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陽一愣,拍了拍自已的額頭,“我給忘記啦,那等我四姐回來我再找她去,嘿嘿。”

說起元宵節,林沐陽也很期待,他奶奶和他說過,以前過元宵節的時候,這邊還有“營花燈”的傳統。

“營花燈”其實就是遊花燈,在農村,元宵節的晚上,家家戶戶都有人提著自家做的燈籠,伴隨著村裡大鑼鼓的鼓點聲,大家排成長龍,遊遍整個村子;也有的村子,每家出一名青壯年,提著花燈,晚上上山,繞著村子的大山遊一圈……

反正不同村子有不同的“營花燈”的方式,不過都有個宗旨,就是想為家裡求個“人丁興旺”的好意頭!

還有猜燈謎、吃湯圓、食甘蔗、吊喜燈、做丁桌、送香船等等各種本地特有的習俗,不過現在麼,最多也就是在家裡掛個燈籠,然後一家人吃湯圓和甘蔗能做到,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不過就這些,就已經足夠程橙和林沐陽這兩個“土包子”期待不已了,程橙和林沐陽還為了元宵節吃甘蔗這個問題專門去問了大人們,問為什麼元宵節這一天必須吃甘蔗……

大人的答覆說,因為一直以來民間都有“正月十五食竹蔗不會蛀牙”的說法,所以每年元宵節這一天,家家戶戶都會買上那麼幾根竹蔗,砍成一小節一小節的,給家裡的孩子們吃,就是為了讓孩子們不會蛀牙……

這個說法吧,雖然程橙和林沐陽都表示很Emmmm……但其實可以從中感受到大人對幼童的一片愛護之心,反正不管是為了什麼,元宵節的晚上,啃一節竹蔗就是了……

程橙雙手托腮,一臉的嚮往,“不知道這個時候有沒有那種給小孩子提著玩的花燈呢?”

這個問題林沐陽也回答不了她,他學著程橙蹲下來,雙手托腮,“過完元宵就要開學啦,程寶丫同學。”

程橙翻了個白眼,“哎你這人,真是掃興。”

“我這是叫你要勇於直面現實。”林沐陽哼哼兩聲,不過,他話鋒一轉,“和你說個你肯定會高興的事。”

“什麼啊?”

“我聽我奶奶說元宵要做甜粿的。”林沐陽嘿嘿笑了起來,“聽說這個挺好吃的,切成一片片裹上雞蛋液煎的時候,超級正點!”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是嗎?”程橙來了興趣,“甜粿是什麼東西?”

“就是每年只在元宵節做的一種好吃的東西,用糯米粉做的,不對,是糯米粉漿加白糖,然後放到專門的粿箕裡去蒸,還要先墊專門的粿帕呢,然後做出來是圓圓的,很大一個圓。”林沐陽想了下,張開雙手比劃了下,“反正我奶奶說了,這個東西超級好吃的,蒸好後拿出來,要吃的時候用一根白紗線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後蘸點白砂糖吃,那個香哦……”

隨著林沐陽的描述,程橙忍不住也咕咚了下,嚥了好大一口口水,“什麼時候做這個甜粿啊?”

“明天吧,”林沐陽說道,“我們家人多,我奶奶說到時候要蒸上三籠呢,除了自已家吃,還要送親戚,我奶奶說,好幾年沒做過甜粿送親戚了,既然今年做了,就乾脆做多點。”

“那我家肯定也會和你家一樣。”程橙說道,語氣肯定。

“嗯,”林沐陽點頭,表示認可她的想法,不過,他嘆了口氣,“好可惜啊,我外公外婆都吃不到。”

“這個也沒辦法的啦。”程橙安慰他,“這個時候寄東西走的那個郵政,太慢了,而且食物這種東西,還是熟食,不適合郵寄。”

木有順風小哥的時代,實在是很憂傷啊。

林沐陽站了起來,蹲久了,腳有點麻了,還是站起來舒服,他跺了跺腳,“我知道,就是覺得有點遺憾。”

程橙也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行了,別遺憾了,反正以後總有機會的,對了,”她想起一個事情,和林沐陽說道,“我大哥昨天和我說,那個田厚德元宵節好像要回村裡過節呢。”

“一鳴哥怎麼知道的?”林沐陽好奇,程一鳴哪裡來的訊息渠道,總不可能是田厚德自已跑過來和他說的吧。

“我們的班主任——田勝利同志說的。”程橙說道。

“一鳴哥和田老師關係很好嗎?”林沐陽不解,田勝利比程一鳴大了足足四五歲吧,應該沒什麼交集的,而且平時好像沒看他們怎麼來往啊,程一鳴在村小讀書的時候田勝利還沒畢業回來呢,等到田勝利畢業回來村小教書的時候,程一鳴早就去了公社讀初中了。

“你是不是忘了,血緣上來說,我們要叫田老師一聲堂哥的。”程橙提醒林沐陽,“再說田老師的爺爺其實一直總覺得田家對不起我奶奶,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嘛,以前每次過年,他都會打發家裡的小輩上門給我奶奶拜年,我大伯二伯他們和田老師的爹私下關係也還行,然後今年過年的時候,咱們去給田老師拜年不是遇到那一家人了嘛,後來田老師的爺爺和奶奶親自上門找了我奶奶解釋這個事情了,再然後,反正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啦,我大哥就和田老師走得比較近了。”

林沐陽若有所思,“我奶奶說過,田厚道一家是真厚道人,和這家人來往別的不說,至少不用擔心會被他們背後插刀。”

“嗯。”程橙點頭,“我奶奶也是這麼說的,反正,多個朋友總比多個仇人好,再說了,嚴格說起來,其實田老師他們家並沒有做對不起我們家的事。”

程家人沒有遷怒的習慣,當年一開始肯定是不想和田家任何人再有什麼牽扯,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田厚道一家是真的一直在對程家輸出善意,程大伯又是大隊長,於情於理,不管怎樣,人待我以真,我還人以誠吧。

“田厚德元宵節回來,那那個田思思肯定也會跟著回來了。”林沐陽說道。

“肯定的啦。”程橙攤了攤雙手,“無所謂,她要真敢做些什麼才好呢。”

這樣這個人真有什麼問題,就算是露出點蛛絲馬跡,也算是個線索嘛,程橙可真的是好奇死了,那個田思思的記憶裡,她和林沐陽原本該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