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法自然

姬寒在移動中感受到一股強大而源源不絕的內力正源源不斷地湧入自已的體內，原本因遭受鐵石鳴重擊而劇痛難耐的身軀彷彿瞬間得到了解脫和舒緩。那股內力猶如清泉般滋潤著他受傷的經脈與臟腑，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和輕鬆。

\"你應該已經沒事了，我已為你輸入了部分內力。\"雲隱子輕輕放下姬寒後，輕聲說道。然而，姬寒並沒有立刻回應，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艱難地撐起身子站立起來。

\"你暫且在此歇息片刻吧，待恢復些體力再行動不遲。我先去處理一下門內之事。\"雲隱子眼見姬寒面色蒼白、氣息微弱，心知他傷勢尚未完全復原，於是將他扶至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轉身離去。

道家之人平日裡注重修身養性、清靜無為，但今日卻突生變故——雲隱子來到道家人宗議事堂時，聽到了一個令他震驚不已的訊息：\"你說什麼?你師父竟打算另立門戶?\"

雲隱子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似乎難以置信。面對師伯的質問，那位弟子低垂著頭，戰戰兢兢地答道：\"師伯，師父說……道家這般終日清修無為，難成大器，亦無出頭之日。他渴望獲得真正的成就，能在這片廣袤大地之上留名青史。況且，師父還覺著，長久以來活在您的光輝之下，自身才華根本無從施展。\"

雲隱子聞此一言，心頭不由得泛起一縷淒涼和無助之感。他對這位師弟可謂瞭解甚深，知曉其素來心氣高傲，難以甘居人下，卻未曾料到竟能萌生出這般念想……

“那麼，木虛，汝緣何不曾前去？”雲隱子聲音低沉地問道。

木虛子口中應道：“徒兒認為，道家之要旨乃在於清靜修煉、順乎自然，而師父此舉實乃背離道家本義，故徒兒不敢相隨。”然而說話間，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日師父臨行時的情景：

“汝武藝低微至此，隨吾同行亦不過受苦罷了，不若留在此處，嚴密監視汝師伯一舉一動，遇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向吾稟報。”

“然師父，徒兒一心只想追隨左右，況且僅餘徒兒非師伯門徒，又豈能得享安逸日子？”

“木虛啊，只要汝用心做事，將來師父定會將衣缽傳予汝手。只是以汝目前之修為尚有不足之處，承擔這監守之務亦可算作一番磨礪。”

“師父……”

“休要再言，吾去矣。”

言罷，師父轉身便即離去，留下木虛子佇立原地，目送其漸行漸遠。

雲隱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擔憂，望著眼前似乎有些發愣的師侄，輕聲問道：“你師父臨走前可曾帶走何物？”師侄回過神來，略微低頭，語氣恭敬地回答道：“回稟師伯，關於此事，弟子實非知曉詳盡。”

雲隱微微頷首，表示明白，揮手示意師侄先行離去。待師侄退出後，雲隱獨自一人留在議事大廳內，陷入沉思之中。

這位師弟年紀尚輕，未滿四十，其才華橫溢令眾人矚目。原本雲隱打算將掌門之位傳予他，如此一來，自已便能過上閒適安逸的生活。豈料世事難料，如今道家宗門面臨後繼無人的困境，而與天宗之間的競爭更是形勢嚴峻，不容樂觀。

突然間，雲隱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哦，對了！不久前方才帶回一人，或可一試其資質天賦。”想到此處，他的臉上再度泛起一抹微笑。

此刻，雲隱心中已然有了計較，決定對這名新來者加以考察培養，以期能從中發掘出可造之材，扛起道家未來發展之重任。

三日後，陽光明媚，微風拂面。雲隱一襲白衣，步伐輕盈地走向正在庭院中專心練劍的姬寒。

“姬寒，這幾日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雲隱輕聲問道，眼中透著關切之意。

姬寒停下手中動作，轉身向雲隱行禮：“多謝雲隱老前輩關心，此地環境清幽寧靜，依山傍水，彷彿世外桃源一般。住在這裡，不僅感覺身體日益舒暢，心境也變得更為開闊。”

雲隱微微點頭，表示滿意。他繼續問道：“那麼依你這段時間的觀察，對於道家可有什麼見解呢？”

姬寒思索片刻後回答道：“雲隱老前輩您德高望重、仙風道骨，令人敬仰不已。而道家思想深邃玄妙，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哲理。且貴派門下弟子皆才華出眾，可謂人中龍鳳。晚輩能有幸在此叨擾數日，實在是獲益良多。”

雲隱聽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並未多言。沉默片刻後，他突然開口：“既然如此，不知你是否有意願加入我道家之門？”

姬寒聞言一怔，隨即面露喜色。他深知能夠拜入雲隱老前輩門下乃是難得的機緣，但同時心中又有些猶豫不決。畢竟加入道家意味著要承擔更多責任與義務，需要全身心投入到修行之中。

姬寒心中暗自思忖著，自已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搶手？竟然有這麼多人想要他加入其中。然而，他表面上卻故作鎮定地回應道：“道家崇尚自然之道，追求無為而治，但我身負血海深仇尚未得報，即便硬著頭皮加入道門，恐怕也難以領悟其真諦所在啊！”

“哦？想不到你對道家思想略知一二。不過，道家所說的‘無為’並非意味著無所作為，而是要順應事物發展的規律去做事，不去刻意違背大勢所趨。”雲隱老前輩解釋道。

“可是......”姬寒欲言又止。

“你的心思我明白，令尊既然將你託付給我，想必是希望你暫且遠離這場紛爭，待時過境遷後再作打算。況且如今距一年之期仍有大半年光景，天下形勢變幻莫測，一年後的事情又有誰能夠預測得了呢？”雲隱老前輩繼續勸說道。

姬寒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那雲隱老前輩，此事關係重大，容我再仔細斟酌數日，方能給出答覆。”

“也罷，如此甚好。那我便過些時日再來探望於你。”雲隱老前輩點點頭，表示理解。

在一塊巨石之後，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閃出，正是那木虛子！他心中暗自思忖著：“幸而師父深謀遠慮，將這能剋制雲隱子的稀世珍寶交予我手。哼，師伯終究還是對我心存疑慮，寧願去尋覓一個外來之人接替衣缽，也不願對我悉心栽培。既然如此，待時機成熟之時，休怪我無情無義、恩斷義絕！”

此刻，木虛子眼中閃爍著狡黠與憤恨之光，彷彿已下定決心要與師伯一決高下。而那塊被他藏身其後的石頭，則默默見證著這場即將掀起波瀾的師徒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