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回程

還沒等她深思，紀川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回程時間快到了，等會你和我坐飛行器回去吧。”

嗯？有順風車，豈有不坐之理？這提議正中烏渺渺下懷，她答應了。

紀川突然問道：“方便說一下你的槍嗎？挺好奇的，很少見到有拾荒者有手槍，槍法還很好，要是不願意說的話就算了。”

這問題讓烏渺渺想起來她對手槍原主人的承諾，人要懂得知恩圖報，要是沒有這把槍，她重啟人生不到一天就又打回地府了。或許紀川知道烈焰小隊，這樣就能把屍骨帶回家了。

於是她就順著他的話說道：“沒事，可以說。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一下，你知道一個叫‘烈焰’的隊伍嗎？”

紀川聞言手皺著眉頭回想：“好像聽說過，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烏渺渺坦言道：“這手槍不是我的，我是在一個小山洞裡的一具男性屍骨旁邊撿到的，這把槍應該就是他的。他身上穿的服裝制式和你身上這套很像，上面的胸徽繡著烈焰的字樣，還有編號。”

紀川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可以把位置告訴我嗎？如果按你說的，可能是我們護衛隊的前輩。對了，我問問隊長，他可能知道‘烈焰’小隊的訊息。”

她隨即把位置告訴了紀川，與此同時，紀川的腕錶上收到資訊，他把資訊讀了出來：“隊長說，烈焰小隊是基地較早出任務的八個護衛隊之一，他讓我把位置發過去，讓其他隊員去負責前輩後事的後續相關事情。”

烏渺渺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輕聲說道：“那就好，編號我也發給你，或許能根據這個找到他的個人資訊，如果你知道後續情況，希望你能告訴我。”

紀川答應了，然後他轉身讓烏渺渺跟著他走，準備坐小型飛行器返回登船點。

走了不到20米就看到了停在一片空地上的飛行器，飛行器不大，看起來有13立方米左右，外觀就像末日前的人們幻想的外星人飛碟形狀，由上下兩個半圓形的材料組成，黑漆漆的外殼不時因光線反射出一點亮光。

紀川按下飛行器右上方的一個開關，開啟入口讓烏渺渺先坐進去。她坐定後留意到他從左邊入口坐到駕駛位，隨即又透過智慧人臉識別啟動飛行器開關，經過紀川哐哐一頓操作後，他說道：“在過10分鐘後，飛行器就會自動駕駛到達目的地。”

”那很好，不過我剛才忘了問一件事。”烏渺渺突然說道，“在賣給基地之前，能給我留10斤的後腿肉吧？”

他挑眉有點好奇地問道：“你要留著自已吃嗎？在聚集拾荒者的棚戶區留著這好貨容易被人盯上的。”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而且我還有槍，對了，這槍我可以自已留著吧？”

“當然，這是你拾荒所得，你當然可以留著。”

“那就好。”

……

飛行器的速度很快，聊天一會的功夫就到了。

為了不讓人留意，烏渺渺讓紀川駕駛機器在遠離其他人視線的幾十米遠處落地，又在地上打滾讓自已看起來比較狼狽。明白她意圖的紀川臨走前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烏渺渺則彎起嘴角豎起右手大拇指往下鞠躬點了兩下說謝謝。

做完手勢她隨即轉身穿過草叢走到登船點，一箇中年大嬸看見她後快步走過來對她一陣關心：“哎呀，孩子你怎麼那麼狼狽？你的揹簍呢？”

烏渺渺一看是住在她家不遠處的鄰居劉嬸，立馬戲精上身紅了眼眶：“哎，原本我在那邊看到了一小叢蘆薈，想要碰碰運氣去採摘，結果一不小心踩空，揹簍滾落到巖壁下就拿不回來了。更慘的是，那叢蘆薈也都被重度汙染了，根本沒辦法食用，這一趟我算是白來了。”

哭窮賣慘是有必要的，想到那即將到賬的大額積分，她更是用手拭了拭眼角快要溢位來的淚水，只不過那是即將脫貧的讓人喜極而泣的淚水。

烏渺渺哐哐一頓演技展示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劉大嬸果然信了：“可憐的孩子，碰上這麼倒黴的事。不過我剛才也只是採摘了幾株能吃的刺兒菜，勉強夠一家五口人吃。”

劉嬸的揹簍裡果然有幾棵長度約有一臂長度的刺兒菜，為了不讓野菜很快蔫掉，她還細心用力把菜根和泥土團在一塊。她看烏渺渺瞥見了筐裡的菜，以為她眼饞，看了看她瘦弱的身板，就狠了狠心說道：“孩子，要不我給你割幾片葉子回家煮菜湯充充飢吧……”

烏渺渺保證她只是看一眼，對別人的勞動成果沒有絲毫想法，更何況她還有鵪鶉肉呢！連忙婉拒了：“謝謝劉嬸，不過餓一頓不打緊的，這年頭誰還沒餓過啊，我自已想辦法，就不麻煩您了。”

她趕緊道謝跟著大隊伍排隊進入飛船機艙內部，裡面容積很大，但沒有設定座椅，只有大片的空地，眾人只能席地而坐。不過對此拾荒者已經感激了，如果沒有基地政策補貼，他們這些窮人根本無法坐船來拾荒。

烏渺渺剛找到一個空地，準備靠著牆壁坐下，突然聽到入口處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咦，’諾亞‘護衛隊的飛行器下面好像吊著什麼東西？”

“你這視力真不行，那是一隻變異鵪鶉！”

“嘶——這麼大一隻啊！這應該是護衛隊自已打到的吧，剛才我在採摘的時候聽到了槍聲，這賣給基地能兌換很多積分吧。”

“如果是我，就不賣積分，留著自已吃，自從災變以後就再也沒吃過肉了。”

“何止肉啊，大米飯也沒吃過了，還是成為護衛隊隊員好啊！有工資還有外快，我要回去使勁鍛鍊我家小子讓他往這個目標出發。”

“這肉可以燒烤、爆炒、燉湯，怎麼做都香慘了，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當眾人此起彼伏的感嘆一個接一個的時候，根本想不到槍爆鵪鶉的另有其人，只是個年紀僅有16歲的瘦弱少女。而深藏功與名的烏渺渺在聽到各種鵪鶉的做法時，嘴角的微笑快要壓不住了，口水已經止不住地在口腔內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