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瀋州

拿回行李的第二日，姜璟和李燕便一同南下，與她們來時的慌亂窘迫不同，她們不緊不慢地打了輛踏雪鹿車，向著南邊的城出發。

姜璟並沒有告訴李燕她要為她包個茶樓的打算，她要說了百分百會被李燕拒絕，還不如等以後到了地方來個突然襲擊，讓李燕無法拒絕。

她們的下一站是寮東最繁榮的州城–瀋州，與寮東的府城襄平隔著一條山脈。

“檢測到宿主已脫離原本生活環境，請宿主完成任務–清野，參加四日後瀋州鳳山天璇門組織的清野活動，並圓滿完成。”系統不合時宜的安排任務讓她不得不打消了原本快速南下的想法。

“你可真會挑時候。”

“宿主不必誇獎，本系統向來就是這麼貼心～”系統還以為姜璟在誇她。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不過這清野是個什麼東西？”姜璟問道。

系統則又消失了一會兒，“宿主，剛剛查了一下，清野是：……”

清野，即定期掃除帝國境內妖獸的行動，也在十四年前皇帝給各仙門派定下的細則中。

由各地仙門組織帶隊，面向仙門弟子、軍隊人員、散修，於當天在仙門面試透過後，即可參加該次清野。

世上妖獸眾多，偶爾會成批活動在通商必的經之路，為了保護帝國的生命線保持貿易通暢，幾乎每季都有一次清野。

姜璟聽後，便覺這是一次不錯的歷練機會，她還沒打過妖獸，正好去練練手。

只是……該怎麼和阿燕娘說呢？

姜璟看看了一旁的李燕，李燕也轉過頭朝她笑了笑。

“阿孃……那個，我想……”

“怎麼了？小璟。”

姜璟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繼續說道：“阿孃，我想參加四日後天璇門組織的清野活動。”

隨後她便和李燕說明了什麼是清野。

李燕聽了後，眉頭微皺，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小璟，現在就要參加清野活動，會不會太冒險了？而且，你之前從未打過妖獸，萬一出了什麼意外……”

出於對姜璟的擔心，李燕還是希望她能再多考慮，她實在不希望姜璟受傷，光她臉上那道紅痕就把李燕愁的一夜沒睡好。

姜璟輕握李燕的手，堅定地說：“阿孃，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還是想去，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就是……就是。”

姜璟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已從何而來和系統的事告訴她。

李燕卻是把食指輕輕放到了姜璟的唇前。

“阿孃知道了，小璟有自已的小秘密，可以不用告訴阿孃的。”

李燕心中雖有擔憂，但也知姜璟已經長大，很多事需自行去面對解決。

輕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小璟，但是要小心謹慎，不要冒險行事，如果改變主意不想去了，那咱們就不想去了。”

姜璟聽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點了點頭：“阿孃，我定會小心，一定平安歸來。”

兩人隨即相視一笑。

姜璟和李燕乘坐著鹿車，踏著積雪穿過了曲折山路，抵達瀋州城已經是傍晚了。

鹿車緩緩駛入城中，掀開簾子便是幅繁華景象。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商賈們忙碌地叫賣著，各種商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不愧是寮東第一州！”姜璟感嘆道。

姜璟和李燕下了鹿車，打算去街道上看看。

感受感受瀋州的繁華氣息，然而，寒風也無情刮過臉頰，讓她們打了個寒顫。

繁華是真的，冷也是真的，雖然比襄平更靠南，儘管瀋州更靠南，但東西部便是一馬平川，寒流暢通無阻。

一張嘴便吐出一口霧，街道兩旁的商鋪雖然燈火通明，但雪花飄落混雜著吐出的水霧，便使得原本熱鬧的場景有些朦朧。

“阿孃，冷嗎”

李燕點了點頭，雙手合十，放在嘴邊呵了口氣。

姜璟問了一旁的車伕距此最近的客棧，便一把抱起李燕，用寬大的袖子罩住她，向著客棧的方向奔去。

“小璟！你幹嘛！”李燕驚呼。

姜璟焦急答道：“阿孃，我們得快些，外面太冷了！”

“誒我去，真是個大孝女！”看的車伕嘖嘖稱奇。

姜璟抱著李燕一路跑到客棧，店主見狀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兩人。

“誒嘛呀，兩位姑娘，快進來暖和暖和，可別凍懵了。”

姜璟點了點頭，抱著李燕走進了客棧。

屋子裡還挺溫暖，爐火通紅。

李燕終於踩到了實地，便鬆了口氣，輕輕地撫了撫胸口。

“小璟！你這熊娃怎麼不說一聲！”李燕輕輕的捶了下姜璟的胳膊。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

姜璟看著李燕，眼裡閃過一絲頑皮。

“阿孃，我這也是太著急了。”

李燕撫額道：“好好好，都聽你的。

心想姜璟雖然頑皮，但總是關心著她的。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姜璟立刻叫來了小二，點了兩碗羊肉湯抻面和幾樣小菜，驅寒暖身，也讓李燕能夠放鬆下來。

“阿孃，您先喝點湯，暖暖身子。”姜璟說著，幫李燕把湯麵盛出一小碗，多放了些湯。

李燕輕輕吹了吹，臉上的寒意也漸漸消散：“小璟，你也喝點，別凍著了。”

姜璟點了點頭，舀了一小勺搭著羊肉送入口中。

(舌尖上的中國BGM，起！)

羊頸燉煮的白湯，散發著濃濃香氣，羊肉片嫩滑，入口綿軟，湯中除了平常的鹽，似乎還加了些草本調料。

一口羊肉湯下肚，細細回味，還有濃濃的奶香味。

窗外，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街上銀裝素裹，行人匆匆燈火闌珊。

“阿孃，明天你先待在客棧裡吧，我去買兩件大氅，你穿暖和些再出去。”姜璟輕聲說道。

李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明天把我那件圍領也套……算了，小璟，還是我去吧。”

雖然身高和心智都不像十五歲的，但總歸還是15歲的孩子，李燕並不打算讓一個孩子去跑腿。

最後還是姜璟抱著李燕的手臂撒嬌才爭得跑腿權。

兩人在客棧內用完了晚餐，便早早地回到了房間休息，然而，由於白天的顛簸和寒冷，兩人便都有些失眠。

“阿孃，你睡不著嗎？”姜璟輕聲問道。

“嗯，有點。”李燕回答道。

“阿孃，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叫你阿孃那天。”姜璟率先挑起了話題。

“當然記得！”李燕不加思索便得出答案，“那是小璟6歲生日那天。”

姜璟陷入了回憶：

雖然那天趙定遠忘得一乾二淨，她也不在乎就是了，但她在那天晚上回到房間後，卻看見李燕手裡拿著把小扇子，扇子上是繡上去的紅豆枝。

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疑惑，然後，然後就抱著李燕哭了老半天，反正上輩子沒娘，這輩子跟娘不熟，她當時心一橫，索性管李燕叫了聲阿孃。

“阿孃。”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叫阿孃一聲。”

母親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