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山,傳說中神戰遺蹟,至今過去三萬年,我們探索了不到十分之一。”

領路的師兄如是說著,白若安和一眾還未入門的弟子約有百餘人,跟隨著向遠方的山頭走去。

行至山腳下,那師兄看了眼腰牌“諸位,我先走一步,慢慢爬山吧”。

也不管眾人有些呆滯的表情,踏劍而出。

白若安第一次見到如此場景,清風挽長劍,自在天地間。

她是異世之魂,因為一些事情自殺了,誰知還能重活一世。

本想再自殺一次,卻被人打斷,硬領著去葬神山拜師。

“造化弄人”她無奈嘆息,身邊是和她一起來的小姑娘,長相乖巧玲瓏,總引來其他人的側目。

“若安吶,現在快走吧,我想趕早到,還能吃上晚飯呢。”江秋寒扯了扯她的衣袖。

也不知道江家父母怎麼想的,給這麼可愛的女兒起這麼個冷清的名字。

白若安牽著江秋寒的手,撥開人群,率先向山上走去。

不過是座山……真的只是座山?

白若安想起了一些記憶,說是入門考核是登仙台啊,九百九十九階登仙路。

真是奇怪,不過這山道也是石階逐級而上,大概這就是?

白若安決定,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空添煩惱。

石階旁,豎立著一塊塊石碑,碑身周圍長滿了雜草。

沒人能看清上面寫了些什麼。

江秋寒好奇的湊近,撥開旁邊的雜草,上面寫了一個名字“顧葬仙”。

“若安若安!葬仙!他的名字是葬仙!”

“葬仙”一個禁忌一般的名字,幾乎所有人都會避開這兩個字。

白若安也不明白為什麼,但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忙拉開江秋寒“別看了,先上山。”

剛上到一百階,白若安猛的感覺,手裡抓著的另一隻小手不見了“秋寒?”

白若安轉身,發現整條登山路,早就沒了其他人的影子。

她沒再管,自顧自繼續往上走,這大概才是真正的考驗。

不過踏上了十階,她猛然察覺到不對勁。

自已的思維開始變得活躍,這很不對勁,白若安常年服用各種有鎮定效果的藥物,她現在的感覺就像在發病。

大腦開始不自覺的運轉,眼睛不斷掃過四周,有一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天空逐漸陰沉,細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反而讓她放鬆了一些,她一直很喜歡下雨。

剛剛的感覺又消失了,只是白若安沒注意到,她開始不自覺想起過去,自殺之前的一切。

一個個虛幻的人影漂浮在她的四周,各種各樣的言語鑽入她的耳朵。

但白若安似乎依舊沒有察覺,或者說是習慣了一切。

一步步堅定的踏在石階上,甚至露出了一抹淡笑。

又走了十幾階,前方浮現出了一個人影,是她的母親,前世的母親!

“安安,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

她曾經親手殺死了自已的母親,她也確實該死。

她靠近自已的母親,伸手拍了拍母親的肩膀“變得不錯,可惜我媽只會罵我。”

她側身繼續登階,母親死一次就足夠了,她的債早就還清了。

那本是她母親樣子的人影轉過身,看著她的背影撓了撓頭。

風雨又變大了些,但是還沒有讓她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絲絲涼涼劃過面板,蠻舒服的。

往後幾十階,她又遇到了自已上輩子的各種親人仇人。

似是死過一次也釋懷了些。

剛過兩百階,她眼前驟然一亮,登山的石階消失,來到了一個大廣場。

“恭喜師妹,過了第一關”那先走一步的師兄如是說。

“第一關這麼簡單?”白若安隨口一句,就把這師兄問愣了。

第一關不是要斬斷自已的凡塵嗎?難道“無情”師叔又要多個徒弟了?

“哈哈,或許對師妹來說是的,請拿好這是接下來考核的東西”他遞過來一把玄劍,和一個鈴鐺。

玄劍頗沉了些,白若安感覺自已使不出那縹緲的劍術,當然她也不會。

鈴鐺是傳訊法器,葬神山還是有點資本的。

不過多少又出來了幾個人,白若安沒有等在原地,找到了江秋寒。

江秋寒整個人哭的像個腫起來的金魚。

“你這是?”白若安捏了捏她的臉。

“嗚嗚嗚嗚嗚嗚,我看見我爹爹和娘說我再不回去就不要我了。”白若安嘴角抽了抽。這考核這麼不走心嗎?她懷疑自已是不是入錯門了。

不過兩百階,有人走了半個時辰,有的走了一下午,最後也就三十幾人上到了廣場。

“剩下的不用等了,啟程吧。”

那師兄雙手一揮,無數純白的光華沒入大地,地面上亮起許多奇怪的線條,片刻後隱沒,整個廣場懸浮而起!

雖然知道是修仙者,但是還是小小震撼了一下。

數只白鶴隨著廣場排雲而上,四周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洋。

那師兄雙手結印,唸了句咒語,這廣場就像是飛機般竄了出去,但上面的人卻沒感覺到任何不同。

不多時,又有七塊一模一樣的廣場飛來,和白若安所在的廣場平成一塊,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