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維萊特推出去後承桑祈緊靠著門,呼吸都有些急促,她還沒從剛剛的情形中緩過來。那維萊特在門外站了幾秒便離開了,這麼突然的表白,換做哪個小女生都不會好意思的吧。

“幹嘛啊,突然就說這些話,這怎麼看都和他那張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不符啊,難道是我在做夢?”說著承桑祈就在自已的手臂上捏了一下。

“嘶!疼啊。”

醞釀了許久,承桑終於走出了房間,朝著那維萊特的辦公室走去。到了辦公室門口,承桑整理好了心態,推門走了進去。

見承桑祈來了,那維萊特也放下了手裡的工作。

“你來了。”那維萊特溫情脈脈的說道,他嘴角揚起的幅度不大,眉毛微壓,簡直不要太溫柔。

承桑祈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子,道:“你說的話,可是真的?”

“嗯?什麼?”

承桑祈:【他是故意的吧,我是指什麼你難道不知道?】

“我是說,在我房間裡對我說的話,是真的嗎?”承桑眼神對上了那維萊特那雙紫眸。

那維萊特站了起來,走到承桑旁邊,深情的看著她。

“你是指哪一句?”

……

承桑祈: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再這樣下去,承桑祈就要扛不住了,當機立斷直接說道:“你說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後面還說了一堆…是不是真的!”

承桑祈語速很快,說完就看著那維萊特微弱的表情,很想快點聽到對方會說什麼。

那維萊特舒了口氣,拉起承桑祈的手,道:“真的,就算你不說那句話,我也遲早會對你說,我喜歡你。”

“我……”聽到這句話,承桑兩邊臉頰已經泛起淡淡紅暈,雙眼瞟向了旁邊。

“其實我有很多毛病的。”

“沒關係,我喜歡你。”

“如果哪天你要是敢不要我了,我……”

那維萊特一把捂住承桑祈的嘴,“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的。”

承桑祈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那維萊特,眼角微微泛紅,這麼多年真正對她好的人一雙手都能數過來,福利院的院長、雲念、四神,還有……那維萊特?

成為彼岸後她很少和混沌冥界的民眾打交道,終日不是在彼岸神境就是和另外四神小聚,談話、比試,和艾利歐格品茶,期間和大家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亞斯塔洛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這麼說來其實大家都將承桑祈當做妹妹來看待,一個比自已相差了幾萬歲的妹妹。

見承桑祈微紅的眼角,那維萊特輕聲說道:“怎麼了?”

他語氣極其溫柔,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為何傷心,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

承桑祈上前一步雙手環上了那維萊特的腰,將對方緊緊的抱著,把自已的頭埋進他的懷裡,搖了兩下頭,見狀那維萊特一手扶上承桑祈的腦袋,一手抱著她纖細的腰桿。

他知道,懷裡的少女正在哭泣。

翌日。

昨晚從那維萊特的辦公室回去之後,承桑祈就在陽臺吹了一晚上的風。活了一百多年了怎麼就跟沒見過世面一樣呢,被表個白就繃不住了。

“對了,去問問那維萊特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去璃月。”

“那維萊特!”承桑祈推開辦公室的門,朝裡面喊道。

辦公室裡並沒有人。

承桑關上了門,在大廳環視了一圈,目光定在了大門口的一個可愛的身影上。

“塞德娜。”承桑祈在塞德娜背後拍了下。

“嗯?有什麼事嗎。”塞德娜回應道。

“你知道那維萊特去哪了嗎?”

“那維萊特大人啊,我不知道,你找那維萊特大人有什麼事嗎,我如果看到了他可以替你轉告。”

“謝謝你塞德娜,不過不用了。”

沒問到訊息後,承桑祈便離開,辦公室沒人,塞德娜也不知道那維萊特在哪。

承桑祈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沫芒宮的內走廊,這條走廊裡的房間都是沫芒宮最機密的地方,也是那維萊特和承桑祈住的地方,沒有允許沒人可以隨意進來這裡。走廊的兩側牆壁都掛著油畫,石臺上放著各種典雅的物件,因為是白天走廊沒有開燈,但牆上臺子上開著的小暖燈,給人一種昏暗靜謐的感覺。

“他會不會在房間呢,但不合理啊,他不工作在房間幹嘛。”

承桑祈走到了那維萊特的房間門口,上次站在這的時候是從白淞鎮回來,「死氣」侵蝕自已的時候,那時卻沒有進去。

承桑祈敲了一下房門,“那維萊特,你在裡面嗎?”

“進來吧。”

聽到回答承桑祈推門走了進去。

“怎麼回事,你居然會敲門了。”

那維萊特的房間很大,整體藍白色調,復古英倫風與那維萊特尊貴的氣質十分搭。

知道那維萊特平時很忙 就連他的房間裡都有個辦公桌,辦公桌後面是一面很大的書架。

那維萊特站在書架前在整理那些書,此時的他沒有穿平時那的嚴肅的外套,露在外面的則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光是看著就彷彿能透過襯衫看到裡面那完美的肌肉線條。長髮也沒有認真梳理,隨意的飄在那維萊特身後,肩上也搭著頭髮,將他顯得慵懶高貴。

承桑祈:【以前沒仔細看,這頭髮怕是比我的都長吧。】

“敲門有問題嗎,或者說你更喜歡我直接闖進來。”承桑祈打趣道。

那維萊特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將桌子上最後一本書放進了書櫃。

承桑祈坐到了床上,慌著雙腿,“米勒家的宴會也結束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璃月呀。”

“隨時,看你想什麼時候去。”

“我想看完芙寧娜的表演後再出發,作為好朋友,她的表演我得捧場。”

承桑祈本是想今天或明天就出發的,但又突然想到再過幾天芙寧娜他們在歐庇克萊歌劇院的演出就要開始了,看了演出之後再出發也不是不行。

“可以,到時候我和你一起,能看到芙寧娜對生活重拾希望,重新面對舞臺,我也為她感到高興。”

為水神的時候,芙寧娜曾在無數個夜晚哭泣,身軀和意志都是人類的她,在這個位置上撐了五百年。五百年間的表演,無異於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精神上的實戰,沒有人可以傾訴,她保守著秘密,用自已182376次單調痛苦的獨舞揹負楓丹人的「原罪」,即便神性消散,神座不復存在,但對於整個楓丹而言,芙寧娜依舊是值得被認可的正義之神,她當之無愧。她的意志,已臻神境。

“你今天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這幾天沒什麼必須要經過我手的工作,怎麼了?”那維萊特走到床邊,拿起外套穿上。

“我想去一趟安格爾茲莊園,我總覺得上次奧菲爾的事沒那麼簡單。”承桑祈一副思索的樣子說道。

“透過曼珠沙華的記憶,我可以得知,被邪神附身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就算最後被解救身體也難免會有損傷,更何況對方還是充滿死亡氣息的阿萊德,對於普通人的奧菲爾來說後勁肯定很大,雖然不確定,但我覺得還是得去看看。”

“好,我和你去。”那維萊特溫柔的看著承桑祈說道,“你自已來到提瓦特,本有傷在身,還要消滅逃竄的邪神,辛苦了。”

承桑祈沒有說話,只是嫣然一笑。二人離開了沫芒宮,前往安格爾茲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