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白澤將宓月和雲卿帶回神界,宓月睡了三天三夜便醒了過來。

宓月醒過來時,是白澤守在她身邊。

“白澤?!”

宓月坐起身,一臉茫然地看著白澤。

“你醒了?身體上可還有不適?”

白澤見宓月從床榻上下來,不易察覺的皺了眉。

白澤關心的問著宓月,心底卻有些疑惑。

宓月的身體強行煉化了莫邪劍,她應該不會這麼快醒過來,況且他現在看著她倒是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無事。雲卿呢?他在哪裡?他怎麼樣了?”

宓月此時的臉色不太好,也不知是身體有恙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在偏殿。那些傷口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不過也都是些皮外傷。至於,被魔神羿擊中的那一下,魔神羿是想要取他性命的。”

白澤的話還沒說完,宓月就快步往偏殿走去。

推開門,輕紗幔帳下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進了門,宓月的腳步反而輕了許多,像是生怕打擾到床上的人一般。

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撩起紗幔,雲卿慘白著臉髮絲凌亂的躺在的那裡。

“雲卿~”

宓月走近,輕喚了一聲。

“他,一直沒有醒過來麼?”

白澤在宓月進來沒多久,也跟著進來了。

聽見宓月說,白澤知道宓月是在問自己,便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你應該也知道,羿的力量一直很可怕。當年神族都扛不住的,何況如今的雲卿?

雖沒有神箭,羿這手下的也不輕。”

宓月在床邊坐下,小心的拉開雲卿的外衣察看他的傷口。

血肉模糊的位置,外衫已經難以分離。

宓月光是看著就已經感覺到了疼,她手上凝聚神力握住了雲卿露在外面的手腕。

“沒有的。”

白澤見狀,忙出言制止。

“神力並不能修復雲卿的傷,這我一回來便試過了。

你現在心神不寧,還是省些力氣,免得一會兒雲卿沒醒過來,你又有暈過去了。”

“那也不能讓雲卿這樣下去,他的氣息微弱,總要靠神力吊著才有活路啊!”

宓月並沒有收手,這叫她如何看著雲卿這副樣子而自己什麼都不做。

“白澤,你幫我辦件事。”

白澤還想再勸,卻聽宓月開口對他說道。

“什麼事?”

“替我去一趟洛水,將雲卿缺的那一魄帶回來。”

“什麼?”

白澤一愣,難以置信的又問了一次。

“洛水水底,有一個叫做水府深宮的地方。雲卿的那一魄,就在那裡。”

宓月說著,自袖中拿出了一枚通身碧透的玉釵。

“如今的水府深宮應該已經與洛水融合,你拿著這枚玉釵,他能夠幫你找到雲卿的那一魄。”

白澤接過玉釵,看了眼宓月,玉釵上的氣息他有些熟悉:

“這玉釵?你怎麼拿到的?這是塗山氏的東西。”

“這是我的東西!如今只是物歸原主而已。”

這玉釵是她當年送給塗山·南音的,有著聚魂凝魄之效。後來,這玉釵應該是被南音帶到了青丘。再後來,這東西就成了青丘的寶貝。

現如今,宓月只是想將自己的玉釵拿回來。玉釵本就有靈性,神女召喚自然是回到主人手中。

白澤拿了玉釵,就離開了神界。

宓月現在的身體,並不能離開神界。所以,她只能委託白澤前去。而這事,交給南音她又放心不下。

“雲卿,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只不過,我本想讓你自己選擇是否找回那一魄的。現在看來,若是你一直缺少那一魄,恐怕你一直都難以醒過來。

有些事,該要面對的總是逃避也不是辦法。”

宓月握著雲卿的手,這男人竟然這麼瘦弱。就是有了仙骨,依然這個樣子。宓月仔細的摩挲著他的手指,自言自語的說著。她也不管他能否聽到,總之就在那裡自顧自的說著話。

源源不斷的神力,一直在往雲卿的身體裡輸送著。

可雲卿的身體就像是個無底洞,宓月的神力毫無效果。

還是南音闖了進來,將宓月從雲卿的房間拉了出來。

“你是瘋了麼!你這樣下去,會因為神力衰竭重新墜入虛無!為了一個男人,值得麼!”

南音一將宓月拉出來,就出言指責。

“南音,我有話和你說。”

面對南音的不客氣,宓月一改往常的態度。她十分平淡的說著。

“阿宓,我也有話與你說。”

南音有些慌張,並未搶在宓月開口前,說道。

“我先說。”

宓月又道。

“不不不,我先說!”

南音搖了搖頭,一再強調要先說。她的事,十分重要。

無奈,宓月只好妥協,示意南音先說。

南音點了點頭,又道:

“阿宓,我將那赤星丟在蓬萊了!”

“嗯?”

宓月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震驚,她歪著頭讓她接著說下去。

“從蓬萊回來之後,那赤星我便如何都找不到了。我……對不住你。

我知道你不想完全恢復,但那東西總歸是要拿在自己手裡的。

現在這……我把它弄丟了!這可要怎麼辦啊!”

南音是真的有些慌張,沒了赤星,神女宓妃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別怕,你看……”

宓月輕笑著,翻出掌心裡一顆紅色的有著微光的珠子。

“在你這裡?!”

南音見到,立即轉悲為喜。

隨即,她又冷靜下來:

“你沒有恢復?”

南音的目光落在珠子的微光上,她不解地看向宓月。

只見宓月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著:

“南音,這正是我想與你說的。

往日,不可追矣。過去的就過去吧,不要在揪著不放了。

我沒有那剩餘的記憶,我也是我。難道你心中的阿宓,沒了記憶就不是你的阿宓了麼?

況且,我一直沒有忘記你啊!”

“阿宓?你說這話……”

南音驚喜的看著宓月,差一點兒她就以為是曾經的神女站在她面前,溫溫柔柔的與自己說著話。若不是還散發著微光的赤星,南音真的以為她是吸了赤星的力量恢復了她認識的那個神女。

“這赤星,便接著由你替我保管吧!”

宓月笑著,將赤星交給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