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活著

14歲的孩子從校園中出來，目光還有見識還是井底之蛙，去大城市還有點不敢，畢竟我當年連10塊錢的網咖包夜的錢都沒有，我一個小哥們就給我推薦一個修摩托車的活，一個月300塊錢學徒工，我父親也不同意我做這個工作，曾經，為了讓我知道生活的哭，讓我去把我家後院的二畝地用鎬頭拋了，我一咬牙還真就給拋了，我還嘴硬的說不累，我爸當時一看我這個就為了不念書都這個態度，就說了一句你別後悔就行，我也沒和我爸爸說出我的心裡話，我就是看家裡欠款太多，父親還一時半會幹不了活，就算他幹活也只是幹著農活，並不是我瞧不起農民，是因為我想走出去，而且和我母親生活的時候就有過年30過來要債的，你叫我一個青春期的孩子怎麼看待自已家的生活

我就被我哥們引薦作著每天修車的工作，做了大概倆三個月，沒剩下錢，只到有一天有一個身材焦瘦的男人他姓高，我們就叫他高老闆，對我說，董啊，你這一個月多少錢啊，我說300啊，怎麼了，你有好工作？他對我說和我幹吧，我一個月給你800，做鋁塑門窗，斷橋窗戶的，也是一門手藝，這個工作我做的時間長，從14歲一直做到20歲，和高老闆幹活的時候，高老闆帶我去網咖，他也是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較好玩網路遊戲，那時候我記得好像是cf吧，就是槍戰的突突的，我沒給高老闆幹活之前，感覺這個人不錯，但是和他幹上一段時間以後，我發現這個男人總想用他老闆的身份，來管我下班了的人身自由，處處想拿著我，也和他工作了沒多久，就3月份到過年沒活第二年過完年就不給他幹了

然後我碰見了一個讓我成長的男人，我不說原名了，就叫他鼎哥吧，他也是做鋁塑門窗的，他是在廠子裡帶班的。也就是除了老闆他是老二那種，我爸爸給我推薦的，說大侄啊，董彬跟你我放心，鼎哥呢，笑嘻嘻說，老叔你就放心吧，我今年一年我就讓他全明白咋回事，這行業沒那麼難，我看這個人對我爸也客客氣氣的，瞅我也笑嘻嘻的，從心裡覺的這個人不錯

做門窗的第二年就和鼎哥去了市裡的廠子，進廠第一天工資從800跳到1500，我欣喜若狂，因為我覺得我夠花了，我每天一個長白山硬包的7元一盒，不錯，挺不錯的小日子

和鼎哥幹了半年以後，我媽媽突然間找我，我那個時候挺反感的，畢竟你是給我和我老弟扔下就走了，但是現在我不會那麼想了，我也理解父母離婚的原因了，我媽找我來了一句大兒子，媽供你上學啊？我心思上學也行，畢竟我也明白工作的苦了，我就說怎麼唸啊，老媽說，你別在老家你爸爸哪裡讀書了，你去金寶屯那邊唸書去，媽供你，你放假住你老舅家就行，我媽前幾句我還聽得挺開心，最後一句讓我住我舅舅家，這算怎麼回事，因為我舅舅自從我爸我媽離婚以後看我爸就有點煩，我現在理解了，各說各的好嘛，都理解，但是當時我不理解，我就說，那算了，你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也不容易，自已掙錢自已花吧，我老弟我自已能給點就給點，你不用他管我倆了，但是說說話情緒化了，說了一句，你有現在的想法為什麼不說把我倆領走，我老弟哭的時候你在哪，我闌尾炎做手術的時候你又在哪，我媽哭了，哭的委屈，哭我不理解他，怎麼理解，理解不了，沒經他人苦，就這樣我媽有一搭沒一搭的一直聯絡我，只到有一天她找到我工作的地方，看著我幹活她哭了，我看她在我的同情年輕哭給我搞煩了，我一生氣就離開了老家的市裡，去了天津

去天津的時候我沒有身份證，我大爺，也就是大伯家的大哥，用的他身份證給我起得一張站票去的天津，我再車上拎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了點洗漱用品，以及自已的衣服，沒事了在車廂裡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一個座位，畢竟是11小時的路程，從內蒙到天津！站票！可是車廂里人擠人，煙味，臭腳丫子味，酒味，泡麵味，我受不了了，我就去車廂連線處把塑膠袋放下面做下來抽著煙，好巧不巧碰到我姑父，我老董家姑姑的老公，他公司去山海關玩，剛好在一趟車，他看到他愣了一下，說董彬？你怎麼在這呢，我抬頭一看，哎，老姑父，你怎麼也在這呢，我們公司去山海關玩，你在這幹什麼呢，我說，我去天津打工，我一個之前同學在天津幹服務員呢，說一個月四五千呢，幹好了幹店長一天啥活不幹整天都9000+，我老姑父看我半蹲式坐在地下，可能是心酸了，說火給我用一下，他點了一根菸，董彬我不聽你爸搗鼓說你媽讓你上學呢嗎，你怎麼不去啊，咋的幹活好啊？我說，他讓我住我舅舅家，我受不了我舅舅，我話沒說完，我姑父特別心軟的嘆了一下氣，從褲兜裡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200塊錢，說孩啊，我看你心太難受了，老姑父沒那麼多錢，先給你200，你缺錢了和老姑老姑父說，你說話，肯定就給你，我說不要不要，我兜裡還有幾百塊錢，夠花一陣了，到最後我姑父硬塞到了我的褲兜裡，但是我注意到了，他抽完煙轉身回去的時候，他落淚了

到了天津，那也是真牛批，壓根都不知道地鐵和環城是啥，但是這城市真的太漂亮了，我好喜歡這裡，下車了，我給我同學打電話，我說老韓我到天津站了，怎麼去你那裡啊，他說你稍等我給你發一個地鐵怎麼做的路線，我說話，我就這樣連和周圍的人打聽，我坐上了某某線地鐵，最後還做過一站，我又返回去的，當我出現在我最後一個站該出地鐵了，我把我的刷地鐵的那個卡片弄丟了，也不是公交卡，那個小東西像一塊錢硬幣那麼大，最後又重新花了8塊錢補的，乘務人員才讓我出去，就這樣我出了最後一站來到了，天津一個陌生的地鐵站出口

我站在門口心想著，點了根菸，哎這地方真好，太漂亮了，就這時我感覺到我後邊有人拍我一下，我一回頭，我不敢認，老韓得變化太大了，剪了個像當時精神小夥的頭型，穿著一身西裝，站在我後面，我說哎呀我，這麼帥嗎，我想和他勾肩搭背但一心思自已跟個土包子一樣就算了，遞給他一支菸，他說走吧，我帶你過去，我就和他坐上了計程車去往天津一家彤德萊火鍋店的分店，進店了以後左手邊一個門童，一個女孩長的挺可愛，然後走幾步是吧檯一個白班的店長帶這個眼睛，拿著蘋果6說，小韓這就是你的哥們吧，來先吃飯，我請你倆吃火鍋，我就入鄉俗隨坐下了，我就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聽店長說，這個店的規矩，已經我需要做什麼，幾點上班幾點下班，我一想還行吧，也挺不錯，我就說我今晚有地方住嗎，他說有，韓，一會你領著你哥們去宿舍給他買套被褥，休息休息。明天你領著他去準備材料，後天辦入職，我說，太感謝了，這也是我心裡第一次感受到大城市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