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撈魚和摸螺

帶林立春去把看到的那片厚合砍下來後，兩個小孩拒絕和林立春回家，他們還要去看抓魚呢，當然，如果能親自下水抓那就更好啦。

遠遠的就看到河那邊有幾個人，走近一看，站在水裡撈魚的是程慶輝和林學兵，站在岸上的是程橙最小的堂哥程明光。

至於其他幾個堂哥，程橙估計應該跑去另一邊的山澗裡摸山坑螺了，出來之前就有聽到她奶奶和她說過，說這群人出發的時候就說了，除了撈魚還要摸螺。

流經官塘大隊的這條河還是蠻寬的，河水清澈，可以看到水面下有不少魚蝦在遊動，程慶輝和林學兵沒有站得很遠，就在離岸邊三四米的地方，一人手裡拿了一個不是很大的網兜，一兜下去，運氣好的話大概能有三四條魚，運氣不好的話就只有一條啦。

岸上放了三個大鐵桶，應該是拿來準備裝魚的，程橙在心裡嘖了一聲，三個大鐵桶啊，她親爹和林三叔的野心看來挺大的嘛。

看到程橙和林沐陽過來了，程明亮齜牙一笑，“寶丫，寶蛋，你們怎麼來了？”

程明亮是四兄弟裡最小的，今年十一，和林沐陽的六姐林梨花是同班同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到大被上面三個哥哥“欺負”的原因，這個孩子挺乖巧的，學習成績也很好，程橙很喜歡這個四哥。

“四哥。”程橙喊了一聲，林沐陽也跟著喊了一宣告亮哥。

你們過來看，程明亮招手喊兩個小的，“三叔和林三叔都好厲害，撈到的都是大魚。”

確實，大鐵桶裡的魚目測最小的估計應該都有五六斤吧，就是程橙和林沐陽對魚的品種認識不深，除了知道其中有草魚，剩下那些都不認識。

“四哥，這都是什麼魚啊？”程橙問。

“這是土鯪，這是鯉魚，這是大板鯽……”程明亮如數家珍給這兩個小的介紹，程橙聽得雙眼閃閃發亮，“四哥，你好厲害啊！”

程明亮羞澀一笑，“也不是啦，主要是因為我很喜歡吃魚，所以對這些知道的多點。”

……實錘了，原來四哥你也是吃貨一枚！

程·明亮·吃貨：魚多好吃啊，可以清蒸可以紅燒可以烤可以燉可以鐵板……吃魚還能讓人聰明，我愛吃魚，我要吃魚！

這一刻，程橙和林沐陽幾乎同時詭異地get到了程明亮的心聲……

程慶輝剛把拋進水裡的網兜拉了起來，直起身子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閨女和隔壁的寶蛋也過來了，他大聲喊，“寶丫，你和寶蛋站遠點，不要離河邊太近！”

又喊程明亮，“明亮，站遠點，三叔要扔魚上去了。”

哎！

那邊林學兵也看到了自家兒子，他也喊林沐陽，“寶蛋，不要離水邊太近，你和寶丫在一邊看著就好！”

兩個才五歲的小孩，離水太近很危險，這河岸邊可不平整。

嗯。林沐陽拉著程橙，乖乖往後退了幾步。

那邊程慶輝已經又拋了好幾條魚上來，程明亮蹲下去一條條撿起來，扔進鐵桶裡，有一個大鐵桶已經裝滿了，最上面的那條魚還在活蹦亂跳著，程橙看著真擔心那魚會不會跳了出來！

程明亮讓她不用擔心，“跳出來撿回去就好了啊。”

……確實，這話很有道理。

林沐陽看到被扔上來的一條不是很大的魚，好奇，問，“明亮哥，這個是什麼魚，好像比之前那些都小？”

哦，這個啊，程明亮看了一眼，“這個是黃尾鯝，這個做紅燒魚超級好吃！”

哦？林沐陽眼睛一亮，“我奶奶燒魚有一手，晚上叫我奶奶做這個。”

好啊好啊，程明亮點頭如搗蒜，“晚上我去你家吃飯。”

行，沒問題！

兩個小孩蹲一邊看了一會就覺得沒意思了，程橙朝她爸喊，“爸爸，我和林寶蛋去找大哥二哥他們啊！”

程慶輝點頭，程一鳴他們去的地方是在離這裡不是很遠的一處山澗，那裡水淺，相對來說比這河邊安全多了，“知道路怎麼走嗎？”

知道的，“從這裡走過去，進那邊的樹林裡。”

“行，如果沒看到他們就不要再往裡面走了，立刻回來這邊！”

“好的。”

程明亮對撿山坑螺沒興趣，他喜歡吃的是魚，和程橙林沐陽揮了下手，蹲下去繼續他的撿魚大業。

說起來官塘大隊的地理位置真的是得天獨厚，背靠大山，村前有河，山上還有清泉，就算最困難的時期，靠著山裡野物水裡魚蝦，一村的人都堅強活了下來，算得上是個風水寶地了。

因為大河就是從山腳下奔騰而過的，程橙和林沐陽走了不是很久就看到了林子裡的山澗了，清水淙淙的，聽著還怪好聽的。

程橙還沒走近就大聲喊了起來，“大哥，二哥，三哥！”

正捲起褲腿站在泉水裡摸山坑螺的三個少年聞聲都抬起了頭，老大程一鳴已經是個身高一米七出一點的少年了，很有大哥的風範，他讓倆人站著不動，自已走了上去，“寶丫，寶蛋，你們怎麼來了？”

真不愧都是程家人啊，這話和之前程明亮的簡直一模一樣……

我們從河邊過來的，程橙解釋了一聲，“大哥你們摸了多少螺了？”

“很多。”程一鳴挺開心的，示意倆人看他們放在石頭上的幾個鐵桶，“那邊裝了有兩桶了，我們打算全部裝滿就回去。”

我的天呀，他們這是把程家和林家的鐵桶都拿了出來了吧，程橙目瞪狗呆，林沐陽倒是興致勃勃，“一鳴哥，我也要去下水摸山坑螺。”

你？程一鳴看了下林沐陽的小身板，搖頭，溼漉漉的手狠狠揉了把他的小腦袋，“算了吧你，要是等下弄一身溼就麻煩了，知道你喜歡吃山坑螺的啦，回頭分一半給你。”

謝謝一鳴哥，林沐陽眼睛一亮，“不過不用那麼多，給個幾斤就好啦。”

頓了下，又好奇問，“一鳴哥，你們弄這麼多山坑螺，是不是要拿去賣的呀？”

程一鳴一愣，賣山坑螺？他們還真沒想過這點呢，就只是想著既然來了就一次弄多些回家養著慢慢吃，畢竟跑多幾次被人發現的話就不大好了，他爸可是大隊長呢，雖然這些都是無主之物，也不值什麼錢，但要是遇到雞蛋裡挑骨頭的沒事也會有事，官塘大隊雖然大部分村民都挺好的，但也有那麼一些比較難纏的。

林沐陽歪頭，一臉的天真無邪，“是啊，一鳴哥，我聽爸爸說夏天城裡人都很喜歡吃這個，那些有錢的工人伯伯，很喜歡拿這個當下酒菜。”

程橙反應過來，也幫腔，“對啊大哥，你們不是很快就放假了嗎？這個拿回家先養幾天，等放假了你們拿去市裡賣。”

市裡的黑市？

程橙搖頭，“不要去黑市，去電機廠，賣給我爸爸的同事。”她雖然想給幾位哥哥點亮賺錢的想法，但可沒想讓他們去冒險。

“還有縣裡公安局的那些叔叔伯伯們，他們也都很喜歡吃這個。”林沐陽補充道，他爹雖然是公社裡的公安特派員，但編制可是在縣城公安局的。

有道理！程一鳴看了下天色，轉頭對兩個弟弟大聲喊了起來，“一帆明光，動作快點，爭取在大家下工前把這幾個桶都裝滿了！”不然要是路上碰到了村裡人就麻煩了。

程一帆和程明光早就聽到程橙和林沐陽的話了，知道這山坑螺能賣錢，早就加快動作了，聽到大哥這麼喊，都應了一聲，幹得更起勁了。

程橙擺手，“大哥你也趕緊去吧，我們兩個回去找我爸爸了。”反正他們也幫不了忙，程一鳴是肯定不會同意他們下水的，乾脆閃人，免得打擾他們。

程一鳴猶豫了一下，“知道怎麼回去嗎？要不大哥送你們回去。”

程橙翻了個白眼，“大哥你忘記剛剛我們兩個是自已走過來的。”

呵呵，那行，程一鳴也知道自家的妹妹和隔壁的寶蛋這兩個小孩智商其實都挺高的，比一般的小孩聰明多了，只不過家裡大人都不想他們的聰明勁被外人知道而已，這年頭，不管做什麼，低調保平安總是不會有錯的。

行吧，你們兩個，自已小心點，等回去了晚上讓奶奶做爆炒山坑螺給你們吃。程一鳴揉了下自家妹妹的小臉蛋，又輕輕拍了下林沐陽的腦袋，“回去路上小心點，有事大聲喊，哥哥們在這裡聽得到的。”

“好的好的，你趕緊去摸螺吧。”

程一鳴：……

繞了這麼一圈，兩個人呆沒幾分鐘就又要下山了，林沐陽看了程橙一眼，有點鬱悶，“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都玩不了什麼。”

“沒辦法，誰叫我們還小呢。”程橙聳了下肩膀，攤手。

“算了，看看能不能碰到藥草，挖點回去吧。”

“行，你負責指出來啊，我不認識藥草的。”

林沐陽點頭，“知道啦。”

其實他就是想弄些藥草回去給兩家人煮青草水喝，這天氣太熱了，下地幹活的人容易中暑，至於賣錢，呵呵，這個真沒想過，因為賣也賣不了幾個錢。

程橙兩眼放光看著林沐陽，“哎，林寶蛋，我發現你真的是人美心善哎！”

林沐陽一愣，小臉爆紅，“程寶丫你調戲小爺！”

程橙送了林沐陽一個白眼，“拜託，我們才五歲。”

思想齷齪，鄙視你。

林沐陽：不要裝傻，你以為小爺真不知道你垂涎小爺的美色嗎？

程橙：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讓本姑娘調戲你嗎？

林沐陽：……算了，好男不和女鬥！

程橙雙手叉腰，仰天狂笑：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