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櫻花紛紛落下,白澤站在一片淡嫩的粉色中,不敢輕舉妄動。他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他不忍心破壞這場夢……

“白澤哥哥?吾乃櫻花花神,這桃花源的名字改了可好?”

清麗的女聲,伴著一道倩影緩緩像白澤走過來。

白澤激動的更是呆呆的站在那兒,耳邊是蕭蕭地風揚起落花的聲音,那女子說了什麼她倒是沒聽的太清楚。

等到女子走到白澤身邊,她伸出了手在白澤直勾勾的眼睛前晃了晃,白澤才回過神來:

“小花兒?你,你,你,你回來了?”

“嘿嘿嘿,白澤哥哥我回來了,你不開心麼?怎麼都不笑呢?”

小花神歪著頭,一雙明眸忽閃忽閃的看著白澤,臉上帶著清純可愛的笑容,看的白澤一陣恍惚。

“開心!我怎麼會不開心呢!我只是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白澤一把抱起小花神,樂呵呵的轉了個圈。

小花神一聲驚呼,兩腳離地。隨即小花神,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小花兒不喜歡這名字,我立即就改。”

“改成什麼?”

小花神笑了笑,歪著頭問。

“櫻園?”

白澤試探著問,悄悄地看小花神的臉色。

“你!算了算了,叫你起個好名字真的是難為你了。還是桃花源吧,聽著更好聽一點。”

白澤聽小花神嫌棄的說,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小花神,我這高興的過了頭。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麼回來的的。”

“我的真身,一直都在神界。

我的靈魂,自那次大戰後,便歸於太山之下。”

小花神頓了頓接著說道:

“神,最終的歸處不是崑崙是太山。”

“太山?”

白澤並不知曉關於太山的說法,他以為神族隕落不入六道輪迴,神族真的就消失了。可聽小花神這麼一說,好像並不是。

“對,太山。只要天地不滅,神就不會死。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真身的照料,不然我也不會短短十餘萬年就能回到這裡。”

小花神的真身一直在神界,這一點白澤是知道的。只不過小花神的真身,在荒蕪的神界就僅僅是一棵枯枝。

白澤雖然不能待在神界,但他卻也一直有照看小花神的真身。但是,無論他如何做,小花神的真身都沒有一絲反應。像是……枯死了一樣。

白澤用法術在小花神的真身周圍增加結界,雖然沒有生機卻也難得的保留了下來。

重返神界,白澤尋遍上古書卷中所有關於花神的內容,他做了許多終究沒能讓小花神的枯枝重新發芽。

這一次,他只不過是出去了短短几天,等他回來時小花神的真身不僅僅發芽還枝條茂盛,甚至都開起了櫻花。

不止如此,她竟然能夠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白澤驚喜之餘又覺得有些奇怪,他問小花神,小花神卻也搖頭表示不知。

小花神只說是白澤之前所做,起了作用。

但是,白澤知道。他又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呢!?

白澤想去找宓月問問,眼下只有一種可能。

就是宓月已經恢復了全部的能力,是宓月準確的說是神女復生了小花神。

不過,小花神將白澤攔了下來。

“白澤哥哥,我這才回來,你怎麼就要走啊!再說了,我回來了難道不是最重要的?你去找什麼神女啊!”

面對小花神的撒嬌,白澤始終是抵抗不住。

白澤笑呵呵的安撫小花神,很快就將要問宓月一事拋在了腦後。

小花神心中緊張,還好還好,她剛剛都說漏嘴了,難得她的白澤哥哥是個呆的,沒有追問。

剛剛,白澤說的是要去找宓月問一問。

而小花神下意識的便說不要去找神女……才恢復神識的小花神,不應該認識宓月,更不應該知道宓月就是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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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剛醒過來,他就看見了側趴著倒在自己身邊的宓月。

他剛想抬手撫上宓月的頭時,腦中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許多畫面,不受控制的湧入他的腦海。

萬萬年來點點滴滴,一件不落。

一時間,雲卿突然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宓月,或者說是神女宓妃。

當年,他和神女在洛水水底的時候,他確實是囚禁了她。他對不起神女,即便後來的他一直在努力補償。

可這些,現在睡得正香的宓月並不知道。

南音說的沒錯,他確實利用了宓月的不知情又一次哄騙了她。

雲卿悄無聲息的跑到了外面,院子裡同天虞南洛宮一模一樣的情景,也是令他難以從回憶中走出。

他站在桂樹下,正思索著要如何面對一會兒醒過來的宓月。

就聽從房裡傳出一聲聲的驚呼。

雲卿轉過身,就見宓月自屋子裡驚慌的跑了出來。

看見宓月緊張的模樣,雲卿有些後悔。早知道他就不該出來,這下子倒是驚到她了。

沒有預想的尷尬,宓月的樣子看著並不像是想起了過去的那些事。

在宓月眼裡,自己還是她認知裡的雲卿。

這樣,對他對她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脫口而出的宓兒,讓雲卿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宓月倒是也沒有像以前那麼糾結,她笑呵呵的看著自己:

“雲卿,你好生的奇怪。怎麼會突然地叫我宓兒呢?

不過,這宓兒聽起來蠻好聽的。你以後就這樣叫我吧!”

就剛剛雲卿還以為宓月想起曾經的自己,然而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宓月笑嘻嘻的模樣又何之前的重合。

宓月,還是那個宓月。

“怎麼樣,你的身體好點了麼?傷口還疼麼?”

宓月關心的問著。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上手去扯雲卿的衣裳。

“沒……沒事了。”

雲卿連忙抬手阻攔,他抓緊自己的衣裳生怕宓月在院子裡就把自己的衣服給扯下來。

“我看看,我看看。你被那冰刃所傷,可是把我嚇壞了!”

宓月緊張兮兮的並不打算妥協,她像是不知雲卿的窘迫,非要扯開雲卿的衣裳,她執著於此非要親眼看見才算安心。

“那我們進去好不好?這在院子裡總歸是不好的……”

雲卿無奈的嘆氣,想著還是不要在這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