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小姐回她:“這你都不知道?!無鋒是已經稱霸江湖幾十年的殺手組織,誰敢反抗他們,必定招致滅門之災。好多門派都已經歸順無鋒了,唯有宮門可以與之抗衡,所以我父親才把我送來選親,說這裡是無鋒唯一無法染指的安寧之地。”

說到後面,宋四小姐看向宮子羽,表情裡有些討好和期盼。

宮子羽點頭:“沒錯,無鋒殘暴無道,所以執刃大人得知你們中藏有無鋒細作之後,為了保護宮家萬全,決定將你們全部處死。”

上官淺震驚,再次淚眼婆娑:“怎麼會這樣……”

周圍傳來女子們斷斷續續的驚呼和哭泣。宮子羽轉身,面對各間牢房中的紅衣新娘們,話鋒一轉:“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們跟我走,我放你們出去。”

云為衫詫異地抬起頭。

鄭南衣警惕地看著宮子羽:“剛才他們叫你‘羽公子’,你是羽宮的少爺、執刃的兒子?”

宮子羽看著這個尚算中氣十足的女子,面露審視,點頭。

不過宮子羽又很快看向別處。

在地牢中,一位穿著嫁衣戴著扶額,面露清冷的女子,抱著腿坐在地上,彷彿周圍的事與他毫不相干。

藍臨絮在宮子羽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

對他的評價只有“無語,宮門這演的哪一齣?”

讓藍臨絮有點驚訝的是宮子羽身邊的金繁。

“聽說宮門按照綠玉,黃玉,紅玉,來分侍衛,宮子羽身邊的……,怎麼都不像綠玉侍……”

宮子羽想到了正事要緊,收回了目光。“要不要跟我走,你們自已決定。”

宋四小姐突然擦了一把臉,站了起來:“我跟你走,我要回去見我爹!!!”

以宋四小姐為首,其他新娘紛紛站了起來,抓緊這僅存的一線生機。

隨即,宮子羽帶著一群新娘朝地牢出口走去。過道的燭火拉長了人群的碎影。金繁斷後。

山谷裡一片漆黑,樹影暗沉,恰逢明月被烏雲遮擋,夜色更濃。

樹林中響起一陣細碎且急促的腳步聲,一行人急步行走在宮門的道路內。

死衚衕裡,其他姑娘正聚集在牆根小聲議論著,惶惶不安。

宮子羽帶著云為衫走來

宮子羽走到牆邊,舉起雙手將兩塊深色的磚瓦一起按下,牆面轟然朝一邊退開,一條幽暗的密道出現在牆後。

這竟是進出宮門的暗道?云為衫暗中觀察著牆面的結構。

宮子羽轉身,看著新娘們說道:“這條密道可以通往舊塵山谷之外,只是其中機關重重,你們自已小心了——”

他話未說完,一個清冷帶著挑釁的聲音就在眾人身後響起。

“宮子羽,你不是送人給我試藥嘛,怎麼帶到這兒來了?”

金繁面色發白,對著那方行禮:“徵公子……”

所有新娘詫異地聞聲抬頭,牆道上方,一個清瘦的少年身影站立在屋頂之上。

宮遠徵背手站在屋頂上。烏雲不知何時散開了,朗月繁星在他身後,夜風撩起了他黑色的錦緞長袍,上面金色的刺繡彷彿黑色潭水裡遊動的數尾金鱗,在夜裡透出細細碎光,他腰上還彆著一個暗器囊袋。

這少年是宮門徵宮的三少爺,年紀小,地位高,一身的盛氣凌人。只見他膚色很蒼白,眼尾狹長,眉眼間帶著一種厭世而陰沉的冷漠,和他年輕稚氣的面容格外違和。

宮子羽似與那人不對付,冷言冷語道:“我只是奉少主命令列事,不需要向你彙報。”

宮遠徵也不與他客氣,反嗆道:“你是奉命行事還是假傳指令,你自已心裡有數。”

說著,宮遠徵不可一世地冷笑,從屋頂跳下,看得出他輕功很好,金光流燦的衣袂甚至沒拂起輕塵。

宮子羽臉色一變,立刻衝新娘們大喊:“進去!”

言畢,宮子羽騰空而起,朝空中的宮遠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