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涼女使死了,死在了落先生的床上!

這簡直就是爆炸性新聞!一時間震撼了整個京城。

宓月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簡直嚇得都要跟著熙涼女使一起死掉。

她不過是一個沒留神,這兩人是怎麼混到了一起的,且這個女使還出了事!

宓月來遲了,等她趕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不見熙涼女使的屍首。而落先生則是已經被關押起來,等待處理。

落先生和女使出事的地方,在京城最繁華的青樓——玉逍館。

宓月與落先生相處甚久,對落先生很是瞭解。她覺得此事一定不是落先生做的,先不說落先生潔身自好,斷然不會到青樓這種地方。況且落先生自避難躲到宰相府之後,他便一次都沒有離開過宰相府。

其次,落先生與熙涼女使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畢竟,熙涼女使從未來過宰相府。

熙涼女使的死,帶來的後果是直接導致皇帝暴怒。

落先生目前來說算是宰相府的人,所以宰相府必然受到了牽連。

皇帝下令,陳宰相被革職,宰相府被封,任何人不得進出。

如今的宰相府外,被御林軍看守,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起初,宓月還懷疑過是陳宰相所為,可就目前的結果來看,陳宰相不會不知道這樣做會引火燒身,所以這幕後黑手定是另有其人。

陳景湛自然也待在宰相府不得出,他叫來宓月,責罵。

他責罵的內容大概就是說,這事是宓月做的。

他雖然告訴宓月,讓宓月給落先生和熙涼女使牽上線,但是他沒叫宓月弄死熙涼女使。

這下子,搞不好還會引起兩國交戰。

宓月自然也是與陳景湛解釋,奈何陳景湛情緒激動根本不理會宓月,現在的他只會四處發洩怒火,以此來排解他的不安。

如此下去,自然是不行的。

宓月決定,她要去調查真相。

守衛森嚴的宰相府蒼蠅都飛不出去,宓月卻可以輕易的離開。

同樣守衛森嚴的地方,還有關押著落先生的大牢,宓月亦是輕易的進來。

宓月來到大牢,她見到了落先生。

“先生,你!”

被關進大牢的落先生已經被上了刑,宓月見到落先生時,他衣衫不再像往日裡的整潔,他滿身是傷的靠坐在牆邊,緊閉著雙目,想來是那傷口疼吧!

落先生的牢房裡,宓月的突然出現並沒有驚擾到任何人,包括落先生。

看著這樣子的落先生,宓月的心像是被揪著一般的疼。

從前,她並未有過這種體驗。她想,這就是凡人口中的心疼吧!

宓月湊到落先生身邊蹲下,這回落先生才發現宓月。

落先生睜開眼看見宓月,他的眸中只有片刻的失神,很快便又恢復原樣。

“月姑娘,是你啊!”

猛然對上落先生的眸子,宓月心下一慌,生怕自己的突然出現會嚇到落先生,然後再引來看守大牢的人,若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結果,落先生出乎意料的十分淡定。

“先生,你還好嗎?”

宓月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無論是哪個凡人這副樣子都不會好吧!

落先生點了點頭,說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是要先問宓月是怎麼進來的嘛!牢門的鎖好好的掛在那,而宓月悄無聲息的站在一個犯人面前,這鎖對她來說形同虛設。

“先生,我不信熙涼女使的死是因為你……”

宓月說著話,眼睛打量著落先生身上的傷。大多數都是皮外傷,應該不要緊的。她猶豫著,要不要用法術來緩解落先生的痛苦。

畢竟,她的法術不應該用在除了她恩公以外其他人的身上。

“是我。”

“什麼?”

宓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死心的又問。

“是我,我說熙涼女使是我殺的。”

落先生的語氣很平靜,看著宓月的眼神也不像是在說謊。

“怎……怎麼會!”

宓月不敢相信落先生竟然會親口承認,她依舊不死心反問道:

“先生沒有殺人的動機啊!再說,先生怎會去青樓那種地方,又怎會與女使廝混到一起。”

“我有,我會。”

落先生點了點頭,又接著說:

“月姑娘有所不知,我父親那仇人就是陳宰相。一個救我於水火之中,給予我一方安定的恩人。

許多年前,陳宰相還在老家,那時候我們兩家離得不遠。交往頗為密切,可是當他們入朝為官後,我們兩家便漸漸疏遠。

他的官越做越大,直到他官居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時候,身在老家的我們,因為知道他太多底細,這就導致了他滅口的心思。

然後,全家上下就只剩我一個活口了。可笑的是,我竟然還逃到了他的家裡。

興許,是他良心未泯,我才得以苟活。說起來,陳宰相即是我的仇人,亦是我的恩人。

讀過這麼多年的聖賢書,我做不出親手手刃恩人報仇的事,但這殺父之仇我又不能不報。於是,我便想到了藉著在宰相府的這身份,殺了女使。

陳宰相一家定會因此而受到牽連,皇帝懲戒他們,變相的我也就算報了仇。”

落先生將自己所作所為全部說給宓月聽,宓月震驚之餘又不得不感嘆落先生的遭遇。

“那你呢?如何全身而退?”

宓月看著落先生,他未想隱瞞,怎麼還弄的一身傷,難道招供了還要捱打嗎?

“退?我就沒想著退。我這一生,活夠了。至於這,皮肉之苦可以減少我的愧疚。”

看了一眼自己的傷,落先生似乎看懂了宓月眼中的疑惑,他為她解釋著。

“陳宰相如何我不管,但陳景湛不能有事。先生你,我也不想你有事啊。”

宓月伸出手,最終還是決定要給落先生治療傷口。

她不敢用法術徹底撫平那些傷,那會招來其他人的猜忌。宓月僅僅只是幫助落先生減少痛苦,落先生平靜的看著宓月為自己所做的事。

宓月的出現,和宓月用神奇的辦法為他療傷,落先生都不驚訝。

落先生安靜的看著宓月出神,直到宓月說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