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禁足解除

餘氏不甚在意的起身：“死了就死了，一個粗使婆子，何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被鬧醒，餘氏也沒了再睡的心思，坐到梳妝鏡前任由丫鬟幫她梳洗打扮。

“大小姐起身了嗎？”餘氏一邊挑選著今日要佩戴的發誓一邊詢問貼身丫鬟。

提起清月小姐，丫鬟不自覺就帶上了笑：“大小姐早就起身了，如今正在自己院子裡練劍呢！”

聽到這裡，餘事心情好了不少：“清月這孩子，天賦好還這麼努力！”

“誰說不是呢！”丫鬟笑：“清月小姐可是百年難遇的紫色劍道之氣，多少人搶著想收小姐為徒，可小姐卻不驕不躁，依舊每日早起練劍，一刻不曾懈怠！”

沉淵大陸以劍修為尊，其次是符修、丹修，最次的是體修。

每一個有天賦的修煉者身上都有一股氣，被稱為道氣，這些道氣被分為赤、黃、青、藍、紫，這其中又以紫色為天賦最強者，清月小姐就是最尊貴的紫色劍道之氣。

餘氏梳洗完畢，門口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夫人，是小姐過來了。”

丫鬟話音剛落地，一抹窈窕纖細的身影走了進來，少女五官立體，一雙桃花眼更是精緻漂亮，面無表情的樣子平添幾分清冷氣質，往屋中一站，就如同雪山之巔開出的雪蓮，純潔高雅。

“清月給母親請安！”

姜清月右手交疊於左手之上，朝餘氏躬身頷首行了一禮。

“你這孩子，這裡沒有外人，我們母女就不必如此了。”餘氏溫和一笑，起身拉住姜清月的手走到桌邊坐下：“聽說你卯時就起來練劍了？”

姜清月坐在餘氏對面，雖然依舊一副淡漠的神態，眼裡卻多了幾分溫柔。

“以前的習慣，一時沒有改過來！”姜清月頓了片刻，狀似無意的提起：“我剛剛過來時遇見幾個家丁抬著一卷草蓆離開，裡面似乎是個人，不知母親可知此事？”

“知道！”餘氏端起茶杯，用茶蓋撇去浮沫：“一個婆子，估計是得了急症，我命人好生安葬了。”

“奴婢剛剛打聽了一下，那人是院裡的粗使婆子，身體一向健朗，昨晚還去給二小姐送了些吃食···”說到這裡，青黛看了一眼餘氏的反應，見她沒有多餘的表情，這才放心繼續說：“···這一向健康的婆子，卻在昨晚突然暴斃，怕不是遭了暗算······”

“嘎達！”

杯底與桌面碰撞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青黛滔滔不絕的話音頓時住，不敢再往下說。

“以後不必在我面前提起她。”餘氏用帕子沾了沾嘴角，表情未變，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卻籠罩在青黛身上。

青黛臉色有些發白，連忙跪到地上請罪：“是奴婢多嘴，望夫人見諒！”

“起來吧，以後照顧好你家小姐就行。”餘氏站起身，帶著丫鬟往外面走去，期間連一個眼角都沒有給青黛。

姜清月同樣站起來跟在餘氏身後，眉眼沉靜，彷彿姜夕這個人在她眼裡跟阿貓阿狗一樣，掀不起絲毫波瀾。

荒廢的院落中。

小云不知何時又偷跑到姜夕的屋子裡，這次她沒帶藥，而是帶了一些吃的。

“小姐，昨晚我沒機會單獨出來，沒能給你送吃的過來，是奴婢無能！”小云一邊幫姜夕上藥一邊自責。

姜夕臉色依舊蒼白，聞言扯了扯唇角：“沒事，很感謝你能在如此關頭還惦記著我！”這份恩情她記住了！

小云笑著搖頭：“小姐你不必感謝奴婢，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在姜清月回來之前，姜夕是姜家小輩裡唯一的女孩，雖然是最低等的體修，卻深受二夫人寵愛，加上姜夕性子溫婉，即使在修煉上沒有天賦，也沒幾個人敢明目張膽的瞧不上她。

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麼想的，竟會處處針對清月小姐。

小云依舊是幫她處理完傷口就離開。

她帶來的食物是幾個饅頭，姜夕拿起一個吃了下去，有點噎，她連忙給自己灌了口水。

有了食物飽腹，餓了一晚上的肚子終於舒服了。

也不知道是那些藥藥效太好，還是原主從小煉體，導致體質太好，一夜過去，她竟覺得後背沒有那麼疼了。

走到院落中，感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姜夕心情放鬆了幾分。

一個月後。

陳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少女被這聲音打擾，不悅的皺了皺眉。

“二小姐，一個月已到，家主下令解除你的禁足。”

姜夕緩緩睜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管家，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隨後起身往外面走去。

管家看著比一個月前更加纖細的背影，總覺得二小姐有什麼地方變了，好像變得更加沉默寡言，身上還多了幾分疏離。

搖了搖頭。

希望經過這一次，二小姐能安分守己一些，別再跟大小姐作對。

回到晨夕院，小云面帶微笑的給姜夕奉上茶盞：“小姐，您這一個月受苦了！”

姜夕掀袍坐下，伸手接過茶盞喝了一口：“你也辛苦了！”

“小姐，你···”小云看著姜夕不同以往的豪邁坐姿，有片刻的愣怔。

“嗯？”姜夕側目看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待注意到她視線所看的地方，不動聲色的坐好：“腰有些不舒服···”

小云瞭然，小姐受了那麼重的傷，不舒服也正常。

兩人說話期間，餘氏身邊的嬤嬤快步走進來。

“二小姐，夫人請您去西苑。”

姜夕抬眼，嬤嬤一身錦緞，面容威嚴，看著姜夕時目光平靜，身體站的筆直，沒有絲毫恭敬的態度。

“喚我何事？”姜夕並沒有立馬跟她走，而是隨手拿來一個玉件把玩。

姜夕這副愛答不理的態度，令鄭嬤嬤皺了皺眉，想起大小姐每次看見她都客氣禮遇的樣子，心裡越發不喜姜夕。

“奴婢也不知何事，二小姐去了便知。”

將手裡的玉件隨意放下，姜夕起身跟在鄭嬤嬤身後。

一盞茶後，兩人來到西苑。

“夫人，二小姐來了。”鄭嬤嬤朝餘氏行了一禮，態度恭敬。

餘氏放下手裡的書，抬頭目光平淡的掃過姜夕。

“坐下吧！”

丫鬟搬來凳子，姜夕掃了一眼，下意識的想掀袍而坐，想到什麼，又硬生生改為提裙，看著寬大的裙襬，眉眼裡閃過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