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目測那個金鐲子估計在三十克左右,款式跟後世某福的圓棍抽拉差不多,這樣挺好,不怕尺寸不合適,因為抽拉手鐲是可以自已調節的。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金價是多少,但是不管什麼時候,黃金這種東西都不會便宜到哪裡去,她估計這個手鐲至少要好幾百,嘖嘖。

不過送給自已的親舅媽,她爹媽不心疼,她就更不會心疼啦,父母賺回來的東西,想怎麼安排那是他們的事,輪不到她發表意見。

譚淼淼不敢收,太貴重了,但許靜一句話讓她沒辦法再推辭,“你知道我和許安的媽媽去世得早,也沒給我們姐弟留下些什麼東西,這個鐲子,是我姐代母職,送給你,希望以後你可以傳下去的。”

得,許靜這麼一說,譚淼淼還真不能說不要了,她雙手接過盒子,神色鄭重,“姐,你放心,這個鐲子我會把它當做傳家寶,以後一代代傳下去的!”

許靜拍拍她的手,很欣慰,“反正許安的戶口都遷出來單立一戶了,以後,我們的這個許家,和造船廠那邊的許家沒有關係,許家的歷史,就從你和許安這一代開始算起吧。”

許靜的話有點拗口,不過程橙和譚淼淼都聽明白了,程橙暗搓搓想著,這要是放在古代,豈不是等於說讓她舅舅另開一族的意思咩。

譚淼淼把木盒子拿進臥室放好,許靜也把整個屋子都細細看了一遍,對屋裡有些什麼東西心裡也大致有數了,她問譚淼淼,“煤爐鐵鍋這些呢,都買了嗎?”

“買了買了。”譚淼淼笑道,“煤爐在公共廚房裡,等下我帶姐你過去看看,鋼精鍋和炒鍋還在我家裡,等我們正式住進來後再拿過來。”

頓了下,她解釋道,“畢竟這幾天我們也不住在這裡,東西都是新的,放公共廚房裡如果有人趁我們不在拿去用,我會心疼的。”

譚淼淼坦蕩蕩說自已的想法,一點也不怕許靜會不會覺得她小氣或者說是多疑什麼的。

果然,許靜點頭讚許,“公共的地方就是這點不好,不過如果真有愛佔便宜的人,你也不用客氣,不要怕得罪人,有些人就是這樣的,便宜佔個沒夠,你要是客氣了,她還當你好欺負。”

譚淼淼笑了起來,很開心,“對,姐我也是這麼想的,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不好意思。”

“不過,”許靜皺眉,“你這一層樓的鄰居,好相處嗎?”

“還行吧,大家都是造紙廠的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再說,我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廠裡的人都知道我爸是誰,想佔我便宜的人有心也無膽。”

那就好!

“哎,姐你來看我們的被子。”譚淼淼親熱地拉著許靜的手進她和許安的臥室,“這個紅色被罩是我媽媽託人去滬城那邊帶回來的,好看吧?”

大紅的被面,上面繡了花開富貴,中間則是用絲線繡了一個大大的“囍”字!

許靜很有分寸,並沒有上手去摸,只是喜愛地看了好幾眼,“真好看!真喜慶!”

“對了,”許靜想起一個事情,“我們出門前,林家託我給你和許安松一份賀禮,是林家大嫂親手繡的一對枕巾,林大嫂的手藝非常好,東西在招待所,等下回去我拿給你。”

“林家?”譚淼淼不解,問,“是我們家親戚嗎?”

她口中的“我們家”是指許安和許靜的親戚,這姑娘已經徹底代入了自已的新身份。

“不是。”許靜搖頭,“就是寶蛋家。”

“林家和我們程家關係一向好,我親弟弟結婚,林家送禮也在情理之中,再說寶蛋的外公外婆和你早逝的婆婆以前是同事,我和寶蛋媽媽麗君是多年的朋友,許安也喊麗君一聲姐的。”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說起來兩家也可以說是關係親密的了,所以這份禮收得心安理得。

譚淼淼還真不知道這個,“許安有和我說過有請一位張伯父張伯母週六來參加我們的婚宴,不過不知道對方是否有時間出席,因為他沒細說,我也不知道原來咱們家和這張家關係這麼近。”

說起來,許家其實原本就沒什麼親戚,就算有,許安也不清楚,而且有那麼幾家算得上是親戚的,都和他們的後媽謝春華關係好,這些人許安都沒什麼興趣和他們打交道。

也就是說,除了目前人在香江音信全無的戴培,許安的親人只有許靜了,哦,以後還有譚家,心疼許安的譚淼淼,在知道有這麼一家和許安勉強算是關係近的人家,心裡馬上盤算起來了,以後一定要多多和張家來往,不為別的,就為了幫許安建立多一些人脈關係。

許靜如果知道譚淼淼的這個想法,肯定會再次感嘆許安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娶到了一個全心全意為他打算的賢內助。

許靜原本還想問譚淼淼知不知道他們有個舅舅,想了下,算了,還是先和許安透過氣再說吧,不然若是許安並沒有和譚淼淼說這個事情,她這麼貿貿然一問,搞不好會讓譚淼淼心裡不舒服,覺得許安是不是不信任她。

“看看還缺了些什麼,明天我和你姐夫出去買,就當是我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許靜說道。

“我們什麼都不缺啦。”譚淼淼抱著許靜的手晃了下,很是親暱,“其實姐姐你和姐夫能來我們就很高興了,該有的東西許安都準備了。”

最主要是,剛收了那麼一個大金鐲子,譚淼淼的心裡有點虛啊,價值好幾百的東西呢,雖然名義上是她早逝的婆婆送的,但掏錢的人還是許靜夫妻倆人啊。

許靜也不和譚淼淼爭,反正她心裡已經有打算了,“晚上親家叔叔阿姨會在家吧?”

“在。”譚淼淼點頭,“放心,姐,我會提前和我爸媽說一聲的,讓他們在家裡等你和姐夫過去。”

“倒也不用專門在家裡等我們,畢竟我們是小輩。”許靜溫聲說道,“如果忙的話,就請親家叔叔和親家阿姨安排個時間我們過去也行。”

“不用那麼麻煩,姐。”譚淼淼大手一揮,“如果我爸爸知道姐夫也過來了,肯定很高興,他絕對會在家裡等著姐夫的。”

“???”許靜不解,“為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自從我爸爸知道姐夫和那位高長青高所長以前是戰友後,他就唸叨了好幾次姐夫的名字,對了,姐夫是叫程慶輝沒錯吧?”

“嗯。”許靜點頭,“程度的程,慶祝的慶,輝煌的輝。”

“那就沒錯了,我爸的發音還是挺標準的,我不可能聽錯。”譚淼淼也好奇呀,“姐,你說會不會姐夫以前在我爸部隊呆過?”

許靜一愣,“應該沒有吧?”

程慶輝當年服役的部隊可是在北邊呢!

北邊?北邊!

“我記得好像你說過你哥哥在北方服役?”許靜問道。

“對呀。”譚淼淼點頭,“怎麼了?”

“你姐夫當兵也是在北方,不過就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支部隊了。”

“啊?我哥大名叫譚永林,姐等姐夫回來你問下他。”譚淼淼雙眼發光,好想此刻就能見到程慶輝問他這個問題。

“好。”

一邊充當壁花安靜聽著兩個女人聊天的程橙差點被自已口水嗆死,譚永林?!

這譚副廠長挺會給自已孩子起名字啊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