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契約的詛咒

“這是...純元晶？”李小濤看著洛慕白手中的晶石，有些驚訝，這東西在仙界，可都是稀罕貨，雖然沒什麼人用。

“一塊純元晶嘛，瞧給你樂的。”李小濤有些鄙視的看了某人一眼。

“你不懂，沒這東西我咋鑄劍。”洛慕白說道，“這東西你能不能凝練？”

“切，瞧不起誰能，這又不是什麼高能量礦石，等小爺步入一品劍徒，分分鐘給你凝練出百八十把！”接過洛慕白手中的純元晶看了一眼，便自信的說道。

“別百八十把了，一把我就謝謝你了嗷。”洛慕白顯然不信李小濤的話。“那東西我就給你留下了，你加油修煉，我可就看你咯。”

將純元晶留下，洛慕白剛走出房間，卻看到一位老者推著輪椅往院中走來，輪椅上坐著一位姑娘，兩人洛慕白並不陌生，正是文濡鑫和王子苓！

不過王子苓的眼睛卻蒙著一塊白布，文濡鑫也是一臉沉重。

洛慕白想上前搭話，感受到氣氛的沉重，他拍了拍王富貴的房門。

聽到外面的動靜，準備老實早睡的王富貴翻起身，簡單整理一番後，便開啟房門，見洛慕白傻站在門前，沒好氣道：“你最好有事。”

洛慕白朝著身後輕輕地一指，王富貴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頓時猛然一抽，眼裡滿是憤怒，嘴唇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文濡鑫輕輕一嘆，說道：“我去房間裡給你們解釋吧...”

王富貴強壓內心的抽搐，聲音卻還是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喉嚨一般，變得異常沙啞低沉，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艱難：“你……你們……進……進來吧……”

文濡鑫將輪椅托起，小心翼翼的放進房間，隨後才走起來。

洛慕白伸著脖子在門口觀望，見王富貴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便很主動的把門關上，王富貴卻是突然說道：“你也進來吧。”

洛慕白聽到，又把門開啟，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哥...”王子苓喊道。

““哥在這，子苓不怕，哥在呢。”王富貴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握住王子苓的手，儘管他們年齡相差無幾，但此時王子苓在高大的哥哥面前卻顯得如此嬌小。

王富貴深呼吸了幾次，好似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吸進肺裡，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強壓著心中的驚濤駭浪，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開口問道：“文長老，我需要一個解釋！”

看著眼前這對兄妹，文濡鑫滿心愧疚，卻又無可奈何，他對著王富貴緩緩說道：“王子苓的劍靈，乃是突變後的召喚屬性，此等屬性，我翻遍所有古籍，也未見任何記載。通常的召喚屬性，每提升一品，便可召喚出與自身實力相匹配的異次元生物……然而，子苓她……她今日午時方才踏入一品，可她所召喚的生靈，卻有著二品巔峰的戰力！而這代價……便是失去她的雙眼……這與其說是召喚，不如說是一種殘酷的契約！”

這種跨越等級的契約，於她而言，不僅是身體的重負，更是心靈的折磨，她目前的靈力支撐，也僅能召喚出片刻而已……”

文濡鑫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王富貴，這種天賦於常人而言或許是求之不得的恩賜，但對於這對兄妹來說，無疑是一場天降橫禍。

“可以逆轉嗎？”

王富貴的情緒漸漸地平復了下來，他心想，既然這是突變後的屬性，那也不能去責怪文濡鑫，畢竟誰也無法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後果。此時此刻，他只關心妹妹的身體，是否還能有逆轉的可能……

“要想逆轉，唯有自廢劍靈，迴歸平凡人的身份……”文濡鑫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在後續的實力提升中，子苓若是想重新契約異獸，還將會再度失去身上的一個器官……”

“那這仙，咱們不修也罷！”聽到文濡鑫的坦白，王富貴當機立斷地說道，“子苓，哥哥陪你回家，守著咱們那個小山村，總好過在這裡提心吊膽……”

“哥哥……我可以的……”

聽到王富貴這麼說，文濡鑫有些慌了神，他深知，王富貴要是真的甩手不幹了，那自已也難脫干係！

“王富貴...子苓可以回去，但是你不能...你若是實在不放心，我陪子苓回凡界，都是我這個師傅的錯，以後的生活就讓我來照顧她吧。”文濡鑫連忙說道，說到底，人是由他帶上來的，他得負責！

“師傅，我可以的，哥，我不回去！”從小對哥哥言聽計從的妹妹，第一次拒絕了他。

“不回去？這一次是眼睛，下一次如果是心臟，是腦子，連活都活不下去了，還修什麼仙？”王富貴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從他記事起，妹妹便只能躺在床上，連坐起來也必須要有靠著的東西。村裡的人都很同情她，但是也會在背後拿她來開玩笑，他見不得妹妹受委屈，家裡人也從來沒有放棄妹妹。

妹妹說想要去看星星，他會半夜偷偷起來背妹妹出去，妹妹說想吃魚，他也會去隔壁王大爺的稻田裡抓。在他的記憶裡，妹妹沒有自由，但每天都很快樂，他知道，妹妹心裡是痛苦的。

現在看著妹妹失去了雙眼，這還只是初入劍徒的代價...

“我...”

“你必須得回去。”王子苓話音未落，王富貴便打斷道。

話語中，竟隱隱蘊含著一絲威壓！

聽到王富貴的話，王子苓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記憶裡，哥哥是不會生氣的...

一種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兩行血淚浸溼了白布緩緩落下...

一時，房間裡的氣氛有些焦灼，洛慕白連忙站起身來道：“不回去了不回去了，別激動子苓，別激動，不回去了，你哥唬你呢，一會我幫你收拾他！”

王富貴也在一旁有些心焦，聽到洛慕白的話，連忙道：“對對對，哥唬你呢，不回去了，不回去了，都是哥哥不好...”

而那血淚，竟是突然往回倒流，白布也恢復原樣，像是從未出現過！

一個布衣青年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房間中。

“徒兒拜見師尊。”王富貴連忙對布衣青年行禮道。

“哼，為師再不來，你是不是真就收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