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毅航,今年也已經25了,雲南人,從小就在白雲村長大,我們這裡山挨著山,崗挨著崗,這種環境總會給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我們村子經濟也算落後,連去鎮上的公路一直都沒有修,並不是政府一直沒有撥款,而是村長一直在貪汙著,就為他兒子以後在城裡買套房,從而導致開車的人很難進來,都只能步行從小路進來,可這我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我一直都想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幹出一番大事業,然後在城裡買套房,再把父母接過來,再買輛車,那不就更方便了很多。

可現在的我,卻只是車間裡的一個小組長,一個月也就7000多點工資。我從18歲就開始出來,大好青春都浪費在了廠裡,換來的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職位,要想養活著自已都挺不容易的,還何談買房買車。

父母偶爾也會打電話給我,總是很關心我,總怕我在深圳這裡過不好。

那也正常,畢竟我已經好久沒回去了,除非家裡有啥事了,就請假回去看看,然後再回來上班。

可就在今天,我的老媽打電話給我,我接通後她卻沒說話,似乎在猶豫什麼,電話那邊卻傳來我老爹顫抖的聲音:“叫他趕緊回來吧。”

我一聽就有點不對勁了。

他們平時都是打給我問我吃的怎麼樣,住的怎麼樣,可今天實在是有點反常了。

我媽緊接著說到:“兒啊,你快回來吧,家裡出了點事,你爺爺他好像快不行了。”隨後,老媽像是哽咽了一下,就沒再說了。

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我得趕緊回家一趟!爺爺還在等我呢!

我找到了主管,說明了事由,可是他就像個畜生一樣,嫩是不批假!這麼大的事情,他是沒有一點人情味嗎!我管不了那麼多,丟下一句:“你被我炒魷魚了!”隨即丟下廠服就跑了出去。

我到出租屋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換了身我就訂了機票匆匆離開了。

直到上了飛機,我的情緒才有所緩解,而我也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奔波了一天終於到了鎮上,我找了個摩的佬,畢竟公路還沒修好,而他們又有錢就賺,從小路直接過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到了村口,一切還是那麼熟悉,一點也沒變,小時候經常爬的樹也變得壯實了很多,可我現在來不及懷舊,我朝家的方向跑了過去。

可能是太久沒回來,村裡的小孩都疑惑的看著我,可能在想我是誰,咋從來沒見過,我也見怪不怪了。

可就在這時,我能感受到有一股令我面板髮麻的眼神一直在看著我,我感到有些不安,我猛的回頭看了一下,可我只看到剛剛那群小孩還在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可能我想多了吧。

到了家門口,我意識到我還是來晚了。

院子裡擠滿了人,好像都是爺爺的老友們,全都在坐著悶聲抽著煙,知道我進來後,他們看到了我,齊刷刷的把頭抬起來,說到:“小李子回來了。”媽媽隨即走出來門,拉著我的手就進了屋,我看到了在木棺裡安詳的爺爺,老媽又擦了擦眼角的說到:“你爺爺昨天走的,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突然就莫名感到有些愧疚。

奶奶這時從房間拿了一個破舊的木盒遞到我手上,“這是你爺爺一直叫我留給你的,誰都不給看,哪怕我我也不給看。”奶奶掩飾哀傷說道。

我接過木盒,沒有再說話。

夜裡,想起爺爺在我小的時候就經常坑我的錢,還總是和他一起擠被窩的時候放屁,還總是喜歡看著我被狗追……可他呀,咋就這麼走了呢,我不禁潸然淚下,艱難的過完了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