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崴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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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下意識,就用手捂住那個胎記。
蘇軟的手指以很小的幅度顫抖。
心臟跳得很快。
好像要撞出胸腔一般。
嚴序沒有動。
她卻煩躁起來。
她不喜歡這樣的氛圍。
更不想和這麼危險的男人待在一起。
嚴序終於開始往回走。
蘇軟剛開始沉默跟在他身後,之後回到熟悉的地方。
就想著自已靜一靜,腳步加快了不少。
心裡面胡思亂想,再加上背後嚴序的視線如有實質。
她沒有注意腳下,踩到一塊石頭,蘇軟毫無徵兆就往前摔去。
嚴序還在老遠處,看到她摔倒了,就跑過來。
疼!
鑽心的疼!
腳腕疼得她眼前一黑。
疼得出了一身的汗。
蜷縮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氣促的呼喘,嚴序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抱起來。
失重感襲來,讓人心安的懷抱。
蘇軟從沒被人這樣抱過,恐懼多於新奇。
她下意識抓住男人的肩膀,幾乎是將自已送進他的懷裡面。
抬眼便是嚴序的側臉。
就連臉上的絨毛都可以看清楚。
他好像生氣了。
蘇軟看到他下頜緊緊繃著。
唇角下彎。
臉上的寒氣,讓她害怕。
嚴序單手抱著蘇軟。
大步走回家,將她放在沙發上面。
單膝跪地,輕輕握住她顫抖的小腿。
從膝蓋往下捏。
“疼的話,和我說。”
蘇軟疼得厲害,很想哭。
說不出來的委屈。
為自已從沒有人心疼。
為自已從來都是一個人。
也為嚴序對她這麼溫柔。
小腿沒問題,捏到腳踝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
嚴序將鞋子和襪子脫下來,單手握住她的腳。
蘇軟皺著小眉頭,緊緊咬著牙根。
“是這裡?”
她點頭。
嚴序鬆了一口氣,先是給她按了一下。
蘇軟疼得吸冷氣。
揉了幾下,不見好。
她疼得太陽穴都在跳。
嚴序將她攔腰抱起來。
“抱著我的肩膀。”
蘇軟不樂意,可還是聽話。
彆彆扭扭地攬著他健碩寬厚的肩膀。
將頭靠在他的脖頸那裡。
疼得呼吸都在發抖。
圖塔鎮上面沒有診所。
據說之前有一個小診所,診所的老大夫去年就去世了。
之後也沒診所了。
嚴序抱著她,上樓,踢開主臥的門。
將蘇軟放在床上。
“我這裡還有點紅花油,先抹點。”
“等會去了市裡面,我帶你去醫院。”
紅花油瓶子開啟,很濃重的味道。
嚴序託著她的腳,輕輕往上面抹藥油,然後湊近,輕輕吹了吹。
之後將她抱著下樓,開了一輛越野車就出發。
九點半左右出發,十一點二十就到了喀曲市第一醫院。
掛的急診。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韌帶軟組織損傷。
說嚴重,不算嚴重。
說不嚴重,挺嚴重。
醫生明確表示,接下來一週,蘇軟儘量不要劇烈運動,能臥床休息就儘量臥床休息。
並給了幾個冷敷袋和紅花油。
蘇軟存了心思,還要回去。
表面答應醫生好好恢復,出了醫院,坐上車。
“我要回去。”
“明天還要上課。”
嚴序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
直接給張校長撥通電話。
“張校長,蘇老師崴腳了。”
“我倆現在正在市第一醫院。”
“醫生要求她一週之內儘量臥床休息,之後再來拍片。”
“蘇老師非要回去。”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什麼了,嚴序掛掉電話。
蘇軟氣得臉頰通紅。
“現在都凌晨了!你給張校長打電話幹什麼?!”
嚴序沒看她:“你也知道凌晨了?”
“沒打電話,嚇唬嚇唬你。”
蘇軟一噎,扭頭不看他。
“我要回去。”
“不行。”
越野車從醫院出發。
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區的停車場裡面。
嚴序下車,繞過來抱她。
蘇軟困得厲害,剛才在路上就睡著了。
太輕了。
輕飄飄就抱起來了。
鎖好車門。
嚴序坐電梯上到九樓。
從電梯出來,往前走幾步就到了。
指紋解鎖。
“滴滴滴——”
門就開了。
“啪——”
他開啟燈,蘇軟被燈光晃醒來。
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已來到了陌生的地方。
“這是我在喀曲的房子,咱們接下來一週都在這裡。”
一進門是鞋櫃和衣架。
往前走,右手是客廳,牆上掛著一人高的電視。
沙發櫃,沙發桌和沙發。
左手邊是廚房,廚房倒是挺大的。
客廳往南是推拉門,外面是陽臺。
往前走是兩個臥室,門對門。
客廳這邊還有一個側臥,衛生間在客臥的對面。
嚴序將她放在沙發上面。
從塑膠袋裡面取出冰袋,輕輕按在腳踝上面。
蘇軟涼得往回縮腿。
被一隻大手握住。
“別動。”
嚴序還在生氣。
為她剛才非要自已一個人走。
也為她不小心一點。
蘇軟抿唇。
嚴序開啟自已主臥對面的另外一個主臥,開啟一包新的床單和被罩。
大體收拾了一下,將蘇軟抱進去。
“我就在對面,晚上要是有什麼問題,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
“暫時也不要洗澡了,等明天腳好一點,再洗。”
嚴序拿下冰袋,看了一下。
稍微消了一點腫。
他站起身,走出去。
回來的時候,拿了一瓶新的紅花油。
擰開瓶蓋,輕輕給她抹在腳踝上面。
也跟著坐在床上。
這裡的床比鎮上的床要軟。
坐下去,床都陷下去了一點。
只用一隻大手,就將蘇軟的腳踝握住。
輕輕揉著。
藥油開始發熱。
蘇軟困得眼睛開始打架。
嚴序抱著她,擺正方向。
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嚴序一直等蘇軟的呼吸平穩之後,才給她輕輕蓋上被子。
關上燈,悄悄走出去。
一晚上睡得很好,睡得很香。
蘇軟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
嚴序七點鐘準時起床,給她重新抹了一遍藥。
之後給張校長打電話。
“嘟嘟嘟——”
“嚴序?”
“張校長,早上好。”
“是這樣的,蘇老師昨天晚上扭腳了,挺嚴重的。”
“我開車帶著蘇老師來到市第一醫院。”
“醫生特地叮囑說,一週之內,蘇老師儘可能臥床休息。”
“一週之後再拍一次片。”
“蘇老師心裡面記掛著孩子們,還想回去上課。”
“我準備給她請一週的假。”
“啊!蘇老師崴腳了?!那肯定先聽醫生的話。”
“嚴序,你做的很好,一會兒我給蘇老師打電話,得好好說說她!”
“蘇老師現在還在睡覺,可能得等一會兒,您要不然中午給她打電話?”
“好。”
蘇軟十點鐘剛醒來,張校長那邊電話就過來了。
“張校長?”
“蘇老師啊,身體是革命的第一本錢。”
“我知道你惦記著學生們的課程,但是一定要保證自已的身體健康。”
“早上嚴序給我打電話,你腳崴了?”
“沒事,我其實....”
“什麼沒事?!那麼嚴重了,醫生都說了,一週之內臥床休息,之後還要拍片。”
張校長這麼清楚,一聽便是嚴序早上告密了。
蘇軟縮了縮腳趾,沒感覺到有多疼。
“這樣吧,這一週,你不能回來。”
“好好養病。”
“我讓其他老師代課。”
掛掉電話之後,蘇軟重新癱在床上。
今天比昨天要好多了。
只是剛崴腳的那一會兒,特別疼。
之後就是鈍鈍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腳落在地上。
一陣鑽心的疼從腳板底向上傳遞,蘇軟沉默。
好像....確實有點嚴重。
咬咬牙。
她扶著桌子,扶著牆。
一點一點地蹭到門口。
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蘇軟開啟門。
首先聞到的就是一陣淡淡的飯香。
她慢慢挪到客廳。
四處打量了一下。
嚴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