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色的螳螂在塵青的手裡面拼命的掙扎,可惜無濟於事,只好用眼睛兇惡的盯著二人。

“你這小東西,還敢盯我,小心我吃了你!”

東來張開血盆大口,一張一合威脅了起來。

“它這是什麼身體結構?居然能變化為龍血草,說不準還能變成別的。”

塵青捏著它來回看了半天,瞅了眼揹包裡的結晶蟲,它此時縮成了一團,背部的晶石隱約發光發亮。

被綁起來的螳螂一會點頭一會搖頭,似乎有靈性,但見眼前二人不為所動,又變成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它是想表達什麼嗎?”

見此一幕塵青神色激動,不停的晃著螳螂,想搞清楚它的用意。

他抓著螳螂不斷來回擺動,一會上一會下,一會左一會右。

小傢伙似乎受不了了,兩隻鐮刀拼命擺動,布條也被撕開了一點,這嚇的塵青又急忙裹了幾圈,將它包成了一個粽子生怕他逃跑。

“哎,搞不懂呀搞不懂,出去順帶問一下這玩意吧。”

這時東來說道:“要不就問我爺爺吧,他老人家肯定知道不少。”

“對奧,到時候順帶去拜訪一下!”

少年差點忘記了這位人物,三大神藏都是他提出來的,肯定略懂一二。

同時,他也想到了自已的爺爺,神色不免黯淡了起來,低頭不語。

東來似乎看出了什麼,也不再多說。

就這樣二人不知走了多久,一滴水珠打在塵青的肩膀上,他抬頭望去,發現天空早已失去了色彩。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下雨。”東來開口道。

塵青依舊不說話,還沒有完全從那段回憶抽離出來,無意間一腳踩進了水坑裡,汙水濺了他一鞋子一褲子。

“被爺爺知道的話,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吧。”

“說什麼呢?”

“沒什麼,走吧。”

他深吸一口氣,眼珠透亮。拉著東來的手臂朝前奔跑。

“雨越下越大了,要找地方緩緩嗎?”

“沒多少時間等著我們了,趕路要緊!”

“哈哈哈哈,好!”

二人肆意奔跑著,不停的在這片山林裡穿梭。

就在這時,他們耳朵裡傳來了劃破空氣的聲音,一支箭羽射在他們正前面不遠處。

“誰?”

東來大喝,沒想到在深山中心居然有人朝他們射冷箭,展開架勢不停的觀察周圍,嚴陣以待。

“你們是武道學府的弟子對吧?”

五位參差不齊的身影從不遠處的一片茂密花叢中走出,與他們二人對視。

為首的那名男子開口道:“我們是同門,那支箭羽是我的同伴所射,還望見諒。”

“既然都是同門,為何要朝我們發動進攻?”

“別誤會,我們並無惡意,那支箭羽只是善意的提醒罷了,若真想射你們,應該不會射偏。”

那五人隊伍走出第二人,說話的同時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塵青。

塵青神色微顫,認出了這正是之前殺白虎的那三人之一。

“可笑,你以為這樣說我就信了?”

“這片山林很是詭異,存在位於修心境的兇獸。”

“你們這樣狂奔的動靜太大,說不準會引來危險,可能也對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是同門,要不就與我們一併上路吧,我名為大山。”

為首的青年向前邁步,伸出手朝二人說道。

此人名為大山,有著一身誇張的肌肉,穿著一身鐵甲,只有頭露在外面,一頭乾淨的短髮,身後還揹著一把大刀,與另外四人有著巨大的體型差距,比東來也只小上一點。

“我本是兩人行,後續與這三人相會,就此一路了。”

“要不你們也隨我們一併前行吧。”大山看著兩人不為所動,再次說道。

“誰要加入你們,強者獨來獨往,不需要抱團取暖。”東來不屑。

“你很強嗎?”

“當然。”

“那好,我們來試試吧,我贏了你就跟我們一起如何?”

大山面帶微笑,朝塵青他們這邊走來,東來見此也立即動身上前,聳了聳肩膀,躍躍欲試。

一下秒。

一聲巨響以二人為中心爆發,大山與東來瞬間碰撞在了一起,與對方十指交叉互相推挪,這是一場純力量的比拼!

身後那四人神色驚愕,沒想到這個大胖子居然能跟大山純力量對拼不落下風!

塵青也為之動容,他知道東來為鍛體後期,可以跟石像鬼正面抗衡,力量大的驚人。

而面前這個名為大山的青年居然也能跟他一較高下,從他面部表情看出他似乎還沒用盡全力!

“偶喲?”

東來嘴角上揚,徹底興奮了起來,他很享受純力量之間的碰撞!

“喝!”

隨著他的一聲大吼,徹底放開了手腳,憑藉身高優勢將大山下壓不少。

大山稍微吃虧,緩緩低下頭,似乎也用盡了全力,二人就此僵持不下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塵青熱血沸騰,他情不自禁朝前邁了一步。

之前他也有跟東來比拼過力量,當時二人也是以這種方式比拼。

可惜東來的身高優勢完全高於他,從而讓塵青有點力不從心因此輸掉了比拼,這讓少年有些許不甘心,他並不認為自已實戰會輸給東來。

但此時,原本焦灼的二人瞬間分出了勝負!

“我去你的!這不算啊,再來!”

東來起身怪叫,因腳下的泥水使他滑倒了,氣的不輕。

“就這樣吧,你確實夠厲害的。”那四人裡又走出一人這樣說道。

“這算什麼?又沒分出勝負!”

“大山為修心後期,他有意放水,若是堂堂正正的比拼話,你贏不了。”

“修心後期?”

在場個所有人聞言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修心後期,這意味著大山已經處於能釋放神通的地步了,如果能將靈氣完全貫通全身就將徹底立足於第二條道路,那條名為覺醒的道路!

“藍玉。”

大山神色微變,話語中帶有一絲不悅。

“大哥,時間要緊,不然這大胖子和那後面的少年都要跟你比試,我們還是儘快上路吧。天色也已漸晚了。”

“誰跟你大胖子,這叫脂包肌,不懂別瞎說!”

東來不滿的喝道,同時他眼神怪異的盯著大山,沒想到他居然是修心後期!

“東來,我們與他們一同上路吧。”

“後面的路程可能會越來越危險,多個人多份力量嘛。”

在塵青的勸說下,東來也是默默點頭,就這樣,一個強大的團隊就此成立了。

雖說在這片山林裡結伴的人並不少,但是像他們這樣的七人組,可以說幾乎沒有。

每個人都是來歷練自已尋機緣的,多一個人也就意味少一分收穫。

但也因為人多,相信沒有生物敢主動招惹他們,這是一支無法挑戰的隊伍,他們一前一後並行,共同向這片山林探索。

“你就是前幾天觀望我們狩獵的那人吧。”一個少年走到塵青身邊問道,他正是射箭那人。

“對。”

塵青回應,既然對方察覺到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沒事,我就問問而已。”

隨後二人便聊了起來,射箭少年比眾人都要小上幾歲,但比塵青稍微大點。

面對比自已年少實力還如此強大的少年讓他抱有敬意。

大山與東來走在隊伍前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沒過多久,眾人來到了一個山洞旁。

“現在下著大雨,先在原地暫時調息一會吧。”

大山讓眾人休息,他則一個人打算去給大夥提供點食物來源,東來也隨大山而去,他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轟隆隆!

就在他們沒走多久,一道道雷聲接連不斷,這場大雨宛若瀑布從天而降般巨大,雨水不斷衝擊著外界的石壁傳來聲響。

“這雨越來越大了。”

“是啊,好久都沒有下過這麼大規模的了。”

“這降水量還真是誇張。”

外界已然一片漆黑,眾人在山洞裡紮營交談,述說著這段時間在山林裡的經歷。

有人九死一生,有人巧奪珍寶。

“我們收穫到了一株大陽草,可那附近有一頭實力強勁疑似為鍛體後期的白虎守護!”

“那場戰鬥極為艱難,尤其是他暴走後,不知疼痛般瘋狂朝我們進攻,好在我大哥有一手絕招震巖碎鋼珠!瞬間收割了那頭畜生的性命。”

當時那三人小隊的小弟朝塵青與藍玉說個不停,他並不知道當時塵青在場。

“震巖碎鋼珠?”藍玉臉色微變。

“你們別聽他吹牛逼,我那屬於半成品,不值一提。”

“大哥,你有那秘方在,有材料的話不是隨便就能完成嗎?”

小弟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大哥一拳中斷了。

“話說那大個子和大山還沒回來啊。”射箭少年打圓場,轉移話題。

聽此一言眾人臉色也是浮出一抹憂慮,心情略有不安。

“我去附近找找看吧,你們先休息。”

塵青對眾人說道,不由他們勸阻快步離開了此地。

他站在山洞口看向外界,除了閃電帶來的一絲明亮,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稍微做了點防水措施便大跳離開山洞來到地面上。

“這雨還真是大啊。”

他站在地面上,水已經淹到了腳踝處,山裡坑坑窪窪遍佈水池,塵青有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

“上班了。”

隨後他從包裡拿出結晶蟲,扒開它的小爪子讓它緊緊勾住自已的頭髮,一人一蟲就這樣在大雨中行動了起來。

咔嚓!

一道巨型閃電橫空,其威勢幾乎要將天空撕碎,這一瞬間猶如白晝,又很快沉寂下去。

少年動容,這閃電似乎朝前方直劈了下去,甚至能感受到一絲震動。

當他快步趕到雷擊點處附近後,眼前的一幕讓他無比震驚。

只見前方那一小片區域毫無生機可言,焦黑的地面上似乎有個深坑,因雨水不斷的往裡灌充,這裡幾乎形成了一個小型旋渦。

在那大坑上方懸停著一位人影。

他不自覺望去,在結晶蟲的聚焦光線下,看到那人似乎身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袍。

“我靠!”

塵青才反應過來,在這麼漆黑的環境下,他這樣也未必太招搖了。

匆忙收起結晶蟲正想逃跑,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朝他卷席而來!

那道人影似乎在盯著塵青,其散發的氣勢無比滲人,幾乎快要化成為實體,他感覺到腳漸漸發軟,麻木,呼吸也愈發沉重,這感覺就像兔子遇到郊狼的那種恐懼感。

“跑!”

塵青強撐著一口氣,不斷捶向大腿,促使著身體行動起來。

嗖的一聲,他朝著來時的方向撒腿狂奔,在山林裡來回的移動,可那身後的壓迫感沒有絲毫衰退,彷彿自已的一舉一動盡在對方掌握。

突然一道白光照亮了塵青的周圍,他稍微回頭往身後瞄去,發現數顆潔白的流星正在朝他不斷逼近!

轟!

隨著白色流星的爆炸,周圍的樹木草叢等瞬間被炸散,山林重新歸於了黑暗,那人在高空短暫停留數秒後,就此離去了身影。

過了一會,煙霧漸漸散去。

塵青雙手撐著泥水,勉強的從地上坐了起來,臉色蒼白,嘴裡不斷的喘著粗氣。

“不就是照了你一下,至於發這麼大火嗎?真小氣。”

在他的胸口上出現一個將近三十厘米大的傷口,渾身面板焦爛。

若不是他關鍵時刻抽出了腰間的匕首朝那流星擲出因此提前引發了爆炸,不然這一擊足以將它內臟轟碎。

“真倒黴啊。”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綠珠,好在無恙。

這是他媽媽臨走前給他留下的,平時也藏匿在衣服裡無人察覺。

此刻的塵青很想大吼一聲,發洩悲痛與怒吼,但又怕那人再次出現對沒有死透的他進行補刀。

“啊!”

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的吼了一嗓子,儘管聲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