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雲洛笙揉了揉發昏發脹的頭,環顧著四周。

記憶如潮水般湧入,雲洛笙也知曉自已這是穿了。

“這樣也好,不用再那麼卑微的活著了,不用再去面對那群…”

上輩子怎麼說呢,上輩子他活到了18歲,在生日當天被雷劈死了,連灰都沒剩。18年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是標準的底層生活。

他只是個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出生在大西北的一個農村,在鄉下上到了小學五年級,六年級被媽媽強行轉到市裡去了。

剛到市裡的時候,面對光鮮亮麗的同學們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自卑感,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那個時候正是心思敏感的時候,什麼都愛攀比,一比一個不吱聲,他是條件最差的,不論吃穿住行。

上初中後,給自已立了個虛偽的人設,塑造了一個家人疼愛家庭富裕幸福的假形象,在自已為此幻想的同時也不知道在別人眼裡自已是個笑柄。

臨畢業了,發現同學一直知道,恍遭雷擊,他就是個小丑,一直被人當樂子。

成績也就中等,考上了個最末流的高中,進去發現自已又是條件最差的。

回憶起往昔,發現自已真的是隻井底之蛙,鄉下的時候自已家也算不上什麼好條件,一時間更自卑了。

父母是典型中式,想要輕生很多次,但都被用最在意的人脅迫讀到了高三上學期完,在過年的時候被雷劈死了。

從進市裡讀書一直都是貸款,還了七八年都沒還完,總是不願意出門,都唯恐自已成為別人的笑柄。

雲洛笙無奈苦笑,死了也好,他們或許會為我很傷心吧?應該會吧?他不確定,他不確定父母到底愛不愛自已。

但當這具身體的記憶傳入後,也算是切實明白了什麼叫卑從骨中生,萬般不由人。

這個人跟他是同病相憐,比他還要不幸,但苦難從來不能被比較。

這個孩子出生在一個女尊國度鄉下村莊,女尊國度與男權社會是相反的,被壓迫的只不過換了個性別而已,本質上都是剝削,底層人依舊是悲慘的。

一出生就是屈辱性的名字,是被其他村民胡亂養活大的,什麼都喂,能活到兩歲也是奇蹟。兩歲被賣給人販子,轉手又被賣進風月場所。風月場所服務所有的權貴,沒有性別之分,甚至沒有種族之分。

12歲,被大堆雄性野獸…,並且這場面在鬥獸場受千萬觀眾的觀看,接受各種視線,想要死但沒成,迎來更殘暴對待。

20歲,奄奄一息的他被扔到亂葬崗,無人在乎他的生死。後來被一個魔教中人救了,成了藥人。

此後20年,淪為魔教高層修士的玩物,各種屈辱之法無所不及,但只能被迫承受,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

40歲,原主快要斷氣了,再次被扔到了亂葬崗任其自生自滅。

原身他一輩子都沒有名字,就那麼悲慘地死了。而自已是在原身斷氣之後穿過來的,現在就在這陰風陣陣的亂葬崗。

這比萬人嫌還要慘,從出生到兩歲除了一日兩餐根本沒有人去管原主死活,偏偏原主他最爭氣,那麼艱難的活到了兩歲。

雲洛笙真的很心疼原身,就那麼悲慘地死了,原主的人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具身體有花柳病,已經病入膏肓,也不知道有幾日好活,雲洛笙也絕望了。

不論是男權女權,受剝削的只會是底層人民,物極必反,兩種社會形態下都有可憐人,這兩種制度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