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沈莞兒在不安與疲憊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四周的環境讓她感到陌生,白色的床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都在提醒她——她已經身處醫院之中。

“你終於醒了。”蘇媚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做作的溫柔和關切。 沈莞兒轉過頭,有些迷茫地看著蘇媚。

她的出現讓沈莞兒感到意外,“媚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嗓子因為高燒而變得乾澀疼痛,說話聲音沙啞。

蘇媚拿起一隻剝好的香蕉,細心地切成小塊,用牙籤插著喂到沈莞兒的嘴裡,“先吃點東西,潤潤嗓子。”她微笑著說道,彷彿真的是一個體貼入微的姐姐。

沈莞兒雖然對這份突如其來的關懷感到有些不適應,但還是乖乖地吃下了蘇媚餵過來的香蕉。

“你渾身滾燙,都能煮雞蛋了!”蘇媚說著,她故意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沈莞兒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有些酸澀。

她感受到了蘇媚的“關心”,這種久違的關懷讓她彷彿找到了生命中的一絲光亮。

“媚姐,謝謝你。”沈莞兒低聲說道。

“謝什麼?”蘇媚挑眉問道,“你這次生病,工作也耽誤了。你知道現在競爭多激烈嗎?你這一病,多少機會就沒了。”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責怪和埋怨。

沈莞兒聽後,心中湧起一股愧疚感,“對不起,媚姐。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蘇媚看著沈莞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深知沈莞兒的性格,知道如何利用她的弱點來控制她。

於是,她換上一副溫柔的笑容,“算了,你也別自責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只要你把身體養好了,機會還是有的。” 沈莞兒聽後,更加感激地看著蘇媚,“謝謝你,媚姐。我一定會好好養病,儘快回到工作崗位上。”

“沈莞兒,你願意跟我分享你的故事嗎?”蘇媚輕聲問道,她的聲音柔和而真誠。

沈莞兒微微一愣,沒想到蘇媚會主動問及她的過去,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著該如何開口。

“媚姐,其實…我曾深愛過一個人。”沈莞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蘇媚靜靜地聆聽著,沒有打斷她,只是用溫柔的目光鼓勵著她繼續說下去。

“他是陳氏集團的總裁,陳寒澈。”沈莞兒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曾經是那麼相愛,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揹負了罪名。”

“什麼罪名?”蘇媚好奇地問道,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感受到了沈莞兒心中的痛苦。

“他們說我殺了人。”沈莞兒的眼眶微微溼潤,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委屈和不甘。

蘇媚震驚地看著她,手中的香蕉不覺掉落在地,“這…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媚姐,連你也不相信我?”沈莞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又被堅定的光芒所取代,“不,我沒有殺人。那是他們對我的誣陷。”

蘇媚深吸一口氣,她選擇相信沈莞兒,這個柔弱而驕傲的女人,她認為沈莞兒不可能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莞兒,我相信你。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沈莞兒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開始緩緩敘述起那個驚心動魄的事件。

隨著她的講述,蘇媚逐漸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她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這個混蛋!”蘇媚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竟然如此冤枉你!”

“謝謝你,媚姐。”沈莞兒感激地看著蘇媚,“你是我第一個傾訴這件事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相信我的人。”

“你這個傻女人,真是太傻了。”蘇媚心疼地撫摸著沈莞兒的頭髮,“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洗清冤屈,還你公道。”

..........

太陽悄然落下,天邊的餘暉如一幅溫柔的畫卷,慢慢鋪展開來。

蘇媚站在醫院的走廊裡,靜靜地看著病房內的沈莞兒,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平日的堅強也在此刻被病痛消磨得無影無蹤。

沈莞兒突然微微睜開了眼,她的目光有些渙散,但仍舊努力聚焦在蘇媚的臉上,“媚姐…”她輕聲呼喚,那微弱的聲音彷彿穿越了漫長的黑暗,終於找到了出口。

蘇媚連忙走近,握住她冰涼的手,“莞兒,你醒了,別說話,好好休息。”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顯然是在極力控制自已的情緒。

沈莞兒卻微微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決,“媚姐,我有話要說…我…我知道自已時間不多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抓住蘇媚的手,彷彿想要將自已的生命力和意志都傳遞給她。

蘇媚心中一緊,眼眶微微溼潤,但她迅速眨了眨眼,將淚水逼了回去,“別說傻話,你會好起來的。”她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堅定。

“不…你聽我說。”沈莞兒緊緊地盯著蘇媚的眼睛,“那五百萬…我必須要還。我不想…帶著債務離開。”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蘇媚心疼地看著她,“莞兒,那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她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悲痛,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必須堅強。

“不…重要。”沈莞兒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我是因為那筆錢…其實不是…我只是想要自由。”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對自由的渴望,那是她生命中最後的追求。

蘇媚震驚地看著她,“自由?”這個詞在沈莞兒的口中說出來,顯得那麼沉重而又珍貴。

“是…自由。”沈莞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嚮往,“我從小就被家裡束縛,長大後又被陳寒澈控制…我從未真正自由過。那五百萬,是我買自由的代價…”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和無奈。

蘇媚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莞兒,我懂了。你放心,我會幫你實現這個願望的。”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在為沈莞兒許下一個承諾。

夜幕降臨,蘇媚帶著沈莞兒的心願和悲痛回到了盛世皇朝娛樂,她剛進入辦公室,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陳寒澈。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眼神冷冽而深邃,彷彿能洞察一切。 “你回來了。”陳寒澈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沈莞兒呢?”他緊緊地盯著蘇媚的眼睛,彷彿要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什麼。

蘇媚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她在醫院。”她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醫院?她怎麼了?”陳寒澈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了。

“她生病了。”蘇媚淡淡地說道,“而且,情況不太樂觀。”她沒有直接說沈莞兒時日無多,但話語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陳寒澈猛地站起,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麼?這不可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被這個訊息震驚了。

..........

盛世皇朝娛樂的霓虹燈在夜色中璀璨閃爍,將周圍的世界裝點得如夢似幻。陳寒澈穿過喧鬧的人群,坐進車內,瞬間,車廂內瀰漫出一股不容侵犯的霸氣。

他拿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冷漠而果斷:“白簡陽,立刻給我去‘味界天堂’買些清淡的流食,然後送到中心醫院住院部502病房。”

電話那頭白簡陽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輕佻:“哦,陳大少,這麼晚了有何吩咐啊?”

“別廢話,照做就是。”陳寒澈的語氣裡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道。

白簡陽感受到了那股強勢,不敢再開玩笑,迅速應答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中心醫院住院部502病房內,沈莞兒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冷。額頭上的傷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那是她曾經的傷痛,也是她如今堅韌的象徵。

陳寒澈走進病房,目光直接鎖定在沈莞兒身上。他看著她那冷若冰霜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征服欲。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你以為你能躲得了我?真是天真。”

沈莞兒沒有回應,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她彷彿把陳寒澈當成了空氣,這種漠視讓陳寒澈的霸道更加被激發出來。

他猛地抓住沈莞兒的手腕,語氣強硬:“看著我!我知道你沒睡,別裝聾作啞。”

沈莞兒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直視著陳寒澈:“放開我。”

陳寒澈被她的高冷和堅定所震懾,但隨即又露出更加霸道的笑容:“很好,你還是這麼有個性。不過,你要記住,無論你怎麼掙扎,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就在這時,白簡陽提著流食走了進來。他看到病房內的緊張氣氛,心中暗叫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將流食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迅速離開。

陳寒澈鬆開沈莞兒的手腕,轉身拿起流食,遞到她的面前:“吃吧,別讓我動手餵你。”

沈莞兒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些食物,然後別過頭去:“我不餓。”

陳寒澈的眉頭一皺,他沒想到沈莞兒會如此堅決地拒絕他。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你以為你能跟我對抗多久?”

沈莞兒仍然沒有回應他,只是閉上了眼睛,彷彿已經將他完全隔絕在自已的世界之外。

陳寒澈看著她那高冷而堅定的臉龐,心中的霸道和征服欲更加強烈,他知道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而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來等待沈莞兒的屈服。

“沒有!”沈莞兒冷淡的聲音在病房內迴盪,她的眼神裡沒有任何波瀾,彷彿陳寒澈的質問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我為什麼要躲你?你真的高估了自已在我生活中的位置。”

陳寒澈心中明白她在說謊,但他並沒有當場揭穿。他的目光移向她那略顯沙啞的嗓子,“你的嗓子怎麼了?”

“就是生病,聲音嘶啞了而已。”沈莞兒輕描淡寫地回應,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不需要你操心。”

陳寒澈的眉頭緊鎖,顯然不滿她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他緩緩地走向病床,每一步都似乎帶著壓迫感,他俯身靠近她,近得可以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

他伸出手,試圖觸碰她額頭上的傷疤,但沈莞兒卻冷冷地別過頭去,躲開了他的觸碰。

陳寒澈的手尷尬地懸在空中,隨後緩緩收回。

“你害怕我嗎?”他低聲問道,聲音裡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沈莞兒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種態度無疑更加激怒了陳寒澈,他從未遇到過如此高冷、如此難以接近的女人。

他猛地撐住病床,將身體前傾,迫使沈莞兒與他對視,他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這傷疤是怎麼來的?”

沈莞兒用力別過頭去,顯然不願提及這個話題,她心裡非常清楚,這個男人對她只有恨和佔有慾,她不會傻到去回應他的任何溫柔或關切。

陳寒澈看著她冷漠的側臉,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用力扯過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已,“我在問你話,回答我!”

沈莞兒被迫與他對視,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屑,“這不關你的事。”

陳寒澈被她的態度徹底激怒,他突然吻住她的唇,瘋狂地掠奪她的呼吸和理智。

沈莞兒掙扎著想要推開他,但他卻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裡,讓她無法動彈。

一吻結束,陳寒澈滿意地看著她紅潤的嘴唇和有些凌亂的髮絲,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滿足感,他帶著挑釁的意味問道:“是我的吻好,還是秦胤那個混蛋的吻好?”

沈莞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種問題對她來說太無聊了,她根本不屑回答。

陳寒澈見她不回答,心中的怒火更甚。他突然將她壓在病床上,再次瘋狂地吻著她,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佔為已有。他的吻霸道而熱烈,讓沈莞兒幾乎無法呼吸。

良久,吻終於結束。陳寒澈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你給我看清楚,你現在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你心裡還有其他的男人!”

沈莞兒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她心裡非常清楚這個男人對她的佔有慾僅僅來源於他對她的恨意而已,她絕對不會傻到去相信他的任何甜言蜜語或承諾。

此時白簡陽突然推門而入看到了病床上的兩人。他愣了一下,然後識趣地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有什麼事?”陳寒澈冷冷地看了白簡陽一眼問道。

“哦那個……沈小姐的住院費用已經交過了。”白簡陽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觸怒了這個正在氣頭上的男人。

“交過了?”陳寒澈皺眉問道:“誰交的?”

“是……是一位姓秦的先生。”白簡陽如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