是喜歡這種小巧玲瓏又可愛的東西嗎,拿來裝扮宅院又不是沒有好處。”

君殘月緊緊攥住左手,點了點頭,用只有自已的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

戊時一到,賓客們紛紛離開,劉詩雨坐在馬車上,掀起車簾,依依不捨的望著君殘月“還會見面的。”君殘月走近馬車衝她微微一笑“當然有機會我再好好帶你看看我們這裡的風光。”

君殘月與君椿月共同送完賓客後,君椿月率先提出想去茶樓看一看,君殘月對這些地方不感興趣,便婉拒了。

當然其餘人都喜好這樣熱鬧的地方,便一同前去了,君殘月又返回了之前的那條大街。

大街的許多店鋪都關門了,沒有了早日的那份熱鬧,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店開著,十室九空。

這一次沒有了人群的遮擋,那張通緝令顯得格外刺目,君殘月走近了一些,才看清楚這上面究竟寫的是什麼。

“‘今日早晨魏安尚書被髮死於家中,目擊者稱殺手身穿黑衣,體型較小,今已把所有城門封鎖,望各位提供兇手線索,必有重賞。’體型較小,女子嗎?”

君殘月轉過頭去,今日的拐角處還是那樣神秘,透露著些許危險,君殘月吞了幾口唾沫,才一步一步走近。

君殘月:“有人嗎?這裡有人嗎?”

回應她的卻只有孤寂的春風拂過她的臉龐,走過去的每一步子都非常煎熬。

在君殘月抵達牆角的那一瞬,一雙手用力的將她拉了過來,還不等她尖叫出聲,冰冷的刀鋒便抵在了她的喉嚨上,帶著黑色手套的手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

“別出聲,帶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