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和承桑祈回到了沫芒宮後,二人便回了各自的房間。

承桑祈將禮服脫下放到了衣櫃然後換了一件短裙,上次塞德娜給承桑祈送了一件裙子後,那維萊特又叫塞德娜送了幾套衣服給承桑祈,而且還都是暗色系。

“雖然吸收了奧菲爾體內的邪神之力之後並沒有感覺到哪裡不適,但我有預感,今天我別想好過,與其等著邪神之力在我體內亂竄,還不如現在就煉化它與「死氣」融合,成為我的力量。”

說著承桑祈便盤腿坐到了床上,雙手在身前結印,隨後它體內的邪神之力和「死氣」都散發了出來,又慢慢的回到了她的體內。沒有那維萊特的力量獨自進行煉化融合,這個過程比承桑祈想象的還要痛苦,如果那維萊特現在在旁邊的話說不定會好受很多,但這絕對不能讓那維萊特知道。在安格爾茲莊園的時候承桑祈還正兒八經的說不會有事,這要是讓那維萊特知道了不是在打她的臉嘛。

煉化融合的過程比較長,承桑祈有些累了,但又不能中斷,如果引導突然中斷那麼兩股力量就會相沖。

“該死的,怎麼還沒完成啊,加快速度。”

承桑祈加快了融合的速度,兩股力量在她體內飛速運轉,之前的不適也加強了許多,此時的她咬緊了牙關,面色已經蒼白無力,額頭也冒了些冷汗。

“咳咳!”承桑祈輕咳了兩聲,嘴角溢位了鮮血。下一秒她被強行打斷,身體傾斜倒在床上。

想要邪神之力和「死氣」融合並其實並不是簡單的事,沒有純淨之力或光明之力輔助很難完成融合。就剛剛的衝擊就給承桑祈帶來了不小的傷害,貿然加速融合結果得不償失。

本來在承桑祈體內安靜的邪神之力現在變得非常暴動,就如同脫了栓的瘋狗,抓都抓不住。

“呃……”

少女小聲的發出呻吟,一手抓著床單一手緊捂著雙眼,雙腳擠著床單,因為倒下去的時候是側著的,承桑祈半個頭吊著床沿。

“那維萊特在就好了,這面子不要也罷。”劇痛加身,承桑祈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想叫出聲但又怕被外面聽到。

現在是中午,沫芒宮沒什麼人,承桑祈的房間所在的走廊也不是隨便人能進了,所以她的擔憂完全多餘。

承桑祈抓住床單的手更緊了,手心已經開始出汗,邪神之力和「死氣」的碰撞就像是無數個石頭在她體內亂撞,她的視線逐漸出現殘影,耳邊傳來詭異的聲音,腦子裡還陣陣發痛,這無疑是物理加精神的雙重攻擊。

咚咚咚——

“要一起吃午餐嗎?”

門外傳來那維萊特的聲音,聽到聲音承桑祈彷彿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但現在的她說不出話,感覺說話嗓子都是疼的。

門被敲了兩下後外面就安靜了。

承桑祈:他不會走了吧,你的紳士行為會害死我啊,你真的不好奇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嗎?你不會以為我睡了吧?!!!

也許是覺得那維萊特真的走了,承桑祈再也忍不了,在劇痛的折磨下她還是叫出了聲,聲音撕心裂肺,還帶著些哭腔。

承桑祈為人的時候就怕疼,她身體不好,每次來生理期的時候都會痛經,有時候忘了提前喝布洛芬就只能受著,疼的哭出來也是常有的事。

兩股力量在體內碰撞、撕扯,明明是自已的一部分,卻要被其摧殘,承桑祈一直都不明白,既然彼岸神祇的兩種力量不平衡就會傷及已身,最終殞落,那祂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

“啊——”少女的哀嚎聲傳到了門外人的耳朵裡,房間門被一把推開。

那維萊特沒走。

看著眼前的一幕,那維萊特盡說不出話,在原地愣了幾秒,最後被承桑祈的又一次叫聲拉了回來。

“承桑祈,你……”

那維萊特走到床邊,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表情極其痛苦,肢體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詮釋著痛苦。那維萊特突然想到了什麼,坐到了床上,抬手朝承桑祈體內輸送著力量。

感受到了純淨氣息,承桑祈蹙緊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些,她緩緩拿開捂著雙眼的手,露出暗紅色眼眸,眼眸中散發著紅光與詭異的氣息。

承桑祈一把將那維萊特撲倒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等著他看了一會,那維萊特沒有說話,彷彿知道承桑祈要幹什麼。

看來好一會,承桑祈俯下身,將鼻子湊到那維萊特的脖頸處,但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她又抬起頭,面部與那維萊特的臉挨的很近,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房間非常安靜,彷彿能聽到兩人的心跳一般,那維萊特呼吸變得緊促起來,他突然就不明白承桑祈要幹什麼了,只是兩人挨著這麼近,他只一個勁兒的釋放古龍氣息,希望壓在他身上的人快點好起來。

就在那維萊特放鬆下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已的嘴被一個柔軟冰涼的東西覆蓋,睜開眼迎面就是吻著自已的承桑祈,他整個人都懵了。

顯然那維萊特釋放的氣息已經滿足不了承桑祈了,此刻的她是半清醒狀態,她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吻上去,只是覺得這樣她可以汲取更多。

反應過來的那維萊特想將承桑祈推開,當他雙手扶上少女纖細的腰時,又猛的撤了回來。沒辦法,現在的他只能任由承桑祈索取。

過了一會,覆在那維萊特唇上的感覺消失了,承桑祈一頭栽進了那維萊特的頸窩,

她睡著了。

懷裡的少女沒了動靜,猶豫了好一會,那維萊特還是伸出了手,覆在承桑祈的背上把她抱起來,然後將她安置的好,順便把雜亂的床單整理了一下。

那維萊特站在床邊,看著少女的睡顏,她長的極為好看,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陰影,白的有些不正常的臉蛋不知道是不是被痛苦折磨成這樣的。

那維萊特伸手扶上少女的額頭,不知道為什麼,剛準備走的他現在竟有些不想離開了。

當承桑祈俯下身的那一刻那維萊特只覺得全身血液沸騰,心裡像是要萬匹馬在奔騰一般。

“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