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南方,也還在正月,趙樾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灑金浪花紋的薄襖。但他此刻卻是滿頭大汗。安尋只嫌不夠,手被趙樾按在懷中,她開始掙扎悶哼。趙樾見她眉頭緊皺,似乎非常痛苦,只得將手鬆開來。上面一圈紅痕非常明顯。趙樾頓感愧疚,那紅痕似乎在無聲訴說著他的蠻力。

安尋雙手得了自由,將手伸到趙樾胸前,胡亂扯開他的衣襟。用手剝開外襖中衣,又扯開內衫,最後將一雙玉嫩小手貼放到他的胸前。她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了舒適,溫潤溼膩的肌膚,讓她忍不住輕微顫慄。

趙樾則不同,若說先前的意亂情迷讓他難以自控,此刻胸前滾燙的小手卻讓他忽然神志清明。他很直接的感受到了自已強烈的幾乎噴薄而出的慾望。他又睜開眼睛看著安尋雙目微閉的面龐,睫毛上隱有淚珠,楚楚動人,令人心生愛憐。

可理智告訴他,安尋此刻是神智不清的,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他現在趁她之危,和那山上的強盜又有什麼兩樣!更何況,她失憶了!她本該深愛的人從來不是他。等她日後想起來今日的荒唐,該認為他是如何的卑劣!

趙樾閉了閉眼,努力按壓下翻滾的情慾。將她提坐起來,一隻手將她雙手壓在她背後,另一手又扯了旁邊她淺桃色裡衣蓋到她身上,之後將手掌伸至她的下腹,緩慢將自已內力輸入。

就這樣堅持了半個時辰,安尋果真好受許多,趙樾常年習武,得名師教誨,又頗有悟性,習得一身精純內力。他之前進山中歷練中過蛇毒,師傅就是這樣將內力在他體內執行,將毒慢慢逼出身體。他雖是第一次為他人運作內力,但他內力精純,運氣行雲流暢,控制有度。慢慢的掌握了要領,見安尋慢慢安靜下來,似乎陷入沉睡,趙樾重重吐出一口氣,他俯下身來吻了吻她汗溼的額髮,慶幸今日未能鑄下大錯。又忍住心中悸動,為她穿好衣物。等做好這些,趙樾只覺累極,白日奔波,此刻又消耗內力,他便在安尋身側躺下,二人合衣而眠。

趙樾睡得沉穩,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聽見有人痛苦的呻吟聲。他被這聲音驚醒,睜開眼睛,卻是漆黑一片。還未等他將白天的事情聯想起來,就感受到一個女子的纖細小手伸到他胸前,挑開他的衣襟就往裡面鑽。趙樾心道一聲不好,看來那神仙丸之毒還未解!他將手摸到安尋額前,燙的驚人!他正欲起來點了蠟燭,想著再為她度一次內力壓制。

可他還未動身,身旁那人就翻身上來將他壓住!一張柔軟的唇便含住了他的,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十指交叉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握。他可在水中閉氣整整兩刻鐘,此刻卻幾乎溺斃在這一個溼膩的吻中。她將舌一點點深入他的口中,與他的唇舌糾纏,他避無可避,只沉淪在這一片慾海之中。

等趙樾有了稍微神智,發現他二人已經渾身赤裸。他已無法逃避他愛上她的事實,可如果今日的事就這樣發生,他以後再也無法面對她,就算她以後恢復了記憶,只要記起今日自已對她的所作所為,那麼他就沒有了一絲希望。他幾乎用盡了自已所有的理智,才勉強將安尋扶坐起來,開始把自已的內力度給她一些。內力還未執行一週,黑暗中就聽見安尋的聲音,她叫他:“趙樾。”

這聲音在這黑暗中顯得那樣突兀,趙樾接著聽到柔弱的聲音繼續說道:“這樣沒有用,你如果願意,便幫我解毒吧。我實在太難受,身體裡的血和骨頭彷彿都著了火。”

趙樾並沒有停止手上動作,繼續運力道:“你再堅持一會,那大夫說了藥效只有十二時辰。”

“可是我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你是不是不願意幫我?”

“自然不是!”

“那便好,你幫我,以後我也幫你做一件事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先救我的命吧。”

安尋轉過身來,在黑暗中吻上了趙樾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