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的師徒契約便是叫你知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一經簽訂,便再無反悔的餘地。”

天虞掌門“好心”的替宓月解釋著,宓月還很認真的聽著。聽過之後,她便看著雲卿,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說的可是真的,你這是要做我爹?”

宓月問著雲卿,雲卿黑著臉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宓月這般問著,雲卿也不知曉要如何答她。

“兔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是天虞掌門聽了宓月這麼說,也是一臉的黑線。

這神獸的腦回路確實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他堂堂天虞門派的師徒契約,竟然在這隻兔子口中成了認爹儀式。

這······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般理解。

“哦,不是就好。別的什麼的我也不在乎,就直接說要我和雲卿學什麼就好了。”

對於在他們眼中是一種束縛的師徒契約,誰也沒想到宓月竟然並不將這個事放在心上。

面對於宓月的坦然,現在倒是輪到雲卿和天虞掌門有些太過刻意了。

“什麼雲卿,雲卿的。要叫師父,身為弟子哪能直呼師父名諱。”

天虞掌門糾正宓月的稱呼,他還以為這兔子知道簽訂契約會鬧一鬧。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老實的就認了。

“好好好,師父。師父行了吧!”

宓月一臉的不耐,雖然面上不太在意,但是心裡卻多少還是有點不開心的。

不過,她倒不是因為這個師徒契約如何如何。

她只是覺得自己被騙了,這讓她覺得很不爽。

天虞掌門看著宓月的眼神,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思緒在其中。說是什麼拜師儀式,其實除了被天虞掌門騙著弄了一個師徒契約之外,再無其他繁文縟節。

宓月的拜師儀式十分冷清,除了天虞掌門也沒有其他的天虞弟子來見證。當契約簽訂成之後,天虞掌門一聲禮成便是結束了這場略微有些荒誕的拜師儀式。

天虞掌門的目的達到,他便不再多留宓月和雲卿他們。打發走了宓月和雲卿,他便回到房間中獨自運功修煉。

回去的路上,雲卿一直都在偷偷的看宓月。

起初,宓月是不打算理會雲卿的。她想著若是他有話,自然會同自己說。既然沒說,便是心有疑慮。她也沒必要非要去問,只是宓月不理會他反而越看越頻繁。

宓月是實在覺得不舒坦,她才忍不住打斷雲卿停了下來,她站著不動,不再繼續往前面走。她看著雲卿問著:

“怎麼了?雲······不,師父。”

雲卿雲卿的叫著,宓月都叫順口了。這下子要突然改個稱呼,她還有些不習慣。不過,說到底不過是個稱呼,宓月卻也不在意。便是不習慣,多叫幾次自然就習慣了。

“宓月,師徒契約這事,我並不想······這契約定會有解除的辦法,我不會用它來牽制你的。”

雲卿解釋著,他有些慌。這事確實並非他本意,若是知道要籤契約,他都不會同意收宓月為徒這事。

“放心,我不會影響你、再拖累你的。”

宓月擺擺手,如是說著。

顯然宓月是誤會了雲卿的意思,她還記得當時提拜師的時候雲卿的拒絕。

她只想著是雲卿不想收自己,簽了契約雲卿也是不滿。也是,她印象裡雲卿是一直嫌棄自己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卿聽宓月這麼說,自然也意識到宓月誤會了自己。

“嗯?那是什麼意思?”

宓月歪著頭,看著雲卿一時間竟然猜不透雲卿所想。

“天虞的契約簽上了之後,若不解除便會一直一直都有效的。徒弟一輩子都要聽命於師父的,這是一種變相的束縛。你······”

雲卿以為宓月不知曉天虞的師徒契約,他便替她解釋了兩句。宓月聽過之後,倒是不怎麼驚訝。

“籤都簽了,再說這些沒什麼用的。天虞的師徒契約,好像不能解除的吧。”

已經發生的事,再去糾結又有什麼用。凡人生命短暫,卻還是喜歡將大量的時間浪費在已經發生的事情上,這也是宓月人間遊歷九世都弄不明白理解不了的。

“總會有的。”

雲卿不能反駁,目前為止確實沒有人解除天虞的師徒契約。但是,他相信總會有辦法。

不想宓月誤會自己,又不想將過失都推給自己的師父。雲卿糾結,這到嘴邊的話自然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宓月看著雲卿這副樣子,本就不太靈光的腦子轉了轉卻也猜出個大概。

她無聲的嘆氣,便開口同他說:

“我知道的,這事也不能怪你。那老頭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個大概。聽他那一口一口的神獸叫著,我便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先不說我不是他口中的神獸,便是我真的是神獸他的想法也不會得逞。

這世間,哪有什麼不勞而獲。付出了努力都未必成功,更別說盜取他人的努力了。

師父莫要多想,徒兒會認真的和師父學習術法的。在日後的戰鬥中,徒兒定是不會再給師父拖後腿。”

宓月說這話,即是寬慰雲卿亦是寬慰自己。

一開始,宓月也不想拜師。眼下,既然已經拜了,那便安心學吧。左右這師父是她恩公,她沒還完這份恩情也不會離開雲卿。

若是還完了,雲卿成了仙這什麼師徒契約的到時候算不算的數還要另說。眼下,著實沒有必要為了這東西糾結鬧心。

聽了宓月的話,雲卿的眼眸更加深邃。他看了宓月良久,宓月也讓他看著。兩人就這麼看著,最後雲卿還是開口問了自己最想問的:

“你真的不在乎?”

宓月自然知道他問什麼,她倏的莞爾同他講著:

“初一聽,還是有些震驚的。然後,就接受了。師父,天虞掌門那個老頭,我見他有走火入魔之相。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多有防備。”

雲卿是她師父,但她可不認那老頭為師公。那老頭邪性,對自己又是別有用心。她提這幾句,尤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