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禪也醒了,肉眼可見的黑氣依舊縈繞在彌禪的周圍。

“現如今,你可想明白了?”

不知是巧合還是旃檀那聲“阿彌陀佛”起了作用,反正彌禪是旃檀剛一說完就醒了的。

旃檀看了眼那黑氣,他並未有所忌諱。他走近,黑氣並不能遇到旃檀的身體。

只見彌禪點了點頭,語氣不冷不熱聽不出來任何感情。

“事到如今,自然是明白的。我想,我終究是和佛有緣。不然,我也不會遇上這個彌禪。”

現在說話的正是用著彌禪身體的吳剛,而縈繞在他周圍的黑氣則是西天逆徒吳剛的靈魂。

“你能這麼想,自然是好的。你二人本就是一體,這世間本就沒有毫無關係的巧合。也沒有平白無故的緣分,你想清楚了,彌禪呢?”

旃檀說著,他看著吳剛。旃檀十分自然,就好像他一直都知道吳剛的身份似的。

吳剛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他自己也能看到周圍的黑氣,他能感受到彌禪的存在。現在的彌禪很弱,想來那會在宓月體內是受到了很嚴重的重創。

“罷了,你若是有意便隨我一同回靈山。彌禪心中的執念已然動搖,回到靈山佛祖自然會處理。

而你,砍了那麼多年的不死樹,又來人間走上這麼一遭。該還的也算是還完了,再修行個幾年也要修成正果。”

旃檀的周身開始散發著佛光,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飄渺。吳剛還有些猶豫,不過最後也是點點頭。旃檀幻化成功德佛的金身,吳剛便隨著他一起走了。

宓月顯然不在狀態內,她一心都在昏迷不醒的雲卿身上。一見旃檀要走,她著急的將人喊住:

“金蟬子,雲卿他······”

“無妨,睡醒了便醒了。”

旃檀回了句,這次便真的不見了蹤跡。

宓月傻傻的看著雲卿,旃檀和吳剛雖然走了天蓬卻依然在此。

“我幫你先帶他離開這裡,既然師父雲卿沒事自然就是沒事。放心。”

天蓬安慰宓月,聞言宓月看向天蓬,天蓬的模樣實在滑稽的引人發笑,然而宓月卻是笑不出來。

天蓬整個人都是非常狼狽的,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這個宓月是記得的,他被一陣狂風吹倒半空中旋轉跳躍了好一陣,他才重新落了地。

宓月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她不受控制的對著雲卿打了一掌。所以,她醒過來見雲卿倒地。她便十分理所當然的認為,雲卿是被自己打成這樣的。

然而旃檀卻說他只是睡著了,宓月信旃檀。但是,這並不影響宓月對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心情。

天蓬說的話,宓月這次倒是十分的贊同。她和天蓬一同將雲卿從地上扶起,她想帶雲卿回七星軒或者是公主府。天蓬卻出言反對,他說:

“京城,我們是都回不去了。”

“為什麼?我還想著幫雲卿成為帝王呢。怎麼連京城都不能去?”

宓月不解,她歪頭看著天蓬。那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在說:“你必須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一般。

“你說什麼?帝王?他?這是我有生依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他哪裡有帝王的命,你可別異想天開了。”

面對著天蓬的嘲笑,宓月很是不屑。她白了天蓬一眼,又問了句“為什麼”。

只聽天蓬接著說:

“罷了,你還是別做什麼帝王夢了。具體的這個······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不如,我先帶你們回雲棧洞。待雲卿醒了,我與你們慢慢說。”

“想讓我們去你家,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的,你那個雲棧洞確實不錯,走吧走吧!”

對於宓月來說去哪裡沒什麼區別,於是他們便帶著雲卿去了天蓬的老家“福陵山雲棧洞”。

安置下來之後,宓月才聽天蓬同她說原來彌禪和吳剛從來都是一個人。吳剛當年犯了錯,至於具體犯了什麼錯無人知曉。

總之就是他在砍樹的那些年,心裡生了執念。他心裡有著很大的不甘,甚至是委屈。

不死桂樹在宓月的幫助下,確實被砍倒。但是他離開廣寒宮卻不是天帝所同意的,準確的說是溜走的。

所以,吳剛到凡間並沒有真的經過奈何橋忘川河才步入人間的。

吳剛才是佔據彌禪身體的那個人,不過說起彌禪他和吳剛也是有著淵源的。

彌禪靈山的阿羅漢,而這阿羅漢惡的一面則是成為了西天逆徒成為了凡間的彌禪。善良的一面則是在吳剛進入彌禪身體時,和吳剛的靈魂融為了一體。

所以他二人並不能分開對待,吳剛就是明白了這一點也是彌禪善良的一面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他的執念就動搖了。

再加上惡的彌禪受到了極大的創傷,所以旃檀將他們領會靈山。在他們加以修行之後,只要徹底除掉了惡的一面他們自然就會修成正果。

如今彌禪和吳剛已經完全融為一體,彼此都承認了彼此的存在。

宓月聽後,恍然大悟。然而,當宓月問起惡的彌禪如何受重創的時候,天蓬就閉口不答了。

天蓬對此事,是任由宓月如何糾纏他就是隻字不提。

雲卿在第二個清晨,才睜開眼醒了過來。

宓月本來打算問問雲卿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的是雲卿竟然也不記得昨日之事。就是彌禪和旃檀的離開,還是宓月同他講的。

雲卿沒有那段記憶,天蓬好像並不覺得奇怪。天蓬也沒有提起,雲卿和宓月均是好奇卻也問不出最後只好作罷。

天蓬和他們還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宓月和雲卿聽了均是非常震驚。

天蓬說:

“你們之前所在的京城,已經不復存在了。”

“什麼?”

“你們之前所去的皇宮,所見的人均是彌禪製造出的幻影。那些都是假的,如今彌禪離開幻影的世界自然不復存在。所以,你們想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天蓬說著,他欣賞著宓月和雲卿的表情。震驚之餘的不可置信,在他二人的臉上發揮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