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娜維婭慌忙趕到了大門口,發現巴勒斯早已不見蹤影。

“這……這怎麼辦……”她低聲的喃喃著,“本來好心去買藥,結果卻碰上這種事情……”

“估計還沒走遠。”布斯塔嚴肅的望著遠方,“出去找找吧。”

“要在羅伯特爾城裡找,恐怕是大海撈針吧……”弗雷德擔憂的說。

“街上總有些人,問問他們。”布斯塔緩緩說道。

扎娜維婭衝了出去,臨走時不忘把門給關上。她迷茫的在雪中尋找,四處張望,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遇到些行人,她急忙拉住他們詢問有沒有看到一個逃走的棕色亂髮,面板黃蠟的男人,但他們都上下打量著她,嘴裡不屑的說沒看到,彷彿她是一個瘋子。

“怎麼辦……”扎娜維婭看著日落西山,心也像太陽一樣低沉,“罪還沒償還完呢,要是再加一條……”

她喘著粗氣,一陣陣白霧飄飛。她依著牆,稍稍的休息了一會兒,卻聽見旁邊的巷子裡傳來一陣騷動。

“終於找到你了,逃竄的罪人……”一個陌生的女聲傳來,聲音清脆,響度不是很大,卻冷的瘮人。

“你……你想要幹什麼?!”巴勒斯驚恐的大喊著,“我……我命令你!不許靠近了!給我停下!”

“就憑你,也有權利命令我?”女人冷笑一聲,之後聽到一聲脆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斷裂了,然後是巴勒斯的高聲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

扎娜維婭立刻被嚇到了,連忙側身向小巷看去,瞧見一個身著灰色輕紗,赤色內衫,灰色皮褲的金髮女人。她的高跟鞋的鞋跟深深插入了巴勒斯的腿上的大動脈上,鮮血如注,湧在地上。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女人的鞋跟在他的肉裡扭轉著,一陣撕裂感襲來,巴勒斯痛不欲生,大喝道,“敢惹我!沒有好下場!!你到底是誰?!說!!”

“呵呵,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什麼用呢,畢竟你馬上就要什麼都不知道了。”女人享受的聽著哀嚎聲,長舒一口氣,微微的笑道,“不過滿足你一個小要求,也不是不行啊……哈哈哈哈哈……”

女人白淨的臉緩緩貼近巴勒斯因恐懼和失血而蒼白的臉,玫瑰紫色的眼珠裡滿是戲謔,一字一頓的輕聲說道:

“瑪麗-蘇娜·柯羅蒂斯·圖恩斯洛米爾。”

她立即倒吸一口涼氣,哪知女人警醒的回頭,邪笑著說:“誰在那裡?”

扎娜維婭不敢再露頭,捂住口鼻,大氣都不敢喘。

只聽女人一聲冷笑,悠然點燃裝著鴉片的煙槍,深吸一口後,鞋跟猛的拔出,又是一陣慘叫聲,接著是東西相撞的聲音,還有汁液迸出。

女人輕笑一聲,擦了擦手上渾濁粘稠的腦漿,緩緩向她走來。腳步聲清脆,每走一步,都像是她腦海裡浮現的末日時鐘一般,撞擊心腔。

腳步聲越來越大,之後卻突然不見了。扎娜維婭壯著膽子歪頭去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不論是那個女人還是巴勒斯,什麼也沒有。

她正疑惑著,轉頭卻突然看見滿臉獰笑的巴勒斯就站在自已身後,一拳打在自已的臉上。

白光一閃,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巴勒斯就抓著她的頭,狠狠砸向牆壁,只聽一聲悶響,鮮血淋漓,牆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下陷的裂痕。

一陣眩暈感,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前模糊的影像正是巴勒斯大笑著離開的背影。她伸出手來,卻什麼也抓不到。

“不……你……不能走……”她低聲的抽泣著,失去了意識。

當她再次醒來,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風雪灑落在她的身上,她已經在這裡待到了早上。

她摸著自已的頭,還是感覺昏昏沉沉的,腦袋很重,抬不起來。

“巴勒斯……巴勒斯!”她慌忙的抬起頭來,周圍卻空無一人,寂靜無聲。

扎娜維婭立刻慌了,現在的巴勒斯,估計都已經離開羅伯爾特了,那她難道還得去找遍整個羅曼亞特?這想想就讓人感覺到艱難,她再次癱坐在地上。

“怎麼辦……怎麼辦……”她抬頭望向天空,心裡一陣愧疚,“都是我的錯啊,就不該暴露自已,跟丟目標的……”

不對!昨天明明看到巴勒斯被那個叫瑪麗-蘇娜的女人用高跟鞋刺穿大動脈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自已身後?

她走進小巷,發現本該留下的鮮血已經不見了,這讓她更加狐疑。

難道說……自已只是太累了,在原地做了一個夢嗎?她返回去,發現那面牆也恢復如初了。

“難道……真是一個夢?”扎娜維婭摸了摸腦袋,“那也太真實了……”

手上的通訊裝置突然被撥通,她放大了螢幕,點選全息投影上的接聽按鍵。

“喂?你好,請問你是別林伯克小姐嗎?”對方問道。

“別林伯克……?對對,我是,怎麼了嗎?”扎娜維婭回答道。

“哦,我是羅伯爾特的治安管理員,我抓到了一個逃竄的犯人,好像叫巴勒斯,你回來看看是不是他。”

“哦,好好,沒問題。”扎娜維婭總算是鬆了口氣,快速的趕回別林伯克監獄。