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定論?好吧,確實沒有一成不變的事和心態,一年足夠改變很多了。

送別了來客後,姜璟才問起趙定遠這群人來此的目的。

平國公府地處關外,如今一群關內的貴人卻帶上禮品來府上,實在不尋常,總不能是來這裡做慈善的吧。

“哦?你問這個啊,這不各大門派每十年一次滴開宗納新要到了嘛。”趙定遠聳了聳肩,語氣稀鬆平常。

“所以這跟你有啥關係,難不成你還是那些門派的長老啥的啊?”

“那倒不是,關外別滴沒有,那吃苦倒是管夠,他們是想送自家滴小子姑娘來咱這歷練歷練,磨磨心性,打打妖獸啥滴。”

那就說得通了。

“那些門派又是怎麼回事?我倒未聽過。”系統沒講過,姜璟也是第一次聽說。

“仙門啊,你感興趣?”趙定遠挑了挑眉。

“我就問問哈,暫時還沒想好,快給我講講!”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趙定遠為姜璟講起了一段遙遠的故事~

沒人知道靈氣從何而來,世間歷史自有記載起便已經有了以靈氣強化自身的奇人,被稱為修士。

相傳,修煉便可飛昇,飛昇便可永垂不朽壽與天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是有記載的飛昇僅有8次。

每逢亂世,修士們便為證道挑動風雲,若一方英雄有了大能的助力,必定可以平定亂世成就功業。

可一旦到了治世,修士們就成了不穩定因素,他們混跡於世間,且過於強大的力量會對世俗皇權造成威脅,一般,俗世的帝王都會盡力打壓。

前朝太宗皇帝主動培養修士為已所用,廟堂之上修士氾濫,隨後果真成就了萬世之功。

可這種關係,說白了,若皇帝有修為有手段有雄心便尚能服眾,但若哪一代繼位皇帝是個沒靈氣還蠢的……

脆弱的制衡便會被打破。

最終造成了前朝藩鎮割的結局,甚至在亂世之中出現了一群強大到無法想象的特殊“妖獸”,因其無法名狀的外形,被統稱為混沌。

人人皆言混沌是前朝的惡果

本朝太祖是一位將門修士,苦心經營,籠絡人心,聚天下之力驅逐混沌。

在兩百年前重新統一了整個天下,建立大統朝,並將帝國的版圖進一步延伸。

太祖吸取前朝教訓,大力推廣靈鋼鍛造之法,並令幾個大能圈地建立門派供修士集中修行。

門派圈地範圍僅限於遠離城池的高山險峰,既有利於俗世穩定,還能讓這群有勁沒處使的修士們搞搞偏遠山區開發。

只不過,在十五年前的靖難大戰中,各大門派置身事外的表現讓新帝有些意外,畢竟這仙門平時最喜歡喊什麼執劍救蒼生了。

他認為: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怎麼不去疏散平民?怎麼不執劍救蒼生了?但凡他們主動疏散一下平民,靖難之殤的影響也不會如此之大。

一開始,新帝打算給仙門更多的好處,讓其在必要時刻出世,幫助天下挺過難關,結果大部分仙門皆是已讀不回。

新帝碰了一鼻子灰,退一步越想越氣。

他又認為:今日帝國內亂仙門敢置身事外,明天混沌入侵仙門就敢冷眼旁觀,地給了他們,他們還不用交稅,到頭來還不管事,怎麼什麼好處都讓他們佔了?這已經不是一般的仙門了,必須出重拳!

靖難後的第二年,新帝又帶著大軍把無視詔令的各仙門沙了個人頭滾滾。

在武力推動之下,新規落地。

1.各大仙門每年所得收益中一成作為賦稅上交。

2.各大仙門的開宗納新必須面向整個帝國的全階層。

3.各大仙門必須不定期派出弟子下山歷練治理妖獸之患。

4.各大仙門有義務在帝國遇到重大災難之時出世救助百姓。

何著剛剛那秦長老還真被軍隊抄過家啊。

“不是,我聽你的意思,那群仙門弟子連軍隊都打不過?”仙門被軍隊打爛的場景,姜璟有些難以想象。

“本朝還改進了靈鋼鑄造技術,現在軍隊都裝備滴靈鋼武器!雖說戰力還是三七開,但架不住軍隊人多啊,況且……”

說到這裡,趙定遠頓了頓,指向自已“誰告你軍隊裡妹有修者?有,而且不少。”

也就是說,你也參與了唄?你個濃眉大眼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姜璟雙手抱胸,歪了歪頭,問道:“你為什麼要打那些仙門啊,他們得罪你了?”

“那倒沒有,我覺皇帝他說滴沒錯呀,那群住山上滴今天敢置身事外,明天就敢落井下石,必須~重拳出擊!”

“好你個老登,還給那皇帝老兒辯上經了?”

“瞧你說滴,我要不辦事,你信不信被抄滴就是平國公府了?”趙定遠攤了攤手,無奈道。

“呵,那正好,到時候你當老乞丐,我當小乞丐,咱們去應都大街要飯吃,噁心噁心那皇帝老兒。”姜璟閉著一隻眼,沒好氣道。

趙定遠連忙上前捂住了姜璟的嘴,“誒呀嘛呀,我滴小祖宗啊,你可慎言吧,誰能說過你啊。”

趙定遠當然曾對當今的皇帝不滿,但他是土生土長的大統朝人,他自然是有這個時代這片土地的人都該有的侷限性:

既然皇帝並非十足的昏君,這十幾年來也未曾犯過大錯,他便不會有什麼意見,以往的怨恨會隨時間被慢慢沖淡。

不然能怎樣呢?皇帝用“蘿蔔加大棒”治世,是他一手造就兵禍百姓流離失所,可又是他利用各大仙門為天下百姓上了道保險,且積極撥款重建北方,人本就是如此複雜的。

這十幾年來,這個皇帝做的還行,百姓但凡能有一口吃的,都能溫飽便不會反。

不為五斗米折腰是理想,但萬一你快餓死了呢?周圍的人都折了呢?這腰你折還是不折?

這些姜璟全都明白,“老登,你倒是對這皇帝挺忠心的。”

趙定遠聞言轉頭看向姜璟,笑了笑,“忠又咋樣,不忠又能咋滴,自古都是一姓執千秋,誰能把這世道掀翻不成?”

一聽這個,姜璟倒來勁了,這題她會。

“我還真知道一個人,能把這種世道掀翻,我還知道他是怎麼掀翻的。”

“哦?是誰?,難道是哪一方滴大能?”趙定遠疑惑道。

“只是一位慈祥的老爺爺哦。”姜璟咧嘴一笑,不等趙定遠追問便轉身跑了。“我去修煉了哈,回見!”

留下原地一臉懵圈的趙定遠。

過了許久……

夕陽西下,天邊殘著一抹餘暉。

赤紅的霞光映照著高大府邸,綠瓦被微風吹的發出了一點點聲響。

趙定遠方才回過神來,釋懷的笑了笑,剛剛姜璟的話的確有些衝擊性。

“大概是小孩子家的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